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大的业余爱好是煲汤
记者:大家都知道你是程思远的儿媳,自己也出身于高干之家,有没有心理压力?
何冀平:有,在这方面我先生比我更甚,他从不提他是谁的儿子,一点也没借助过家庭的光环。
我们也不是有意在避讳,而是生来就是这种人,钱多钱少都能过,包括我刚到香港时,家里人并非没钱,可我谁也没指望。
我儿子更是充满国外的概念,不会说他爷爷是谁父母是谁。他是学国际政治的,却也受我传染开始拍小电影,还得过索尼的一个奖。
记者:所写的东西家里人看吗?
何冀平:我爱人不仅看首场演出,剧本的第一个读者也是他,给我出过很好的主意。他本来是学企业管理的,如今也受我的影响在凤凰卫视做传媒,甚至还做过好多电影配音,都说夫唱妇随,我先生说在这方面好像我是“夫”。
我儿子代表年轻观众也常为我提意见,他最早看我的戏是三岁时在人艺剧场,他15岁时香港上演粤语版《天下第一楼》,他看后吃惊地说,“原来我有这么一个妈妈。”
记者:除了写作,最大的业余爱好是什么?
何冀平:我特别喜欢煲汤,把一大锅汤慢慢煮着,我在一边写东西,等写出些文字来了,汤也煲好了,那种感觉太舒服了。
我也喜欢上街购物,也爱打扮穿着,有时会到转晕了的地步,哈。
采访手记
吴祖光曾言:“她本该是我儿媳”
何冀平的话剧不见得人人看过,她写的影视剧却几乎无人不晓,缠绵悱恻的白娘子传奇,杀气腾腾的新龙门客栈,无不在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笔下被编织得新鲜热辣。此次从香港回京,为的是《天下第一楼》在9日的再次首演,17年前曾发表于《十月》的剧本,如今亦由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结集再版。
第450场,要什么样的一部剧才能自16年前就长演不衰?而何冀平本人也像她的剧本一样让人充满好奇。正是经该书责编王洪先老师牵线,我们得以走入东总布胡同那个略显苍旧但仍不乏威仪的院落,去识得这位香港人眼中的“金牌编剧”的庐山真面目。
远远地她笑着走了过来,那笑是有着良好家庭与教育背景的女人才会具备的笑容。去之前看过她的照片,是一张用在书的封面上的侧面照,温文尔雅的目光中带着无形的距离感,明明是没有攻击性的,你却不敢随意走近她。眼前的何冀平白衣黑裤、一架扁框眼镜、一条款式别致的白金项链,她比我想像中要年轻得多。倒茶拿点心,听从摄影师的话坐在迎光的沙发上,还开得很足的暖气嘶嘶地响着像背景音乐。她讲话极其平实亲切,甚至我自私得有点失落,她丝毫不像有的受访者懂得极其配合地用噱头式语言满足大众口味,与其说是采访,更像是拉家常,让人甚至感觉不出她是个有着15年香港生活经历的成功女性。偶尔需要举例,她会口中抛出几句地道的粤语,然而那眼神还是热切甚至有几分试探地看着你,生怕对方会有生分的感觉。
早已故去的剧作家吴祖光曾为《天下第一楼》写序:
冀平是我看着长大的。大人们聚会,常看见她。小时候,她和我儿子吴欢差不多大,可比吴欢高半个头,戴着少先队“中队长”的臂章。吴欢不爱学习,见到她就跑,怕她又来查作业。她天生灵秀,冰雪聪明,得了满分,进了北京最好的学府师大女附中。按说,应该是我的儿媳妇,没留神被程思远先生的公子给娶走了。都怪吴欢太胡闹,错失机遇。
她创出了何冀平品牌。她的戏贴出就满,香港人看见“何冀平”三个字已经去买票了。十来年的工夫,一个离开了自己乡土的作家,在异乡异地,一个连语言都不熟悉的地方,重新崛起。她付出了多少,可想而知。
眼看着当年的小女孩有如此成就,心里当然欣慰。更由于冀平的路线,非常像我的过去。如果以成就论,冀平的今天已超过了当年的我。若说还差点什么,那么她差了当年我戴过的一顶“右派”帽子。我已经八十六岁,凤霞过世以后两次中风,这篇序是我最后封笔的文章,恰好是写给冀平。序与续同音,“这次第怎一个续字了得”。
谈到当年,何冀平一笑, “我个人与家庭的经历都有些传奇色彩,有人劝我写部小说,我也认为这是个好想法,但现在实在腾不出时间来写。”我期待着看一部新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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