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北京各大媒体报北兵马司剧场———一个擎着理想主义大旗、想保持剧场公益性、艺术品位的民营小剧场因资金运转问题宣布歇业。人们在感叹京城又失去了一座小剧场戏剧演出阵地的同时,也开始思忖民营剧场的经营方式和生存空间。其中,令从业者无法回避的问题是剧场不是慈善事业,美好的理想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如不曲折前行,只有幻灭。
简单来说,北兵马司剧场眼下的危机是现在剧场的几个股东在经营方向上产生分歧的直接后果。理想主义的小股东剧场经理袁鸿是个戏剧至上的理想主义者,在他的倡导下,10元票价的大学生戏剧节,戏剧工作者的实验田,包括英国小剧场戏剧展演在内的外国优秀交流剧目展已成为北兵马司剧场的招牌菜。菜式精美,价格便宜,方便的是观众,受益的是整个戏剧圈。然而在观众、戏剧人中搭起桥梁的剧场人则成了公益的使者,在同样一个市场上与实力雄厚的国营剧场同场竞技,其失败是迟早的事情。所以当许多朋友看到两年前,袁鸿将自己的房子卖掉来还场租,4年来他骑自行车、吃清粥小菜,过俭朴生活时无不唏嘘,也无不鼎力相助。然而市场是市场,人情是人情,袁鸿“我现在已经是弹尽粮绝,不可能再无止境地向别人借钱。我失败了”的感叹令人再度思忖,把一整个社会应该承担的戏剧责任,放在一个瘦削的肩膀上是如何的悲凉与不堪。如果有可供申请的戏剧创作基金面向戏剧爱好者开放使用,如果有相关部门对大学生戏剧节有更大力度的资金支持,如果对民营剧场有相当程度的保护,让他们有能力面对国营大剧场的竞争,也许理想主义的北兵马司剧场还有能力活下去。毕竟,北京现在的剧场不是太多了,而是太少了。然而现实的指标只有一个:钱。
北兵马司剧场的关门固然有经济压力的问题,但是整个小剧场创作的衰退也是不争的事实。话剧观众都记得,当初把青艺小剧场(现在的北兵马司剧场)带火的第一部戏是1999年,孟京辉导演的《恋爱的犀牛》,该剧连演40多场。之后两三年是北京小剧场最为活跃的时期,人艺小剧场和当时的北兵马司剧场是重要的活动中心。《恋爱的犀牛》、《非常麻将》、《切·格瓦拉》等都连演20场以上。当年孟京辉、李六乙、张广天都是小剧场的常客,如今更年轻的创作人才却跟不上来。原来跟小剧场有密切关系的林兆华、牟森、孟京辉、田沁鑫,现在主要精力都转战到大剧场。剧目的不足与质量的下滑构成了北兵马司剧场失败的外部环境。
1998年1月1日元旦之夜,陈红、吕丽萍、邵兵等原中国青年艺术剧院的众多明星云集北兵马司剧场,庆贺长期没有演出场所的剧院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后来几易东家,台湾导演赖声川,戏剧理想主义者袁鸿,曾任人艺小剧场经理、现东方先锋小剧场经理的傅维伯都为该剧场的发展贡献过力量。2005年9月18日中秋之夜,话剧《梵高》在这里进行最后一场演出,一个关于戏剧理想的神话就此终结。(满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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