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在这种疯狂的转向之中,显示出的是,那种拥有强悍价值观、并不为外界风潮所动的电影人的稀少。
急切地寻求认同是中国电影人的软肋,正因为如此,他们也就少了一种价值观和美学上的坚韧。在不同的时代,他们如猎人一样随机应变地转换着自己的风格和题材,他们把这种投机行为称为“与时俱进”。
在八十年代,在中国电影统购统销、每个人都被绑缚在单位囚笼的时候,一个电影导演根据级别赚取同样数额的工资,他在电影上的成就,更多地来自精神层面,于是国外电影节成为电影人最大的安慰。
在2000年之后的今天,动辄上亿的票房,已然能够为导演带来足够的经济利益,同时政府对于违规者的惩罚日渐严厉,在分级制出来之前,老生常谈的审查制度将永远是那些敏感艺术家头顶上的铡刀,威吓着那些惊慌失措的灵感。任何真诚的叙述,都不可避免与某些标准化的答案相悖,从而无法避免地被毙或者忍痛自宫。这也增加着电影人的失望。
在金钱与权力的双重软化之下,大多数人投诚,他们接受了严苛的创作镣铐,只有极少数不识时务者,在规则与自由之中选择了后者。
而对那些电影工业背后的资本玩家而言,艺术更只代表另一种营收模式,
处在原始积累阶段的他们,怎样快速地扩张版图积累财富仍然是第一要务,对于艺术电影这一风险更大收益无法预期的片种,他们无暇也没有雅量去播种,他们还没有为整个工业的良性发展去主动承担责任的觉悟。
在奔小康的路上,“艺术”在必要时可以成为幌子,但少有人会把它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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