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届青年影像论坛“国际制片人峰会”实录

　　郑碧雪：

　　请张子夫讲一下他的经验。

　　张子夫：

　　谢谢，其实我是歌手，我做过很多东西，不光是唱歌，我也演戏，我也做制片人。因为唱歌现在很难赚钱。我在马来亚知名度是歌手，不过在2009年就制作了15个短片，一个项目里，全部跟马来西亚政策、社会有关系的，那个题材有些是种族歧视、贪污等等比较敏感的东西，我们发出去都是用YOUTUBE发，1500万人上我们的网页看，希望国家政治改革方面能够跟上。

　　今天跟很多老前辈学了很多东西，最重要的我觉得像赵总所说的，选择的问题。以前《疯狂的石头》那个项目，亚洲新生代项目，我有那个运气，刘德华在釜山的时候，这个项目出来的时候，那六个导演花了很多时间在釜山，我是其中一人。刘德华说了一句话我觉得很重要，不但是新导演或者制片人，关于选择这个问题，那种片全部发出去之后，我们一起吃饭，刘德华说你们六个导演，做了那么多东西，现在片也发出去了，我想问一下你们我有没有动你们一分东西、有没有改过一个东西，什么都没有改过就这样出去了，我为什么不动你们的东西？很简单，如果成功的话以为是我动了，失败了以为是我的关系，所以我什么都不动。现在最重要你们所决定的就是选择，你们到底要做怎么样的大片，成功失败有一个代价，你要做商业的、艺术的都有代价。做艺人、导演、制片人都是同样的问题。所以我想讲的就是这一点。很简单这一点。

　　因为这条路难走，这条路要走三四十年，中途可能改变方向，这是很普遍，出发的时候那的选择做得好是个很好的开始，这个很重要，谢谢！

　　郑碧雪：

　　我们现在可以有提问互动的时间。

　　提问1：

　　您好！我也做很小众审美的一些片子，两年前拍的《八百棒》（音），还有最近的《光棍》，都是有很多的观众，我现在想问的就是贾樟柯的电影，我特别钦佩公司的策略，特别有眼光，我们跟第五代、第六代的情况不一样，现在的导演要面临市场、面临大片冲击、甚至第五代还在的情况下，现在国内有像日本北野武工作室这样有眼光的公司还不太多，允许一个导演发展、形成他自己的风格，因为制片在选择题材的时候会立刻说能不能在市场当中杀出重围，我完全理解制片人的要求，但是作为民族工业、我们的原创力在哪里？

　　我甚至不好意思说文隽老师的电影，《人在囧途》在美国有类似的电影，是感恩节回家，一样的情节、一样的笑点，很类似。

　　文隽：

　　一样的情节、一样的笑点是错的。那部片我看过，也有评论，人家是从哪里来的。但是请你看一下那部片，你们这些影评人、看片只是看一个概念，视觉才重要。你的评论，刚刚我举例，《倔强的萝卜》，你还说要保护导演，田萌要面对的问题就是你们这类人的问题，你们随便说哪一部片，说结构有类似的，这还有什么特别的，大家都看不懂就没有来源了。

　　提问1：

　　《人在囧途》很成功，我是过年在南京花钱看的。我的问题就是说非常尊重北野武事务所，他允许贾樟柯的《站台》有三个半小时的长度的版本。我希望市山尚三先生，真正把原版三个半小时的《站台》在中国共赢，我觉得短版无法取代长版，我希望有更多有眼光的制片人。

　　市山尚三：

　　贾樟柯导演自己对两个半小时的版本是非常喜欢的，三个半小时的版本拷贝只有一个，但是我会把意见转告给贾樟柯导演。实际上这是有一个故事，当时在威尼斯电影节放映的时候放的是长版，但是电影节主办方说这样的肯定不行，所以他自己剪成了短版，其实我个人也喜欢长版的。

　　提问2：

　　专家好、主持人好！我是来自北京一家公司的，做制片行业的。我有两个大问题，首先想提问赵总和文隽老师，我们公司属于除中影以外另外一家扶持青年导演的公司，每天会接触很多青年导演，大部分是经验不足，但是非常有朝气的青年导演找我们投资。我觉得这些青年导演他们自己有很大一部分创作力量、有很新鲜的想法，但是我们投资其他影片的过程当中也发现了很多问题，刚才谢总说，文隽老师说的缺乏制片人的环节，因为我们做《气喘吁吁》的时候，出现一个问题，虽然保住了票房，但是影片口碑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被评为当年十大烂片之一。所以我觉得可能有很大一点是出在监制环节上。但是我又看到现在电影市场很多电影都是由香港导演来监制，更多的是内地年轻导演这样的组合。现在香港新导演相比较内地新导演来说，数量上有很大差距。所以我想请问两位对于这一点，先请问赵总，内地监制环节当中，监制队伍有没有一个培养的计划，问一下文隽老师这样的看法。谢谢！

　　文隽：

　　很多香港导演监制内地新导演的片，除了我跟陈伟国（音）之外好像不多。但是香港新导演，我们一直说缺接班人，很多公司不是不给机会，但是我们也要知道新导演因为新，肯定不能完全按照他们的想法，还要遵从一些游戏规则、市场规则，除非导演真的是才华横溢到惊为天人，像宁浩一样，一部象样的片才投三百万，一定要忍受低成本，在低成本方面去展现你的才华，有很多人会说田萌是什么样，他用DV先拍了他的剧本拍了50分钟拍，利用拍广告的机缘，拍了50分钟展现一下自己的风格。有些学院来的，最近两年曾志伟在香港也多用新导演，他有一个计划叫九降风，香港、台湾、内地都有。他用低成本展示人家对他的信任。

　　香港其实有很多电影，尤其是那些兼顾发行、音像的，现在只能做自己拍片，经常给很低成本，算一下电视台、音像做到多少能回本，风险几十万、一百万，这样他们是乐意的。但是新导演要妥协，从对方的角度来想，怎么样信任我，能够让你有盈利，或者我尽力往这个方向做，才能争取到自己的机会，现在都有一堆一堆新导演出来，还有一种跟资深导演做了很久，去年有一个香港新导演周显阳，他跟李安做了两三部片，老板姜志强就说有片给我，出来效果非常好，这些新导演因为我们经常会听到新人老是抱怨我们没机会，我们前面一堆大导演，永远有机会的，如果你去争取、去努力，如果你真的有才华的话不要放弃。

　　这是我对香港新导演的状况一个介绍。

　　赵海城：

　　我自己认为电影这个行当不讲资历，只要你东西好。

　　针对青年导演计划，因为要更加强调这一块，另外一块没有对外讲，中影有自身的产业优势，我们相当重视另外一支队伍，所谓制片人队伍、制片主任队伍，中影在一部影片的投产、艺术、都有自己的把控。

　　但是最近从我自己做制片人的角度，中影集团也需要从中影集团之外广泛吸纳独立制片人。通过中影跟美国几大市场合作，对美国制片市场了解，美国是靠独立制片人去推进、输送力量的，我觉得不管是中影还是其他的制片公司，都应该去在做青年导演、青年编剧的培养和发现、和选择的同时，更加重视对制片人的工作。

　　刚才晓东说的话我相当赞同，制片人可以保证不拍出一部烂片，但是拍出好片要靠导演，这是相辅相成的，谢谢！

　　提问2：

　　因为近些年加强了两岸三地合拍的联系，我想请问两位，因为《艋岬》和《海角七号》是票房上有很大的成功，但是在内地有一些没有进来。和内地合作之后，是不是意味着要妥协一些本土文化来进入那个市场。

　　另外想问，有没有和内地导演合作。

　　叶如芬：

　　其实是这样的，还是故事题材的问题，我们跟内地合作，因为大陆市场很大，对于新导演、或者我这样的监制制片人都会考虑到。我不可能拍一部电影市场只限于台湾，但是这又是很吊诡，我们在台湾做台湾的电影，当然也希望台湾的文化可以让全世界各地可以看到。过去台湾电影国际影坛上的成就很傲人，但是最近几年和内地交流，我们很希望台湾的片，让大陆更多的观众看到台湾电影。我相信大陆导演拍的片子也很希望能够在台湾上映。这样两岸的交流在今年比较巧妙，有一点这样的情况出现，但是还是有一点潜在的危机，台湾导演自由意识比较大，通常写故事的时候，通常只限于台湾，写自己的爱情、成长等等，在台湾有些受到欢迎，但是一出到外地，比如到香港票房没有很好，到了内地也因为一些审查的限制，磕磕绊绊的上映。这就是文化的认同吧，台湾的电影人还是有自己的相比，但是并不是因为自己当制片，需要内地市场，就把故事改得不伦不类。

　　但是我觉得稍微开放一点，我们培养战斗力，两岸合拍，合拍的能力、经验、技巧一定要学习，所以我觉得有时候可以想办法适应这样的制片，电影两岸三地本来就是很大的合作面向，如果你自己抗拒，我觉得是一个游戏规则，今天我们拍电影适应这个游戏规则，想办法配合这个规则做我们想拍的电影。有很多可以开发的，包括像香港电影人包括文隽也还在适应审查制度。我觉得可以在故事题材上不一定要配合，但是要想一些多元化的题材，你不一定要挑战审查制度，所以在这个部分可以考虑。

　　郑碧雪：

　　谢谢各位嘉宾！今天跟我们分享他们的经验，但是不好意思，时间不够了，我们要在这里结束了。

　　吴冠平：

　　谢谢各位！

　　我想今天所有的讨论都不一定能够解决任何实际的问题，但是我们希望这样的讨论能够让大家思考一些事情，能够在这样繁忙的拍摄过程当中考虑一些对以后拍摄有用的话题。所有的话题我希望能够在以后有所发酵，今天只是一个开始，再次感谢各位嘉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