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国内整个话剧界的现状来评论大学生戏剧节会失之不完整,大学生戏剧中存在的浮躁和草率也是国内话剧节的问题
8月4日是2003大学生戏剧节的最后一天,北京北兵马司小剧场上演的剧目是华中师范大学的《倾城之恋》,台上的学生在表演,另几个学生坐在过道地上,穿着看起来很华丽的旗袍,等着上场。剧场负责人袁鸿在门口接受采访,北京理工大学太阳剧社的顾雷在剧场外走来走去。在演出前举办的颁奖仪式上,他们这次的剧目《瞎子和瘸子》、《最卑贱的职业——擦屁股的》与湖南农业大学的《我的母亲是条大马哈鱼》赢得了最热烈的掌声和一片叫好声。7月18日开始的第三届大学生戏剧节(前两届用的名称是“大学生戏剧展演”)经历了18天落下帷幕。
戏剧节开幕那天,组委会请来了北京剧协的领导、中戏老师以及濮存昕、王晓鹰、郭涛、李乃文、杨婷、翟小兴等人。热烈而温暖的开场气氛后,北京外国语大学《倦鸟归巢》、《小科学小爱情小权利批判》上演。
《倦鸟归巢》导演兼编剧张嘉艺去年带着《古堡的天空飘着云》参加展演,颇获好评。在《倦鸟归巢》松散的节奏里,能看到编导对刚过去那一段非常时期的思考,袁鸿甚至认为剧中医生、护士提到“一号病毒”的平淡、镇定正是我们对待“非典”时应该有的态度。张嘉艺拿着剧本上场表演第二场时,台下有些小骚动。在事后采访中,著名戏剧评论家,又是戏剧版版主老象有些不满意:多花一天就能把台词背下来(第二天张嘉艺没有拿剧本),为什么不多花一天而要拿着剧本上台呢。新华社的通稿,袁鸿说它有“板砖风格”,引起了后来的一些小戏剧性事件:组委会杨乾武发言说,根本就没有老象这个所谓著名戏剧评论家时,一位观众站起来离场。另一场戏结束后的交流中,老象频频举手,但话筒总落不到他手上。袁鸿很坦率地说,也许有些观众是出于好意提了意见,但他不领这些好意。袁鸿不认为这些评论对戏剧节有太多积极意义,因为它们对北京市文联和戏剧家协会确实产生了影响——这毕竟是一个官方活动,而新华社那篇文章无疑制造了一些困难。这次不大的争论,反映出来的是国内戏剧评论界本身存在的问题:几乎没有著名的戏剧评论家在媒体上给予大学生戏剧节中肯和有建设性的评论,而戏剧节上确实有剧目值得重视。其次,专家现场评论中,因为各种原因,应景的话偏多。
戏剧节上有些令人惊喜的剧目,超出了观众预期。在大学生的作品里,难免会有些著名话剧导演的影响。但顾雷的《瞎子和瘸子》与《最卑贱的职业——擦屁股的》已经完全是个人化的作品,从剧作、作品立意和演员表演,甚至超出专业剧团。这个剧本前后花了两年时间,已经跟最初的版本完全两样。难得的是,不管结果如何,作者很有强烈的“剧场之外”意识。湖南农业大学的残酷戏剧《我的母亲是条大马哈鱼》激起两种极端反应,喜欢的说是最好的戏,不喜欢的非常不喜欢。演员的表演极其投入,甚至让有些观众不忍心看。在对袁鸿和老象的采访中,他们都提到武汉大学《挪威的森林》和三拓旗剧社《6:3》,并赞扬有加,他们都带有学生的清新之气,《6:3》和华中师范大学的《倾城之恋》是服装准备得最精致的两个剧目。有人说大学生戏剧节只是一个呈现,没有超出“汇演”的范畴,不具备社会性,如果这样的话,宁可没有戏剧节。这个话有点过激。大学生剧社“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在经验积累上有困难,但总是有的。三峡大学丑小鸭剧社今年带《伊拉克少女的幸福》来,相比去年,进步非常大,作品很工整。
脱离国内整个话剧界的现状来评论大学生戏剧节会失之不完整,大学生戏剧中存在的浮躁和草率也是国内话剧界的问题。在戏剧节期间,经常有人提到中国话剧不景气,原因似乎可以在人们对大学生戏剧节的评论里面找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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