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西亚和魏勒打牌时大笑。 本报记者 吴平 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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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麻将》,加上这次香港话剧中心的演出,我一共看了四遍。最早一版是人艺的老戏骨于是之先生和朱琳女士演的,现在想起来仿佛是一个遥远的记忆和安慰。花甲的老人,幽闭的环境,落寞的季节,无关输赢的纸牌,这些都让当时年轻的我仿佛体味了我的老去,或者说彼时感受到了关于老去的安慰。
之后看过两个其他版本的演出,他们都抓住了“老”,并且进行了自我感悟的延伸,都完整地表达了原作的意思,但是总觉得单薄无力,达不到人艺戏骨的气场。
港版《洋麻将》加了点洋气,演员、剧本理解、导演手法都不逊色,都是对人艺老版本和原著剧本的致敬和新定义。芳西亚和魏勒在略带南方温婉的语气中或愤怒或起舞,观众仿佛离大洋彼岸的那个国度又近了一步。
作为一个学习舞美出身的人,我对港版《洋麻将》舞台设计有一些自己的意见。这样一出在幽闭环境下进行的戏,可延展的舞美空间似乎不大,于是贴合剧本搭出的舞台就多了墨守而少了灵动。这虽然是一出描写“老”的戏,但不是已老朽的戏。舞台设计在刻画暮年光景的同时,把人带到行将就木的境地是不妥当的。剧中孤零零的老人在抱怨家人,在炫耀年轻时分,在对旁人羡慕嫉妒恨的时候,观众仿佛看到了加倍的衰弱,加倍的寂寞。然而,这衰弱和寂寞背后是有希望的。
对于这一点,舞台上仅陈设带有老旧意向的道具和布景就显得单一了。虽然前景处搁了绿植以表达一丝希望,但是在中后景带有浓重老朽意味的布景和道具压制下,绿植失去了光彩。要解决这个问题,可以用一些对比的因素和动感的元素。所谓对比,就是在后景的布景上勾勒出一个高楼林立的繁华世界,跟舞台上的实景做对比,一虚一实可以对比出繁华和落寞,充实和孤独。所谓动感,除了飘落的树叶外,可以加入一些动感的生效,比如飞机划过长空的声音。(周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