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现实,而不是主义
现实或许是出现在中国逻辑中最为频繁的用来当作审美标准的词语,自话剧艺术舶来中国之初,五四时期对于“易卜生”戏剧的推崇与模仿,直至“为人生”而“为社会”,由“为社会”而“为革命”,话剧艺术逐渐走入了一条被现实主义,进而与现实主义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包括“主旋律”“思想灌输”在内的标签层层裹挟下的狭隘的艺术道路。
狭隘的道路必然指向危机,这也是为什么进入新时期的中国话剧艺术发展频发地遭遇危机,并长期处于解决危机并进行探索的一个重要原因,然而更为严重的是,解决危机的方式本身所存在的思维定势却使得人们在面对话剧艺术发展的方向时变得更加不知所措。正如我们都会对上世纪80、90年代中国剧坛之上风起云涌的探索与实验戏剧产生言说的兴趣,然而却又很难找到一个完全令人信服的说法为其在中国戏剧艺术的发展逻辑中找到一个最为恰当的位置。
就这个现象本身而言,这场为解决戏剧危机而更多醉心于形式探索所展开的风起云涌的先锋戏剧运动,是如此坚决地将现实主义推至“形式”的对立面,以至于形式上的大胆长期成为了先锋与实验的代言,而在人们的谈论中,主流与先锋、商业或艺术,这些词汇被不假思索的推至非此即彼的言说之中。
这些标签带来的更多的标签层层叠叠的将话剧艺术本来的呈现方式裹挟得严严实实,也使得由此展开的评论变得不免隔靴搔痒,而剧场艺术本身的功能也偏离了公众的视野,然而我们需要的是现实,而不是主义,所以意识到我们的现实被裹挟在标签之下,进而是尝试撕掉标签,才是我们进入剧场,面对舞台呈现时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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