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金女”马诺因《非诚勿扰》而走红 现场揭秘 《非诚勿扰》四大构成元素 上周末,拿到最新收视数据的《非诚勿扰》节目组再度欢欣雀跃———在刚刚过去的两期节目里,34个城市快速监测分别达到了2.82和2.48,比同期播出的《快乐大本营》高出了0.4;与之匹配的网络传播率数据为12万(根据百度搜索榜),比第二名《快乐大本营》高出了整整10万……“在综艺节目领域,湖南台作为大哥整整领先了十年,《非诚勿扰》给湖南台的冲击应该是最大的一次。”江苏卫视品牌推广部主任刘原告诉记者。从开播至今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内,《非诚勿扰》已经为江苏卫视创造了过亿的整体价值,从下月起,节目的广告价还将上涨50%。
与关注度一起增长的,还有源源不断的质疑和争议。虽然节目组不止一次拿出“铁证”证明该节目如何“真实”,但观众依旧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有诚意”的女嘉宾怎么看怎么像托儿?为什么那些“另类极品”的男嘉宾怎么看怎么像精心包装的?为什么这些“取材真实”的话题怎么看怎么像设计好了的?为什么两个“光头”控场者(孟非和乐嘉)怎么看怎么像对过词的?
近日,羊城晚报记者走进《非诚勿扰》录制现场,见证了节目的录制过程,同时也就观众质疑的几大元素一一对话相关主创。
A
那些疑似“托儿”的女嘉宾 站在台上的24名女生,大多言辞犀利,表现欲强,说哭就哭,说笑就笑。点评环节,她们踊跃举手发言;对喜欢的人,她们当众撒娇;对条件差的人,她们毫不客气地批判甚至侮辱。除了表现力,更让观众起疑心的是,这些女生条件都不差,现实生活中大把人追,怎么看都不像需要电视相亲的人,于是,大家本能地联想到一个词:“托儿”!对此,乐嘉的解释是,爱表现的“红色性格”人群占了报名者的大多数,而节目组对“红色”人群的偏爱,也加重了这一现象。
[主创说法] “台上女性90%以上都是"红色性格"人群!” 乐嘉是性格色彩学专家,用他的理论分析,站在台上的女嘉宾90%以上本质上都是“红色性格”,这一类人的特征就是“需要"被给予",需要"被关注",渴望赞扬和喜爱”。与之对应的还有黄色(强烈控制欲,具社会意识和领导力)、绿色(心态平和,不求名利,随波逐流)、蓝色(低调内敛,需要独立安静的空间)。“她们表达能力强,情感丰富,容易冲动且不喜欢被约束,内心还渴望被尊重。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马诺、马伊咪、谢佳这三种截然不同的女性,本质全都是红色,都很爱表现。后两人心里清楚,比直接比豪爽她们永远比不上马诺,所以马伊咪选择了走矜持淑女路线,谢佳不走性感路线而做出四平八稳的样子。”
正因为如此,节目现场才会被质疑为一个“秀场”:“这就是为何你在屏幕上会见到这么多雷人语录的原因,因为如果平淡,无法让人们记住自己,更不容易在24位女生中脱颖而出。”乐嘉的理论也变相揭示了一个让人灰心的结论,即“找男友”不一定是她们上节目的主要目的:“红色性格的人参加完节目即便不成功,回去还可以作为对朋友炫耀的谈资,另外,她们也很享受源源不断的求爱信。”
到目前为止,乐嘉称他在节目中见到的绿色和蓝色性格的人少之又少,倒是黄色性格的有几个:“绿色是不愿意参加竞争的;蓝色是不愿意被点评的,在一群人里他们想把自己隐蔽起来;黄色只有一种情况会参加,就是有充分的信心,认定自己条件够好,一定能取胜。”
女嘉宾个个外形出众伶牙俐齿 [筛选原则] “希望表现力强一点的人出场” 搞“色彩研究”出身的乐嘉,对这种单一的性格构成颇为反感:“参加这个节目让我最痛苦的一件事,就是我的专业性在节目中不能完全呈现出来。”乐嘉不止一次问制片人王刚:“为什么节目组不多发掘一些绿、黄性格的人来参加?”王刚回答:“真要把那些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的人拉上台,别说观众,估计你自己都看不下去!”
换句话说,节目组对“红色”人群持偏爱态度。对这一筛选原则,负责面试等工作的节目主编李政相当熟悉:“我们确实欢迎那些更有表现欲、更具表达能力的人:”在选择过程中,李政最担心的是那些“表里不一”的:“像马诺这种,就属于"表里如一",面试到上台到被领走,一直都是这样的状态;但还有一种"表里不一"的我们很头疼,像有些在面试过程中拼命炫富、拼命表现,但上了节目就不吭声了。”
B
那些被称“极品”的男嘉宾 节目中,能让人记得住的男嘉宾,个个称得上“极品”———之前参加过浙江台《相亲才会赢》的沈勇,带着老妈冲出浙江,继续宣称“我有两套房”、“不娶农村人”;翔总,搞笑的出场动作和造型创造了1分24秒就被全部女嘉宾淘汰的记录;“菊花男”,痴情地捧着一束菊花千里迢迢要献给马诺,宣称可以考虑挖下眼睛献给她;“富二代”刘云超,穿着廉价T恤,却号称自己有600万元存款、3辆跑车、2套别墅……孟非称,让这些千奇百怪的“极品男”在节目中表达卑微的愿望和真实的想法,也是《非诚勿扰》存在的意义之一。
[主创说法] “生活就是由千奇百怪的人组成的” 在前来面试的人当中,工薪阶层占了大多数:“有两类极端的人一般不会出现在节目里。一是身家过亿的绝对富豪,二是一贫如洗的穷人。”李政告诉记者,“真正的富豪是不愿意这么高调的,我们也碰到过一个家产过10亿元的报名者,但最后他迫于父母的压力,没有出现在录制现场。而条件非常差的人,基本上也不会来报名。”
在这批条件中等的人当中,个性另类的不在少数:“像沈勇母子,大家觉得不可思议,但生活中就是有这么多千奇百怪的人。”孟非感叹。节目录制现场,沈勇母亲全程在台下观摩,“上台演讲”也是她的自愿行为。抱有必胜信心的沈勇母亲,怎么也没想到会遭遇灭灯,“他妈妈不明白,儿子这么优秀,为什么会没有女朋友?”如今,沈勇母子被网友骂得够呛,但这并未改变他们的想法,“他们没有后悔,事后我们也跟他们沟通过,他们仍坚持自己的想法,他们会按照这个标准接着相亲。
在孟非看来,之所以让这么多“极品男”上节目,体现的是一种对人的表达欲的尊重:“800元月收入的菊花男,曾给我们打过无数次电话,为的就是见马诺。他有错吗?我们只是给他提供一个说出爱、表达爱的机会,就占用两分钟时间,成就一个多么好的愿望。”孟非说,相比起美国,中国的电视节目缺乏让普罗大众倾诉的平台:“在美国,他们有《美国梦想》,他们让参加者觉得,所有的梦想都能在美国实现。但中国没有这种平台,想实现梦想非常难,哪怕是最卑微的梦想,哪怕是表达对一个女人的喜欢。
女嘉宾个个外形出众伶牙俐齿 [筛选原则] “选人如同配菜,各种类型的都要来一点” 如何在这批“条件中等”且“性格各异”的人群中定下男嘉宾?“就像配菜一样,各种类型的都要来一点才够营养。形象好的、有钱的、有知识的、有才艺的等各色人群我们都要收罗,毕竟交友找对象需要更广泛的选择。”李政回答。
面试的过程并不复杂———先是介绍自己,然后面试官针对报名者背景及报名者对异性的要求提问———但这丝毫不比上台面对女嘉宾容易:一个从澳洲回来且个性腼腆的留学生在表达了一句“我很希望能上节目看马伊咪”之后立即被“质问”:“你来就是为了带走马伊咪?”小男生尴尬不已,连说“不是要带走,只是看看”。这句话却被李政抓住了“小辫子”:“我们这是一档交友相亲类节目,如果你只是想看看就没有必要上节目了。”小男生失望地离去。类似的压力提问在面试过程中层出不穷,如“你刚刚说因为介意前女友性格而分手,现在你居然又说对女生没要求?”“工资"还可以"是指多少?"还可以"这个词女人听不懂,告诉我数据。”在压力问答过后,评委基本掌握了报名者的背景和个性,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合理配菜”了,比如最新录制的节目里,一个身高逾180cm且“只找比自己高”的女性登场后,节目组也相应搭配了一个身高191cm的男嘉宾。
C
一个能引发“热议”的话题 马诺的迅速蹿红源于回答骑自行车无业男的那句“我更喜欢坐在宝马里哭”,此语一出,迅速掀起对“拜金”的热议;与金钱相关的,是“出身”和“背景”,当一个自称怀揣600万元存款的“富二代”上台来,又一轮新的谈资出现了;与“富二代”相对应,则是所谓“农村人”,沈勇妈妈那句“我儿媳妇不要是农村的”刺痛了很多观众敏感的神经;再回顾节目,“男主外,女主内”、“AA制”、“全职太太”、“吃软饭”、“婚外情”等极具争议性的话题和多元价值观层出不穷。“我们不担心话题耗尽,婚恋中有无穷无尽的话题,可挖掘的话题才刚刚开始,而不仅仅是"富二代"和"拜金女"。”王刚对话题资源毫不担心。
[主创说法] “呈现了一些长期被掩盖的社会现象” 孟非再三强调,《非诚勿扰》“只创造邂逅,不包办爱情”。相比起速配结果,节目更注重的是社会话题和多元的价值观,“每个人的价值观都不一样,不同的人会带来不同的故事。”有一期节目,孟非印象深刻:“有一期,一个美国男孩提出了一个"性"的问题,他说我是处男,我不介意女人不是处女,但希望跟我在一起之后,能约束自己不与他人发生性行为;另外,必须在新婚之后两人才能发生关系,因为他信教。”遗憾的是,广电总局对电视节目话题的要求甚严,节目中不能呈现“处女”、“宗教”等字眼,最后节目呈现出来的替代词是“完整的身体”、“有着信仰”。
“拜金女”、“富二代”等话题,给节目组带来了眼球,也带来了“放大细节”等非议。对此,孟非颇为愤慨:“这些都是客观存在的社会现象,这些东西不是被放大了,而是长期以来都被掩盖着,我们把它呈现出来有什么问题?”
孟非质疑,“台上24个女人,最介意男人开什么车的一定是马诺吗?一定有别的女人更介意,只是没有说出来。人们在表达时,会用一种很装×的说法,问他"你有什么爱好",人家会回答"我喜欢听交响乐,喜欢18世纪的小说",什么呀,其实他爱打麻将、喝酒、在酒吧里high!问他"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人家一定回答"我喜欢温柔娴淑性格好的",其实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是,"我喜欢身材火辣的,有前有后,带到人前时我说这是我马子!"”
点评人乐嘉 [筛选原则] “确保每期有一个话题突显出来” 江苏卫视频道副总监王培杰在前不久举行的研讨会上,提出了一个观点———“内容为王”。他透露,节目组的编导们会在面试的时候,挖掘这个嘉宾身上有什么样的背景,有什么样的选择,来确定这一期节目里面所要谈论的话题,“通常我们会选择三个这样的嘉宾,可能有三个话题,但是不一定每个话题都能爆发出来,我们确保三个里面有一个可以突显出来。”
在众多话题中,节目组重点呈现的主要是三样东西,“这三样东西决定了婚姻,即经济、感情、性。”孟非告诉记者,“我们并不是带着话题去找人,而是带着人去找问题。比如那个美国男孩,我们是先找到这个人,看了他的资料,才会找出处男处女这个话题来深入聊。每个人身上都有亮点,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亮点挖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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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互补”的光头控场者 与嘉宾一样受关注的,还有两个头顶发光的男人,主持人孟非和点评师乐嘉。前者是新闻节目出身,做起节目来极擅长梳理事件脉络,处处保护男嘉宾的自尊,但在网上,他被说成是一个放不开且喜欢扯开话题的“好好先生”;后者是色彩师,他作为旁观者,用各种手段将嘉宾不为人知的一面激发出来,并通过“挑刺男嘉宾”来维护女嘉宾的知情权,但在观众眼里,他被批为一个“毒舌评委”。做节目之前,两人从不互相对词,更不会跟选手事先见面。
[主创说法] “一个维护男嘉宾,一个帮助女嘉宾” 在节目组,其他编导对孟非有个亲昵的称呼,叫“孟爷爷”,这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孟非的“好人缘”。“在台上,我更选择保护男嘉宾。女嘉宾在说男嘉宾裤子难看时,我会稍微解释一下,"我觉得这裤子没什么呀","你是在说我吗?我也穿紧身裤子";女嘉宾嫌弃男嘉宾年龄太大并叫他"叔叔"时,我会顺带说一句"比我年轻,他们都叫我孟爷爷"。”选择保护男嘉宾并非节目组的要求,而是出于自省:“我非常清楚男嘉宾面临的是什么样的考验,多可怜啊,小绵羊一样地对着24个血盆大口的女人,在台上我看到他们甚至手都在发抖,女方言辞恶毒时,估计他们上吊的心都有了。”“有人说,节目呈现了某种女权主义的东西,我同意这种说法。”孟非如此总结道。
与孟非同为灵魂人物的,还有乐嘉。在播出的近20期节目里,乐嘉流传开的语录和受到的争议并不比嘉宾少,遭到最多板砖的一次,应该是他对“菊花男”庄怡的点评,“如果我是马诺,如果你想把我带走,连门儿都没有!”“你有权表达你的爱,不过你先回去把宝马车赚好了再来找我。”在观众眼里,这是一种“对弱势群体的打压”,但在乐嘉看来,自己只是在尽一个点评人应尽的职责:“为什么有人说我是毒舌?因为我讲了话以后女嘉宾就会灭灯,所以人们觉得,是我的话直接导致男选手被淘汰。其实,我只不过是提出一些女选手没有发现的问题,让女嘉宾用最快的速度了解男嘉宾,包括他的负面。应该说,我加速了男选手被淘汰的过程。”
“节目呈现了某些女权主义的东西” [筛选原则] “一个光头是一个特点,两个光头才能成为一种现象。” 节目组在立项之初就定下了主持人孟非,他严谨的主持风格和资深的阅历让王培杰颇为欣赏:“我们希望这个主持人要人情练达,谙于世故。所以很自然地想到民生新闻主持人孟非,因为只有这样气质的主持人,才能够让这个节目的气质和其他交友节目完全不一样。不同就在于,它是真人秀,其他交友节目更多像娱乐节目。”
谁与孟非搭配?“光头是我们挑选的一个标准”。刘原开玩笑道,“一般的婚恋心理分析师都是女人为主,年龄从35到45岁不等。我们则希望有一种反差感。一个光头是一个特点,两个光头才能成为一种现象。”选中乐嘉,是看中了他滔滔不绝的口才和讲解时青筋暴起的投入,“他比较特别,有一种很强的感染力”。初见乐嘉,王刚留下了这样的印象。但当王刚得知他一年看电视总计不超过50小时后,“差点崩溃”,赶忙开了一张电视节目单,让乐嘉看《康熙来了》、《我爱黑涩会》、《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等综艺节目补课。就这样,乐嘉这两个月看的电视时长超越了他之前所看过的时间总和。“之前一直都在磨合期,现在他越来越有感觉,表现也越来越好了。”王刚很欣慰地告诉记者。章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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