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谈北兵马司剧场倒闭事件
袁鸿之于北剧场的离去让我想起易卜生笔下娜拉的出走,虽然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但主人公的背影都像是挂在上帝嘴角边的微笑,满是嘲讽。
袁鸿和他经营的北剧场曾经一度成为“民间戏剧”的代名词,这样一个概念的提出会引起很多疑问:上世纪初被称作“文明戏”传入中国的戏剧到现在都还没有在大众中普及吗,还要提“民间”二字?中国本土的戏剧形式———戏曲本来就很有大众基础的呀,何必“民间”二字!?戏剧创作和观演活动自有自己的循环模式,那么突兀地提出“民间”二字前缀,难道是因为有反义前缀的存在?对于这样一些感叹号和问号的现成答案早就是老生常谈了:票价高得离谱,大众买不起,赠票都普及圈内人了;从昆曲“申遗”成功以后才让都市白领和学生知道中国本土戏剧是个宝贝,可离普及还大有距离,更何况农村城镇化进程也在销蚀原本的大众基础;国营戏剧院团都忙着比赛拿奖铸造形象工程了,要么想转型市场赚钱养活自己的思路也根本和普及大众不搭界。面对这些,试想,袁鸿以及北剧场想以四两拨千斤的方式播种一种戏剧的良心,让想看戏的能看上戏,让想做戏的能做好戏,那得需要怎样的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才能发芽结果呢?
就此,有人觉得北剧场的解散说明“民间戏剧”的衰落。这种看法显然是没有艺术法眼的人才能说出来的。从2000年袁鸿接手北兵马司剧场改名北剧场以来,接洽了国内外各种各样的戏剧作品,话剧《切·格瓦拉》、相声剧《那一夜,我们说相声》、多媒体舞剧《从东到西》、甘肃皮影戏,还有英国戏剧舞蹈周和办了五届的大学生戏剧节,以及和文化公司一起合作出品戏剧等等,这些作品和活动都为观众和从事戏剧行业的人提供了一种看待戏剧的眼界,这个时期早就不应该仅仅停留在学院和老剧院所提供的编剧、导剧和演剧的经验了。更有一层启示就是,戏剧运作经营的方式及其带来的直接后果:戏剧与大众关系的远近亲疏。北剧场这几年间提倡“民间戏剧”所带来的眼界拓展和认识深入,仅仅是一项事业的开始,何来衰落呢?
就个人角度来说,伴随北剧场成长发展的是笔者社会身份角色的转变,从热衷观看北剧场演出的学生到亲自参与北剧场活动的人士,眼见耳闻心领神会的就是一种热情———个人挥发的热情和众人聚拢充溢在剧场里的热情。虽说古往今来,一腔热情可能比不了手腕心计权势威望更能直接成就什么大功业,可在艺术的世界里,热情所透射出的理想精神和纯粹品质才是能真正历久弥新的东西,那个东西就是火种。对于北剧场的解散,网上那么多帖子充满了悲戚之音,留恋不舍。在笔者看来,袁老板的播种工作做得不错,所谓“解散”,仅仅是一个停顿,在戏剧演出中,节奏的把握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那个停顿的瞬间就是下次力量爆发的积蓄时间。所以,“民间戏剧”,来日方长。
刘晓真(北京供职于《艺术评论》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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