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开始了,然后结束了。 这中间好像经过了一段很漫长的时间。 在这种漫长里,一个长发飘飘,身材挺拔,面容清瘦的名叫白风的男人,占据了我的心——因为他扑朔迷离怪异苍劲的舞蹈,以及他对艺术对人生执著而坚韧的追求。 《来了》,讲述的是一个艺术家被世俗送进精神病院,然后又被解放出来。然而,解放出来的仅仅是躯体,他的精神,他的灵魂却从此陷入了一种更加充满精神病的现实的炼狱之中。从开头到结尾,弥漫在影片中的难以言说的沉重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来了。”是主人公白风的口头禅。也是编创者的点题之音。 面对年轻漂亮的精神病院女护士长略带愠怒的呼唤,回应她的总是这么一种低沉、沉闷、压抑,充满了无奈、极不情愿和没有底气的声音。听上去格外令人沉重。 一个像精灵一样的舞者,一个正值黄金年华的艺术家,精神病院的空地、走廊、病房、病床,都是他的舞台,而衣架、椅子、甚至墙壁,也都是他舞蹈的道具。 没有观众又如何?他的舞,是跳给自己,跳给空气,跳给上帝的,他用肢体最美丽的语言,用灵魂最坚韧的姿态,向世界诉说,向人们宣言。 他没必要大喊大叫,也没必要摇着尾巴对什么人和什么势力用“吠吠”之音高呼什么。面对世俗,他始终都只能夹着嗓子做人,夹着嗓子总比夹着尾巴要容易些吧?! 我也尝试着夹着嗓子开始和家人说话,可是,我感受到的是,那实在是一种难耐的痛苦,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重。我想如果我是白风的话,那令人窒息的沉重,一定会将我的心绪压得弯弯的,弯弯的。 一种貌似注重艺术注重人才的呼唤,将白风唤出了精神病院。 那是怎样一种呼唤呢? 未婚妻红和他解除婚约随了别人,而他倾心的爱情蓝更是骄傲的不屑于他却轻率的与他人进行着肉体的爱情试验。领导们说他的舞蹈像神话似做梦云山雾罩的看不懂,另有人说他的脑子有病对社会有危害,更有人认为他是丧门星,因为他克死了那位什么也不是但却在人们心中德高望重,代表大家灵魂的姥爷——可是这位姥爷每天都要在大家面前举行隆重的放屁仪式…… 于是,我们无所适从的艺术家,颠沛流离,睡在街头,做着美梦,在梦中寻找着自己的精神家园,寻找着得以安放自己灵魂、躯体还有爱情的乐土…… 重重的悲哀,在这个深秋的季节,自我的心底涌动——为主人公白风,为伟大而孤独的艺术,为我们这样一个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却值得让人深思的民族! 风,通过门窗的缝隙,来了,那是深秋刮来的第一股让人感觉很冷的风。 来了?来了就来了吧,那怕更冷的风还在后面。 来了总比不来好,因为来了,就是有了,不来却是无。 来了就好。 黑白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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