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马勒五”交响作品观众提前离场 真是走宝

吕绍嘉在指挥台湾爱乐乐团演奏马勒作品

　　前晚，“2010广东亚洲音乐节”迎来了又一位重量级指挥和他率领的乐团——吕绍嘉与台湾爱乐乐团，他们带来了该乐团9月乐季开幕式上才首演的《台湾双连画》和马勒《升c小调第五交响曲》。虽然吕绍嘉的指挥极具大师风范，台湾爱乐的乐手们也相当给力，不过，此次音乐节的一些遗憾在这一场被集中放大，甚至在“马勒五”第三乐章演奏完之后，现场出现了指挥和乐队停下来静静等候观众提前退场的尴尬局面。

　　【美妙开端】

　　开场曲目极具台湾风情

　　与音乐节之前几场交响音乐会相比，前晚的演出是唯一没有大牌独奏家的，演出的曲目也相对冷门和艰深。不过，对于真正的古典乐迷来说，这一场又是相当难得的机会，且不说吕绍嘉是华人指挥在欧洲最具成就的一位，就拿曲目来说，“马勒五”也并不是经常能听到的，在记者的印象中，广州交响乐团一共只演出过两次。

　　当晚，极具台湾风情的《台湾双连画》拉开了音乐会的序幕，来自台湾的二胡和古筝表演家坐到了指挥台的两边，以极具神秘感的慢板开场，二胡大量的滑音渲染出氤氲缭绕的气氛，而弦乐和管乐又以不同音色层层叠叠地将之堆砌到更高的浓度，带出山间日落的景象。音乐色彩的交替是这一乐章的特点，各色外形独特的打击乐器不时发出奇异的声响，而二胡与古筝则时隐时现于管弦乐声中，带出不同于传统交响乐的感觉。

　　到了第二乐章，突然是非常热闹的景象，一开始的几小节群乐更噼里啪啦地模拟出爆竹声。之前指挥风格一直保持轻柔和缓的吕绍嘉也加快了速率，并随着节奏带领乐队一起HIGH起来，直至一段意韵悠长的慢板出现……

　　【尴尬一刻】

　　指挥乐队停奏等观众提前退场

　　下半场演奏的《第五交响曲》是一部编制庞大、感情大起大落的作品，具有典型的马勒特色，每次演出，乐队基本是全员亮相。作为古典乐派最后一位大师级作曲家，马勒的交响乐是每支交响乐队必须攀登的高峰，而完整演出过他的全套乐曲也被认为是一支乐队达到一定高度的标志。率乐团带着这样一首“大部头”的作品首次来到广州，吕绍嘉这位新任音乐总监全面展示实力的意味是十分明显的。

　　乐团小号手率先吹响第一乐章的主题旋律，随后，小提琴声部的齐奏优美而感伤，事实上，不论在哪个乐章，哪怕是“如极度激烈的暴风雨般”的第二乐章，都有非常出彩、优雅细致的弦乐部分。第三乐章的“谐谑曲”呈现出全然不同的音乐味道，既有热力四射的兰德勒舞曲，也有速度放缓的华尔兹主题，弦乐队不同乐器以拨弦互相应和的段落尤为动人。

　　然而，就在这一乐章结束后，现场出现了相当尴尬的局面：观众区，特别是正对舞台右手边二楼的D、E区分别有不少观众开始提前退场，人数多到连吕绍嘉都开始行注目礼，并率乐队停下来等待，虽然没有任何表示，但记者从吕绍嘉和乐队的眼神中能明显感觉到不快。此时，记者身边的一位音乐专业人士轻声笑说：“广州大部分观众还挺难接受这么‘重口味’的交响作品的，不过，这时候离场，实在是走宝了！”

　　【精彩终曲】

　　观众闭目感受美妙旋律

　　事情的发展真的像那位专业人士说的那样，乐团紧接着演奏的，就是马勒所有作品中最著名的乐章“稍慢板”，尽管马勒在《第五交响曲》中没有像前四首作品一样运用人声，充满爱意的“稍慢板”本质上是一首没有文字的“无言歌”。竖琴和弦乐的旋律感动人心，记者发现，左右两边都有观众闭上眼睛感受这样美妙的旋律，一脸沉醉的表情。当然，“回旋曲——终曲”也是非常棒的，前4个乐章的所有主题一一再现，最容易出错的圆号又一次唱起了主角。在作曲家精巧细致的布局之下，强烈的戏剧效果和丰富的艺术感染力在此时达到了顶点，而在铜管辉煌的赞美诗中，吕绍嘉带领乐队为整曲画上了有力的句号。虽然和开场时的9成上座相比，此时大约只有7成观众在场，但掌声、叫好声却相当热烈。返场时，吕绍嘉一一介绍了表现落力的几位管乐首席和全体圆号乐手，不过，也许是时间已经不早，这位以简单明了手势和儒雅从容气质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世界级指挥家并没有带领乐队再加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