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一开始想当明星,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后来因为在电影里面听到有一个工作刚好叫导演,导演是做什么的?那时候不知道,好像他做的工作主要是骂人,然后就是跟女明星闹绯闻,这个工作我觉得我可以啊,我OK啊。我那时候就想,要去当导演。”——彭浩翔
“美术系的老师给我们一个概念,美术是非常重要的。电影有几大主创,导美录,都是非常核心的。但是我们有很多疑问,会问老师,如果这几个人意见不一样怎么办?因为都有自己艺术见解,老师有一点遗憾地说:导演说了算。”——丁晟
以上两段来自青年影像论坛现场的话无疑是一个佐证:“导演”二字对那些渴望以电影作为职业甚至事业的年轻人来说不啻是一块吸力无穷的磁铁——它意味着站在摄影机后那一声沉着冷静的“开机”以及被亿万观众掏钱买票集体观影抑或手捧奖杯一长串感谢名单的无上荣耀;但“导演”又似乎离自己遥远得只能仰望而无法觅得接近的路途。华语青年影像论坛的青年导演峰会恰好“满足了那种热望又填平了这些距离”——毕竟,看着比自己年龄大不了多少的新导演已经立于成功或者接近成功的台阶上,那些被分享的四地新导演的创作经验便拥有了更具效仿与激励功用的金玉良言。
这四位导演是彭浩翔(香港导演,《志明与春娇》)、丁晟(内地导演,《大兵小将》)、钮承泽(台湾导演,《艋舺》)、何宇恒(马来西亚导演,《心魔》)。且让我们用一些关键词来爬梳下,成为一个有所成的新导演,都有些什么秘诀和良方。
一:你得在乎的事情
热爱看片
彭浩翔:每次等电影院散场的时候,观众从出口那里出来的时候,我们就跑进去,躲在洗手间里面,然后再等。因为散场后可能15分钟就开下一部,我们在洗手间就体验一下,等15分钟过了我就跑过去看这个电影。
何宇恒:当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盗版,当时盗版很猖狂,在90年代的时候,马来西亚当时是盗版的天堂,而且当时(通过)盗版各种电影都可以看得到。我们那边在这种环境之下就看到很多片。
丁晟:我看片量很大,基本上平时没事儿就看片,口味也特别杂。像《第一滴血》我就特别喜欢,我小时候第一次被家里人带去电影院看,就觉得实在太了不起,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特别崇拜兰博。
好监制
彭浩翔: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去弄?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写剧本?我看很多电影,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把团队建立起来,我说李虹能不能当我的监制,她说好,我就免费当你监制,教你怎么去弄?他也就介绍了很多监制给我。
何宇恒:我其实都比较被动,比较懒,我没有意志力那么强,一定要这样这样……因为我的监制很厉害,我还是比较靠监制,我还是比较被动。
表演
彭浩翔:说实话真正学到编剧,是我在亚洲电视当演员的时候……后来你自己当导演,才发现自己写的东西不是人讲的对白,完全连自己都讲不了,演到你发现自己写的,只要敲过三行的对白,连你自己都记不住。后来我拿笔去改写,我在这个过程里面感受到很高兴。
丁晟:我完全不缺课的有三门课,一个是表演课,我就是想演员怎么样体会角色的?演员表演的那个心态怎么样?我演了很多小品,汇报演出我上台演《骆驼祥子》,自己体会了很多东西。
钮承泽:我自己就是演员出身拍了很多电视剧,学到了很多,知道怎么控制现场,怎么跟演员沟通,怎么感动观众,怎么用最少的资源,最少的钱可以拍出较好品质的东西。
从心出发
钮承泽:我觉得题材上我比较建议创作者们是有心而来,而不是要迎合市场。每个人都要想办法拍出心里面觉得好看的电影,而不是拍出一部观众可能会喜欢的电影,这才是长久的,健康的。
二:你不用怕的事情
1.成绩差
彭浩翔:然后我那时候中学有一个会考,香港有一个考试叫会考,你要考过这个考试才能看你有多少分数,才能想去上大学,那时候香港基本最低的要求是14分。我第一次考的时候我只有4分,然后我除了中文跟中国历史是拿到分之外,其他全部都没有分数。
2.低落期
钮承泽:当时是绝大的痛苦,现在想想是非常好的礼物,我花了很长的时间,超过半年什么事情不能做,就是好好跟自己相处,面对自己阴暗,面对自己的卑劣,通过一些像是打坐,瑜珈,对生命有了一些新的体会。”
3.父辈不支持
彭浩翔:我跟他说“爸,我想当导演”。他看着我,一直不说话,然后他说:“这样吧,不如你去学修空调”。我那时候第一次听到这个事情,我特生气,儿子跟你讲想当导演,你跟他说让把学修空调,不靠谱,怎么可能从导演去修空调这个事情呢?
4.求助教授
丁晟:拍到第七天的时候,我就发慌了,我就在宿舍偷偷摸摸给谢飞老师打了一个电话,我说“谢老师,导演都该干什么呀”。真的是这样,谢飞老师说你在干什么?我说已经当导演,电视剧已经开拍一个礼拜了。就是非常不可思议一件事情,谢飞晚上深夜打电话给我说做导演应该干什么,应该干什么,
5.曲线救国
丁晟:这六年我就疯狂的拍广告,六年期间拍了两百多个广告,90%是我自己创意,这个过程中我尽量的多用很多技巧,尽量的用掉所有的好设备,然后包括后期的剪辑我全都自己干。因为自己操机自己总结了很多东西,这个过程我拍广告主要把很多的广告变成讲故事的广告。因为我的目标非常清楚,还是要拍一个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