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在参加伦敦电影节之前,《南京!南京!》已经在海外产生很大反响。此前在加拿大多伦多电影节上,《洛杉矶时报》、《纽约时报》等主流媒体均对影片进行了大篇幅报道;在第五十七届西班牙圣塞巴斯蒂安国际电影节上,《南京!南京!》荣获了最高奖——最佳电影金贝壳奖,此前该大奖从未颁给过欧洲国家以外的影片。谈及未来是否有争取奥斯卡奖的想法,陆川说,今年中国选送奥斯卡的影片是《梅兰芳》,《南京!南京!》没有得到机会。他个人认为,《南京!南京!》从题材而言,可能更适合奥斯卡奖的评选标准。而且从传递中国声音,增强中国的国际传播影响力角度看,《南京!南京!》也有着自己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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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谓墙里开花墙外香,陆川的《南京!南京!》虽然在国内创造一亿八千万票房,但是在各大电影节提名中落败,学界更有激烈的批评声音。日本兵角川的视角被冠之为“美化侵略”的罪状,陆川南京电影处境尴尬。与此相反的是,该电影在西方社会却持续走红。
据报道,电影《南京!南京!》入选欧洲规模最大的公众电影节——第五十三届伦敦电影节。这位刚刚跻身于中国第五位“亿元票房导演俱乐部”的新锐导演,受到西方媒体的追宠,BBC对陆川进行大幅采访,英国几家平面主流媒体也对陆川进行了采访,一些媒体表示,此前他们对南京大屠杀都不了解。在电影节期间接受本社记者专访时称,《南京!南京!》以电影语言揭示了历史真相,而西方主流媒体对影片的关注度出乎其意料。陆川对记者说,在日本及西方很多国家都不了解南京大屠杀真相,甚至对大屠杀是否发生过都怀有疑问的情况下,这部电影最重要的意义在于用电影的方式,揭示了历史真相,传递了中国声音。而且这种传播,是以西方社会能够接受的故事和电影语言进行的。陆川电影为何受到西方社会的积极评价,个中原因让人深思。
受到西方社会喜欢的中国电影往往都是冷门偏门,有的不乏是揭丑的电影,暴露阴暗面取悦和迎合是受到青睐的一个主因,曾几何时,我们的电影里面的人物形象、文化形象往往负面居多,贫穷、畸形心理、争斗等等。进入中国大片时代,一部部商业大片好莱坞化,大场景、大制作、大明星、大投入,但是在西方电影节和闯荡奥斯卡的成绩并无多少实质突破。最近的东京电影节更是颗粒无收,成绩还不如以往。中国电影著名导演何平批评,中国电影嗜血、暴力缺文化击中症结。陆川的南京电影能在西方世界立足,具有很大的突破性:在众多商业大片中该电影是最受西方关注的电影之一,题材的重大、历史的厚重、影片创新的艺术性等都是该片能沟通西方文化思维、西方语言的因素。
怎样给西方人讲述中国故事是门学问,深谙西方文化心理是沟通的前提。张艺谋导演在这方面很有技巧,他的奥运开幕式设计创意和图兰朵歌剧就是给西方人做中国菜。陆川南京电影是讲给中国的更是看给世界的,他在表现一场史无前例的大屠杀中,选择的人类的整体角度,从世界历史的高度思考战争和屠杀,用客观视角表现战争双方的心理。角川是日本兵的一双眼睛,他的存在和出现方式与十恶不赦的杀人狂、刽子手都不相同,他的良知和善良无法让我们恨之入骨,无法排泄我们心头的积怨,因此这就是“美化侵略者”。但是在揭示战争和屠杀的发生机制上我们往往一面之词,缺少用角川眼睛观看的气魄和勇气。这是我们遗忘同类电影无法让西方社会、日本人接受的主要原因。
我感觉陆川具有新锐导演的巧妙和勇气,他大胆设计的角川,大篇幅表现了日本人的入城仪式,如此不吝笔墨表现“敌人”恰恰是一种新角度、新思维、新语言——西方社会能够接受的故事和电影语言。这比我们单纯的宣泄更技巧艺术更能让世界知晓南京真相。
看完南京电影是说不出来的压抑、沉重和郁闷,该电影的厚重打动我们震撼心灵,陆川用电影镜头告诉世界南京屠杀的真相,更告诉世界屠杀的本源来自哪里。战争受到的创伤不可忘记,但制造战争和屠杀者也是悲剧,避免悲剧发生更需要警醒战争双方的当事者。笔者赞同的是,陆川南京电影更应该申报奥斯卡,因为这部电影比其它电影更具有竞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