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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唐山大地震》冯小刚:张静初本能地下跪

来源:瞭望新闻周刊
2010年07月21日15:15

  “希望大家看完了会哭,但是哭完了,走出电影院的时候,还是对生活抱有一些希望,还是有一点温暖的感觉”

  文/《瞭望》新闻周刊记者白瀛

  由冯小刚(在线看影视作品)执导,徐帆(在线看影视作品)、张静初领衔主演的电影《唐山大地震》将于7月22日起在全国上映。电影讲述了唐山地震留下的一个感情困境。地震中,母亲李元妮只能选择救双胞胎姐弟之一,最终选择了救弟弟方达,但姐姐方登却奇迹生还,后被解放军收养。32年后姐弟在参与汶川地震救援中意外重逢,方登随方达回家,心中的裂痕等待着母女去修补……

  冯小刚说,地震给人们造成的心灵创伤是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和灾后的恢复重建就可以轻易愈合的,但他希望,观众哭完了,走出电影院的时候,还是对生活抱有一些希望,还是有一点温暖的感觉。

  磨合

  说起影片的拍摄缘起,制片人、华谊兄弟传媒股份有限公司总裁王中磊觉得是一种机缘巧合。2007年秋天,唐山市委书记赵勇找到广电总局,希望拍一部纪念唐山地震的电影,主要反映唐山地震后的情况。广电总局副局长赵实就找到冯小刚。而恰好冯小刚多年前看过作家张翎的小说《余震》,当时就产生非常强烈的冲动想把它搬上银幕,但知道这样一部电影需要巨资投入,就没敢碰这个题材。但此时,这部小说在他心里又复活了。

  冯小刚推荐了这部小说,得到了唐山市和广电总局的认可。冯小刚唯一的条件是,按照他的思路去拍,他说,如果只是一个比较传统的拍摄手法去讲述一个城市的话,他并不是最佳人选。影片全部投资1.3亿,唐山方面占了6000万。但事实上,项目启动后,唐山方面的诉求点还是与冯小刚的初衷产生了偏差。

  唐山方面希望表现地震给唐山人民带来的苦难,并表现“凤凰涅”,即唐山的变化,而这种变化应该体现在主人公李元妮身上,也就是她住的房子应该越来越好。然而,这恰恰与冯小刚的设想相反。影片中,地震多年后李元妮仍拒绝儿子给她买新房,因为怕死去的丈夫和女儿的灵魂不认得家。“我反复地跟唐山方面解释,我可以在其他镜头上表现唐山的变化,但是李元妮就是要坚守,如果她一次一次地换房子,这个人物就完全被消解了。”冯小刚说。

  作为一位摸爬滚打多年的商业导演,冯小刚当然知道,妥协对于电影创作的重要性,他必须把各方面的诉求统一起来,事情才能办成。比如,他至今觉得,片名叫“余震”更合适,因为事实上片中对于地震以及救灾的篇幅并不是很多,这样很容易给观众造成前期误导,但是唐山方面坚持要用“唐山大地震”。“有的时候这方面的难度其实大于我们怎么把这个电影拍得更感人。”

  广电总局电影局副局长张宏森说,《唐山大地震》是商业资本和政府资本的一次成功合作。唐山市要保证国有资产不流失,华谊兄弟也不可能用商业资本为地方政府做公益事业,双方经历了一年的磨合,终于达成双赢,满足了各自的诉求。

  2008年5月12日下午,王中磊、冯小刚和监制陈国富等人在公司召开剧本第一稿反馈会,这时,汶川地震发生。不久大家决定暂停这个项目。“第一,小刚是担心大家认为他是因为汶川地震去拍这个电影;第二,他也觉得在一个灾难刚刚来临的时候去拍摄这个电影不是特别好。”王中磊说,直到2009年,才又开始重新启动这部电影的拍摄。这中间,冯小刚完成了《非诚勿扰》

  宽恕

  《唐山大地震》的编剧苏小卫,是广电总局电影剧本中心副主任,她开始接手《唐山大地震》是在2009年初,小说改编方向、创作格局都已确定,而且在她之前已经换了两位编剧。

  在苏小卫看来,《唐山大地震》其实冲出了“地震”本身,而是讲了一个人生的故事。这本是一个普通家庭,但被地震打碎而不复存在:丈夫死了,女儿不愿回来,儿子也离开了。“但我们想说的是,事实上这个家庭是存在的,在所有家庭成员的心里。那个女孩儿不回家,她老说自己想不起来,但后来说不是想不起来,而是忘不了。”

  冯小刚说,是天灾把主人公李元妮逼到了一个特别绝望、黑暗的角落里,撕裂了母女间的亲情,这种创伤是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和灾后的恢复重建就可以轻易愈合的,而电影的终极目标就是帮助他们渡过这个困境。“通常从文艺批评的角度来说,一个困境被这么轻易地解决,作品会流于浮浅,但是他们承受的苦难太大了,我还是期待他们从困境里走出来,希望大家看完了会哭,但是哭完了,走出电影院的时候,还是对生活抱有一些希望,还是有一点温暖的感觉。”

  苏小卫把女儿心灵重建的过程称为“融冰”,这是一个32年的长期过程。其间,她和养母经历了生离死别,大学期间未婚生女并辍学独自抚养,汶川地震中看到一位母亲主动要求为女儿截肢,从而慢慢理解了母亲。“她怎么会不理解?她7岁的时候不理解,37岁的时候就理解了,但是她没有台阶下,她之所以痛苦,就是因为这个,不是因为恨。”这个台阶就是片尾母亲给女儿的一跪,这也成为整个电影的“眼”。

  原本剧本写的是女儿主动给母亲下跪,说“妈,我回来跟你道歉,折磨了你32年”。但饰演母亲的徐帆觉得,女儿虽然进了家门,心里还是有个坎,必须得帮助她迈过去。“我也是一个很极致的人,如果我要得到你的谅解,我就得做到极致,否则不足以表达我要恕罪。”徐帆要求改为母亲主动给女儿跪下。

  冯小刚回忆说,徐帆这一跪,张静初根本就站不住了,本能地也跪下。“后来我一想,这可能是对的。女儿在想,‘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是你的亲生骨肉,而且你是让我最有安全感的人。’可是就是妈妈的这一跪,一下把所有的东西全部化掉,这就是亲情。”

  张静初说,方登这个角色像个小囚犯,一直被怨恨的囚笼关着,在32年之后终于走了出来,在一定程度上理解、宽恕了妈妈。她换了角度,看到了32年里她是怎么折磨妈妈的,因为妈妈从来都没有原谅过自己,其实她是用了一个非常残忍的方式在惩罚妈妈,自己却没有意识到。“所以会让大家看到,宽恕就是换了一个角度去看问题。从我个人来说,也是经历了一个这样的转变过程,我是在学习宽恕。”

  人性

  “李元妮的内心很庞大,庞大到哭都没有眼泪。演完李元妮,我才知道什么叫把眼泪哭干了。”徐帆演过很多母亲,但《唐山大地震》中的李元妮对她有着独特的吸引力,由于人物被逼到死角后拥有的强大的心理能量,让她把所有对于母亲的理解、生活中有却不可能做到的东西释放了出来。

  女儿回家一场戏,李元妮在厨房包饺子,但手抖得连皮都捏不上。这是王中磊最喜欢的一段戏,他说:“一般大家会觉得母女30多年没见了,见面时一定会情绪非常激烈,或许是拥抱,或许是因为多年的误解而产生强烈的情感宣泄,但导演反而用了一个非常沉默的、很静的方式去表达,用了一种看似最无力的方法来表达了一种最有力的情感。”

  这种对情感的控制不是孤立的。几次小规模的试映中,影片确实成了催泪弹,同时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创作者对于情感的表达都是极为克制的,比如方登带着女儿失踪多年后春节回养父母家,陈道明扮演的养父的处理是拍着腿咆哮着问女儿去哪儿了,而并非抱头痛哭。

  陈道明常常给人以儒雅而高傲的印象,但此片中饰演一个普通的军人,面对妻子的重病离世和养女的杳无音信,更多显现出的是无助。王中磊说,让陈道明在表演上有突破已经是很难的事了,但这次他确实有了突破,“他所饰演的角色是一个一直在情感中挣扎的人,妻子和女儿这两个他最爱的女人,都离他而去,一个是因为病魔,一个是因为心魔。我觉得道明老师在这方面的把握非常到位,尤其在情感的爆发上特别感人。”

  对于影片整体的情感把握,冯小刚认为,最重要的是导演要和观众同步建立起一个情感的通道,让观众把自己的情感拿出来一部分放在角色身上。而有些导演的电影观众反映看不懂,是因为导演不愿意“委屈自己”,人为地切断了和观众之间的通道。“实际上就是他认为观众比他浮浅,我想这是一个很大的误会。……所以一直以来我就可以跟观众形成一个互动,我没有觉得迎合了谁,或者我受了什么委屈。”

  张宏森说,《唐山大地震》遏制了强烈的戏剧化冲动和煽情冲动,没有太多悬念、巧合和人为的强烈冲突,导演的镜头语言、演员的表演都只是表现了朴实的生活流程。这种对于情感的约束和控制传达了创作者对于坚守、宽容、亲情等中国家庭伦理最闪亮部分的思考。

  长期以来,中国文艺强调塑造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这种高度抽象和概括的创作方法,但在张宏森看来,现代文艺更加强调时空的流程性以及生活的真实性、微妙性和丰富性。《唐山大地震》没有刻意把李元妮书写成一个大写的人,她除了履行一个母亲的责任和心理过程外,没有做什么轰轰烈烈的事,反而显得更加伟大;方登的养父母并不是“高大全”的形象,养母会为非亲生女儿慢慢长大后和养父之间的情感交流产生嫉妒;方登由于背负着巨大心灵创伤,对爱的渴望有极端性,因此她和陆毅扮演的师兄感情迅速升温,乃至放弃学业生孩子。

  “如果我们把方登这样一个背负着特殊心理债务的主人公,设计成一个中规中矩的而不是出现极端化行为的人,她可能就违背了真实性原则。所以说她的行为可能在一般的伦理当中是非正常的,但是在电影中,所有的观众认为是正常的。”张宏森说,过去中国电影过多强调了人的社会属性,而忽略了更多人性的东西。

  他认为,在一场历史性大灾难面前,《唐山大地震》敢于从群体形象进入到个体形象的书写,从大事件中叱咤风云的英雄进入到其中苦难命运的普通承受者,这种关注生命个体,书写命运的承受者和创造者,是一个强有力的视觉转移,也是一种对艺术规律的尊重。

(责任编辑:小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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