影像浪人还是雇佣军? 文/ 文西
当陈可辛与黄建新组建的“我们制作”在北京东城区某 CBD 的二层正式开业时;当徐 克、吴宇森都在北京定居,甚至曾经的香港娱 乐片之王王晶都在朝阳门附近的某高档小区买房四五年时;当北京的国贸一带成为香港电影 人聚会的窝点时;当《叶问》在香港票房只有2042 万,而内地票房超过一亿时;“香港电影已 死”这个问题已经没有了争辩的价值,香港作为东方好莱坞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即使这个名号仍然成立,那北京现在比香港更适合。
他们有些能够一锤定音地确定在内地影坛的位置。比如陈可辛,这个香港最具商业头脑又有着作者情怀的导演,用宝莱坞似的绚烂歌舞包装了一对北漂的爱情故事,然后《如果-爱》 就获得了最终超过 3000 万的内地票房,而2007而随后她拍摄的《姨妈的后现代生活》极得评论的宠爱,但它过于悲凉的剧情并不能征服观 众,投资回报率让她的大师名头也不能得到资 本的信任。这导致她的新作《天水围的日与夜》 最终要靠王晶资助的100 万用高清拍成,这或 许是一个导演坚持自我艺术追求的必要代价。
还有些人完全进入投资或者是其它领域,吴思远这个袁和平曾经的最好搭档,现在是UME院线的董事长,而文隽,这个前任金像奖 主席,最佳拍档电影公司的合伙人,《古惑仔》而言,内地的香港电影迷们比香港电影从业者年末上映的史诗题材大制作《投名状》更进一步,《风云》等电影的编剧,现在已经完全融入内更难接受这个现实。
香港电影人出来乍到趣事连连看:
1、十多年前,成奎安或者温兆伦来到内地某个二级城市,迎接他们的都是“国际巨星成奎安”这样耸人听闻但当地人却深信不疑的条幅。
2、在 29 届香港金像奖上凭《天水围的日与夜》获得最佳导演奖的许鞍华,进军内地的第一炮《玉观音》就遭遇票房惨败,发行公司最终亏损近 500
万,而且她对剧情的把握也让有些人颇有微词,演员柳云龙曾抱怨说许鞍华把他打扮得像通县的农民。
3、有些导演一开始就享受着大师级的待遇。在好莱坞发展不顺的吴宇森,回到内地的第一部就 是宏篇巨制《赤壁》,这部耗资
8000万美元的电影,因为中影投资的关系,在宣传等各个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便利,他们甚至在央视六套搞了一个史无前例的片场探班直播节目。最终吴导演经受住了观众的汹涌骂浪,同时摘取了至今为止华语影片的最高票房——上下两部合计超过5.8亿。
4、有些导演则需要重头再来。曾经以《僵尸先生》获得过台湾票房冠军,让成龙的《警察故事》都无法抗衡的僵尸片导演刘观伟,在内地拍片时甚至被要求出示履历。为了挣钱,他在内地有过一个月拍五部戏的经历,当然都是化名拍的。但他至今依然心态良好,他对我们的记者说:在内地,我就是一个新导演。
5、还有些导演在等待进入的时间和机遇。郑保瑞,这个以《狗咬狗》和《军鸡》中极端风格化的暴力而享有知名度的青年导演,坦言自己以前的电影很难进入内地市场,但他确定自己一定会加入北上的队伍,他正在“寻找一些东西,不用这个方式去拍戏,用其他的方式去讲故事”。罗志良,这个执导张国荣三部电影:《色情男女》(编者注:他自己讲此片为他所拍,因市场原因挂尔冬升的名字)《枪王》《异度空间》的导演,同样一直在寻找机会,原来他准备拍摄一部中国版的《歌舞青春》,但最终没有拍成,现在他终于得到了一个机会,用蔡骏小说改编的《荒村公寓》这种他擅长的恐怖类型来试水内地。
6、有些电影人仍在坚守着创作的路线。徐克,这个港片黄金时代永远的开风气之先者,转战北京后,仍然继续着他探路者和先行者的角色。《七剑》,是他武侠片纪录片化的实验;《深海寻人》,是他伸向心理惊悚片的触须,至于《女人不坏》,表面上看,是他对自已《刀马旦》女性喜剧的回归,但实际上,他试图讲出他对现代女性爱情的理解,一个纯女性情感电影,实际上是他从未曾涉足的领域。
7、当然,还有几个死硬份子在香港硬撑,他们是最值得我们佩服的杜琪峰和尔冬升,杜琪峰实际上也曾经到内地发展过,《蝴蝶飞》就是专门为内地打造的,李冰冰也是专为内地观众而选择,但文化的隔膜让杜琪峰的这种努力变成了“夹生饭”,按照新影联老总高军的话说,这是他“交的学费”,而《黑社会》和《大块头有大智慧》遭遇的剪刀手的粗暴剪接,更是让他萌生退意。尔冬升也坚持了一个电影作者应有的骨气,当《新宿事件》需要伤筋动骨才能达到内地上映标准时,他选择了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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