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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狐首页 >> 娱乐频道首页 >> 动漫 >> 漫闻漫语 >> 漫语 >> 《尼罗河女儿》专辑 >> 长篇同人《梦断埃及》作者:feitingtai
同人:《梦断埃及》(8)
2003-04-16 12:20  作者: feitingtai  来源: Sohu动漫

  阿笛雅迅速的为洁尘治疗。

  同时,她却在轻柔而缓慢的在洁尘说道:‘洁尘啊,你快醒来,这里有你曾经最想要的东西。有个人为你忽喜忽悲,一会坚强一会脆弱,他有很多自己都不会想象的古怪情绪,一会对你不在意,一会很平静,一会却会脆弱的哭的象个大孩子。只是因为他因你而患得患失的心吧。’刚才被迫和曼菲士的对视,阿笛雅已经明白了许多。许多局内人自己都不明白的事情。

  ‘你快醒来,你有好多事情要做的。我明天就要回萨斯坦了。’阿笛雅拨开自己颊边汗湿的长发,‘唉,洁尘,其实----其实我从没有讨厌过你,所以你自己也不要讨厌自己,因为不管你做了什么事,你------你其实都有一颗真实的心。我没有办法恨你,没有办法讨厌你。你做这些只是因为你不快乐吧。所以你快醒来,不要因为自厌而不肯醒来。’

  爱怜的看着洁尘,‘不过也许你醒来又会陷入过去的怪圈,没有办法停手,却又自厌,直到下一回。什么时候会是个头呢。’

  阿笛雅包扎好她的伤口,一口口的喂洁尘吃她刚熬好的药。

  ‘不过我说的太多也没有用,也许这就是命运吧。怎么努力却还是走不出命运的圈。’

  不,我想,我想走出命运的怪圈,我要走出来。洁尘挣扎的努力的想说出来,挣扎着努力的想睁开眼。眼前一片迷蒙,然后她看见了她床边的曼菲士和凯罗尔。

  ‘她醒了,她真的醒了!’宫女们惊喜的传着。曼菲士凯罗尔满眼都是欣喜。

  ‘阿笛雅----’她轻声说,她要告诉阿笛雅,她一定会走出怪圈,只要她得到埃及,只要她拥有了埃及,她就会忘记过去的一切。她会快乐,她不会再害怕,不会再不安,不会再觉得无助,也不会再觉得自厌-----她不会为了过去的事情自厌,不会。

  ‘阿笛雅已经离开埃及,回萨斯坦了。’凯罗尔柔声告诉她。

  她汗湿的衣服贴着她的全身,湿漉漉的好不难受。她分不清那柔和却坚定的执意闯入她黑暗的声音是真实的还是只是梦。

  ‘她回了萨斯坦。’迷糊一片的神志慢慢的有了轮廓。这么说她安排萨斯坦的事已经有了效果。萨尔瓦多将军应该已经回到了埃及,但也应该被她以前安插在下埃及的人截住了,那么所有的事情应该已经启动了。

  她微微笑着,分不清是欣慰还是苦涩,没有办法停止了,她对抗命运而执意设下的转轮已经起动。不允许任何犹疑和后悔,包括她自己。

  一双温热的手抓住了她的手,她仍有些迷蒙的目光对上了曼菲士的眼。一种不自在不舒服的感觉涌上心,她努力的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然后轻轻拍了一下凯罗尔正放在她额上的手,‘我没有事了,你不用担心我,凯罗尔。’她慢慢道。

  没有去看曼菲士眼中微闪过的一丝阴影。

  ‘原来是阿笛雅救了我。’坐在午后的凉亭上,洁尘喝着茶,慢慢道。她醒来时已经是祭祀大典那天的晚上。现在则是祭祀大典后的第三天。

  她对面坐着的是艾堤神官。在她慢慢恢复后,凯罗尔倒突然忙起来,很少见到她的人影。虽然凯罗尔这么忙很少见,洁尘却也没有时间在这事上放太多心思。她醒来后,陆续拜访的人就多了起来,她的侍卫再次留在她身边,她又一次有了同外界联系的耳目,需要安排的事情太多了。

  ‘是的。’艾堤大神官微微笑了=一下,‘这位公主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被我所害,却还救我?’洁尘淡淡一笑,‘如果她要不这样做,她也就不会是阿笛雅了。何况她明白我所做的一切并不是针对她个人。明知道可以信任她,却实在无法信任她,我的这种心情她也许比我自己还了解吧。’

  ‘奇怪的理论。’艾堤慢慢道。中了别人的计却不嫉恨施计人,他无法理解这样的人。

  洁尘笑容加大,微微摇头道,‘这就是你与她不同的地方。或者更准确说是她与所有人都不同的地方吧。她对人做事都不是从自己的利益出发,她所用的机谋都只是为了她的理念。而她的理念只是一个爱字吧。不是指对伊滋密王子的爱,而是范围大得多的爱,而在这种爱之下,没有东西是不可以原谅的吧。’想通了这一点,洁尘的心盈着淡淡的羡慕。她败了,虽然不是败在机谋上。伊滋密王子,你会知道珍惜自己的幸福吗?

  希望他们幸福吧。洁尘漫然想到。她早就不是一个会在意别人幸福的人。这是她第一次在意一个人的幸福,第一次认为权力场中的人会拥有除了死亡以外的幸福。

  阳光透过树荫斜射入凉亭,落在她的身上,她颊边的头发黑黑的软软的,表情懒懒的,目光若有所思的望着远处的一簇玉兰花。

  艾堤的目光落在洁尘的脸上,她似乎浑然不觉。不一定是不觉,只是不在意吧。艾堤的心只觉被刺了一下。她刚才的语气中没有不屑,但他仍感觉到了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其中的轻视,对他也是对她自己。是的,我只是注重权力,因为对我这样的人来说,拥有权力才可以拥有一切。这没有什么可耻的,我只是用我的手我的头脑打出一片天下。去做我想做的事,去实现我的理念,去拥有我想拥有的东西,他的目光落在洁尘身上----包括拥有你。

  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她拥有着如此强烈的兴趣,她这样的女子,对生命没有真正的渴望,权力对她只是浅意识中发泄郁闷疯狂的玩具而已,一个执着于玩具的苍白女子。但他就是渴望她,也许只是一种变形的征服欲吧。他克制住自己想抚上她的肌肤,想听她的呻吟,想看她为他一个人专注的眸的渴望。

  几个人从卵石路上走来。为首的正是那个波斯太子拉塞勒尔殿下。艾堤站起身,施了一礼。

  ‘你的气色好了许多。’拉塞勒尔对洁尘说道。

  洁尘笑着点点头,‘应该不会耽误正事的。’

  三个人都是这件事的主脑,但拉塞勒尔和艾堤当着对方的面却都有意无意的避开这个话题。男子,尤其是高傲的男子,是没有办法忍受让一个女子----尤其是他们感兴趣的女子-----成为一个事件的主谋。----有种老婆奴的感觉吧,但事实上又偏偏不是这种情况时,可真是打击男子的自尊心。----最简单一句话,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承认他比一个女人差。

  艾堤坐了一会就走了。

  拉塞勒尔看向她,‘你在这里倒是很如鱼得水。’

  ‘也许因为这里本就是我出生的地方吧。’她笑道。

  拉塞勒尔笑了笑,看向灌木丛,似乎随意道,‘看来一个人不管怎么变,本性还是变不了。’

  ‘你是什么意思?’洁尘抓住他的话,‘哈哈,你想说什么直说,不用左试探右试探。’

  ‘你自然猜到了,还问我是什么意思?’他的脸上是无趣的表情。

  洁尘轻轻的笑了笑,‘是因为我救曼菲士的事吧。’

  他没有说话。洁尘笑着继续道,‘你放心了。不会影响大事的。’看了看他,她笑容慢慢僵住,‘我不愿意欠别人的任何东西。’她低低道。

  来埃及后,本来一切都是和设想一样,突然间却出了那样的变故,凯罗尔中毒,曼菲士对她的态度慢慢变了,为什么事情要突然变得这么复杂?

  她的生活好久都没有如此复杂了。因为生活对她来说早就简化成弱肉强食的猎场。人与人就如动物之间的关系只是食物链中的一环,猎食者与被猎食者没有是与非恩与怨对与错。只是你强我弱。

  她被迫接受了这样的观点,然后依此而活,她已经没有办法再接受别样的东西。如满是血腥的房间,窒闷却没有办法挣扎出去,开开门,让阳光进来,而她则会在阳光下无所顿形,成为灰烬。她只能窝在血房中,腥臭下去直到死忘。

  她知道艾堤把她当成了视权力为玩具的压抑的疯狂的女子。可惜她不是。他不知道她多渴望挣扎出去,多渴望-----

  ‘你说这一切会有停止的一天吗?’她轻声问道。

  ‘什么?’他应道。

  ‘胜利或者死亡,这个可会有停止的一天,人,除了胜利和死亡还有另一条路可走。’她慢慢道,也许有一天,当埃及归于她的时候,她会不会重新找到安全感,这种无法停下摄食的饥饿感会得到满足会消失?会不会?

  ‘有的。’半饷,他才艰难道,‘但是没有人可以指给你,只有你自己。’

  ‘你也不能吗?’她轻笑道,看向他。

  他没有笑,慢慢的,他说道,‘我也不能。’因为他害怕。害怕她的利爪。他爱她,可惜并没有爱到可以战胜对她利爪的恐惧。

  ‘唉’她叹气,‘你并不真爱我啊。’她故意调侃他,不去理会心目中一闪而过的苦涩,真的是这样,没有人真正爱她,或者说爱到有勇气伸出胳膊把她拉出这一切,而不怕自己坠入深渊的程度。

  她的长发散落颊边,她痴痴的望着远方,这世上本就没有那样的爱吧。

  他送她走到大殿边,正碰见曼菲士从外回来,在大殿边停下马。她略带羡慕的看着曼菲士金色的肌肤,闪光的眸-----健康真好啊。

  曼菲士看见她的眼神,一笑,策马奔到她的身边,对拉塞勒尔点点头,弯身将洁尘直接捞上马背,动作快得甚至没有给她拒绝的时间。

  ‘我带你出去散散心。’他笑道。

  ‘不用了,曼菲士,放我下来。’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何况还当着拉塞勒尔的面,她毕竟是拉塞勒尔未来的王妃。

  他大笑着,夹住马,马奔驰而出,她的长发被风吹起扫在他的脸上,搅着他的黑发。有什么关系,她是他的妹妹,许多年前,他们经常这样出宫,甚至从她不会骑马刚会走路开始。

  曼菲士夹着马飞奔过长街,侍从们被他拉的远远的。他只觉得心中一阵爽快。忙了也压抑了好久,第一次如此痛快的策马奔驰。洁尘强忍着眩晕的感觉。曼菲士啊,曼菲士,洁尘的身体还并没有完全康复。

  到了郊外,曼菲士终于拉住马停到了尼罗河边,‘洁尘,开心吗?‘

  ‘开心啊。’洁尘强忍着阵阵欲上的呕吐感,真是个鲁男子啊,真奇怪凯罗尔怎么受得了呢。幸好凯罗尔比她健康的多,‘不过如果能和凯罗尔一起坐车来,那就更好了。’至少平稳许多,速度也慢许多。

  曼菲士看了看她,然后翻身下马,把她也抱下马,‘洁尘,埃及如你所说要发生大变了。’

  她点点头。知道。

  ‘但我已经不再担心了。’他微微一笑,‘等一切正常后,洁尘,你可愿意留在埃及。’

  ‘留在埃及?’洁尘纳罕的问道,她听错了吗。

  ‘是的,我和凯罗尔会照顾你。你是我的妹妹。‘将她颊边的散发抚到头后,他把手背到

  身后,因为那突然的触摸她颊部的渴望,‘这一次,让我来照顾你。’他慢慢道。

  洁尘呆了一呆,凝目看着他,‘为了什么?’

  ‘为了你受过的一切。为了你曾在波斯经历的一切。’

  ‘为了我受过的一切,为了我曾在波斯经受的一切?’洁尘慢慢重复道,看着曼菲士,然后一字一句道,‘当然,当然不会是为我做过的一切,在波斯做下的一切,也不会是为了我现在正在做的一切。’她微笑,然后微笑变大,然后变为大笑,几乎笑出了眼泪。

  她的眼深幽浸着眼泪,‘曼菲士啊,曼菲士,你实在是----实在是---实在是太好玩了。’

  也实在是太天真了。

  笑的幅度太大,带起了她剧烈的咳嗽,然后不知道是因为笑还是咳嗽,泪水流满了她的脸。

  曼菲士被她的表现给震住了,然后他的笑容僵到嘴边。他的心被什么狠狠的扎了一下,又恨又怜的感觉涌上来,他的心皱缩起来。目光也变得深而冷清。

  她又是咳又是笑又是喘,直到掏空了身上的最后一点精力她才无力的停下来,大笑最后变成了盈在颊边若有若无的笑意,她沉思的望着尼罗河,而嘴边仍不自觉的因这回味而微笑。

  ‘我说的难道这么可笑?’他盯着她慢慢道。

  她转过头,看向他,‘曼菲士,你觉得这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他反问。

  ‘为什么?’她慢慢重复道,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太多原因了吧。’最简单最表面的原因就是她为什么要留在埃及,即使她愿意,埃及可会接受一个这样的公主。一个拥有着自己人脉和势力的公主会给埃及王权增添多少的不稳定,曼菲士即使你不嫌我别人也会猜忌。这不是一个王者会有的作法----卧塌之旁猛虎栖。

  ‘即使拉塞勒尔都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王妃,曼菲士你又如何能接受这样的妹妹?’她简单道。

  ‘我和他不一样。’曼菲士慢慢道。

  她微摇着头,‘曼菲士,不要天真。你不可能这样做的。你不可能。埃及的群臣首先就不会答应。而你并不是一个一意孤行的国君。’她实在是累了,也不愿多说。刚才骤然的惊异已经耗费了她重伤后好不容易恢复的精力,现在的她实在没有精力再做辩驳。

  看了看他,她慢慢道,‘曼菲士,我不可能象普通人家的女儿,因为受了婆家的气便投靠娘家,而你也没有办法如农户或地主的长子一般接受被弃的妹妹。不过,即使是普通的人家,也并不是如此简单吧。’她无力的笑了。

  他看着她,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些,但如果一定要这样也并非不可能的。他不是一意孤行的君主,但如果他一定要一意孤行,也不是不可以。但他突然想到了一点,如果他真的不顾所有人意见留下她,他最多丧失个明君的名声,但她的日子一定会非常难过。他真的能在对她猜忌无时无刻不想剪除她的众臣的虎视耽耽下保护她吗。

  不用看他,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洁尘抬起头,望了望远方,然后看了看他,‘曼菲士,我有些累了,可以回去了吗。’即使不能实现,她依然感动,仍然感激他。但是这样的感动有什么用,感激又能改变什么。让自己不痛苦的方式就是永远不要给自己做梦或者感动的机会。回到现实吧。

  他无语的将她抱上马,然后自己也翻身上马坐在她身后。

  可是他却没有催动马缰。洁尘终于慢慢道,‘曼菲士,你----不开心么’他没有回答,她笑了笑,‘不过也难怪,我本就不是一个能叫人开心的人。’

  这句话让他开口了,‘你总是这么说,但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能让人开心一些?’

  她望着远方,马感觉不到背上两个人的暗潮汹涌,反倒垂下头吃起草来。她缓缓道,’我怎么样才能让你开心,难道让我说不可能的事是可能的,你才开心吗?世上不得已的欺骗已经太多,难道在这样的小事上还要欺骗吗?’

  ‘我不是让你说不可能的事情可能,我只是-----’他顿了顿,终于道,‘洁尘,我的提议真的让你嘲笑成那个样子吗?’一片真心反而只换来她的一阵大笑。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她笑了笑,即使不用她把不可能的事说成可能,却也没有办法接受她对他的真心不闻不问。他不愿意细想她的反应,只求她给予他直接的回答。

  ‘你为什么笑成那个样子?’他更明白的问道。

  ‘因为,因为你发现你曾经那么想得到的东西突然近在眼前,可是注定只是一片幻影。再美丽的东西原来也只是玫瑰色的泡泡,除了笑还能怎么样?泪,我已经流不出来了。’她哑然道。

  这样的幻影只是再让她更深刻的知道她现在是如何的可悲。可悲到即使这个幻影是真的是可以把握的,她也根本没有权利再去拥有!她为了对抗命运而设下的转轮只把她拉到另一个她无力反抗的命运里。

  他只听懂了她一半话,他的心却因为这一半话更加充满了怜惜和不舍,模糊的,一个他曾经非常排斥的想法浮上他的脑海。如同被烫着了一样他险些跳了起来。他夹住马,催动马缰,马奔驰而出。

  当天晚上的王宫宴会,各国使者大臣们谈论着说笑着。

  洁尘坐在一角的软椅上,同身边的拉塞勒尔说着话。

  ‘最多还剩十天了吧。’拉塞勒尔观察着人群慢慢道。

  ‘我还真有点等的不耐烦了呢。’洁尘微微一笑道。

  ‘你等的不耐烦?’他挑起眉毛,似乎意图讽刺,看了看她,却终于没有说出来,淡淡笑了笑,’事情并不象你原来设想的那样,不是吗?‘目光在酒杯上审视着她的脸,‘或者说,你千算万算,算错了一件事。’

  她的笑意扩大,‘我总是没有办法瞒过你。’

  他却微微的惊了一下,因为她居然真的直接承认,‘你不忍心了?’他更直接道,放下手中的酒杯,直接盯着她,不掩饰他心中的难以置信。

  ‘怎么,难道我不忍心这么让你惊讶吗?’她微微一笑,好整以暇的望着他。

  他的目光游弋在她的脸上,他慢慢道,’是的,因为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洁尘会说的话,我认识的那个人绝对不会对已经开始的事情再有半分犹疑。‘

  ‘难道我不能变?’她仍然微笑。

  ‘为了谁,为了曼菲士?’他握住酒杯的手缓缓变紧,然后他笑了,‘我还以为你在来之前早已经对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有了大致预测,并且早已有了相应的对策。原来一向算无遗策,计划出则必行的洁尘也有鲁莽的一天。’他淡淡嘲讽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倒也不奇怪。但偏偏在这件事上----你以前所做的一切,最终目的不都是这个吗,你居然在这事上有了犹疑,实在让我不得不奇怪。’他移开目光,微微笑了一下,似乎想掩饰自己少见的紧张。

  她细细的看着他,‘你好象很反对我这样。’

  他一笑,没有看她,目光慢慢扫过面前的人群,答道,‘是呀,我当然不赞同,你知道你犹豫的后果,现在,你已经没有停手的可能,更没有后悔的余地。’瞥了她一眼,淡淡接道‘你很清楚,停手,就是死路一条。’

  她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一直希望我死。’

  ‘我希望你死,只是因为你对我的威胁,但与我无关时,我当然不希望你死。’平淡的谈论着生死,平淡的谈论着他生命中唯一的一点感情,他只觉得麻木而疲累,这是什么该死的生活!

  他这种心情一定表现在他的脸上,因为她居然缓缓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微微的低下头,做出了一件令他震惊的事情,她轻轻的吻在他的额头上,然后移开,然后静静的回视他看向她的惊讶的眸。

  ‘拉塞勒尔,这么多年来,我们敌敌友友,在别人眼中我们好象是最牢固的同盟,可是只有你我两人知道最大的盟友本就是最危险的敌人。我知道我杀你不会有任何手软,正如你对我。但我更知道你不恨我我也不恨你。’她的眸柔和晶莹,她清冷的笑了笑,‘我们虽然是人,其实和野兽又相差多少,我们虽然彼此喜欢,却终胜不过要猎食对方挣扎着活下去的渴望。’

  他的心轻轻抽搐了一下,为了她突然的柔软---不是她平时表面上故作的那种柔软。

  她似乎看懂了他的心事,慢慢道,‘你很惊奇我现在这个样子吧。原来我的心里---原来那已经坚硬的一角却也有软下来的一天。’她抬起头,不再和她对视,看向大厅,却正对上曼菲士正注视着他们的目光,她的目光游弋过他,慢慢道,‘这所有的计划开始前,我来到埃及前,我的确想过很多,包括想到了曼菲士因为我的来到而唤起他心目中对我残存的一点亲情。不过,我以为我不会在乎,拉塞勒尔,这么多年来,别的我没有学会,我也自认为学会了一样东西就是冷酷。可是-----’

  她轻轻的笑了起来,‘可是,没有想到来有的事情原比我想的要复杂。’

  ‘复杂?’拉塞勒尔慢慢重复道,

  ‘也许并不复杂,也许我料错了一件事,拉塞勒尔,为什么,为什么这世上有个人会那么容易牵动你心中最深处早已坚硬的一角。’

  他握在酒杯上的手越紧,竟把酒杯攥出几道裂纹,他站起身,低下头,执着的看入她的眼,‘所以你后悔了,所以你要停下来了,所以你要----’

  她游离的视线被迫收回,望向他,为了他少见的激动,‘拉塞勒尔,即使是这样,我也只是死了而已,你又何苦----?’她突然轻轻笑了起来,‘或者你只希望我死在你的手中,不希望我为另一个人而死。’为了另一个人而死---好奇怪的说法。

  他的脸变了,他却没有说话。

  彼此静默了良久,她终于缓缓笑了,‘其实---你多虑了,我虽然不忍心,心中的那一角虽然松动了,不过这里---’她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这里还是很硬。’

  ‘我不能输,而死亡对我来说也是失败的一种。’她慢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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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敏 发表于: 2002/03/28 12:13pm

  她坐在凉亭里,听完随从的禀报,沉吟着,然后交代了几句,随从退下。她慢慢喝着茶。这时,爱西斯女王从卵石路上匆匆而来。

  她的脸带着她见到洁尘时最常见的嫌恶和高傲的表情,不过现在更明显的确是那深深的憎恶。

  洁尘站起身来,爱西斯已经来到了她面前,没有等洁尘反应过来,一个耳光已经打在了洁尘的脸上,刹时间便红肿成了一片。旁边的侍从们看见这一幕,冲入凉亭,洁尘却已经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她含住因疼痛而不自觉涌出眼的泪水,凝目看向正在用她诅咒她的爱西斯。

  ‘贱人,你终于成功了,是不是?’总算,爱西斯说出了一句比较有内容的话。即使她曾是埃及的女王现在的巴比伦王后,当她的地位和权势都没有作用时,她唯一的武器也不过是村妇一般的谩骂----很可怜,不是吗?

  洁尘终于依稀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曼菲士他----’他终于跟大臣们提起了让她留在埃及的建议吗,而在群臣中有着自己耳目的爱西斯当然知道了这件事。

  ‘你装什么糊涂!这不就是你一直盼着算计的吗?’爱西斯愤怒的颤抖着说出这两句话。

  洁尘无言的退后了一步,爱西斯的目光仿佛要把她吞下去。爱西斯,你为什么这么恨我。古怪的,洁尘不想争辩,却想起了这样的问题。随即暗自嘲笑自己,太简单的原因了。我得不到的,为什么你能得到。高贵如爱西斯,聪明如爱西斯却也无法免俗,当然无法免俗,她们之间的争斗一向是最直接最赤裸裸的。

  静静的听了一会爱西斯的话,洁尘终于抬起头,她微微笑了起来,看向爱西斯,她目光中竟有一种少见的阴冷,让一向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爱西斯下意识的停止了谩骂,‘这么说,爱西斯,我们的战争最后是以我的胜利为结局。’她慢慢道。

  ‘你-----’爱西斯刚要开口。

  洁尘却已经截断她的话,依然用她最柔和的语调,‘我胜利了不是吗?’她直接望入爱西斯的眸。爱西斯的气势居然在她的目光下一挫,洁尘往前走了一步,接着道,‘那么你失败了,爱西斯,你应该比谁都更明白失败者的下场吧。’

  ‘什么下场?’爱西斯努力掩饰自己的狼狈。

  ‘死亡。’洁尘冷冷道。

  爱西斯脸色一变,突然笑了起来,‘死亡,你以为你自己有那个本事?’

  洁尘笑容加大,‘你说我有没有那个本事?’爱西斯,即使在暴怒中你也不应该那么白痴吧。洁尘不再往前走却回过身,坐在了石椅上,端起茶杯,略带嘲弄的斜视她。

  ‘爱西斯,我受了你这一掌,就算是我欠你的----虽然我根本不欠你任何东西。但是你不要再愚蠢的在我面前发泄怒火,你很聪明,应该知道这不会有任何用处。我已经不是六年前的洁尘。冒犯波斯玉狮的下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即使你是巴比伦的王妃。我根本不会在意我们的血缘关系,我们的姐妹情份----’她的笑容扩大,爱西斯却只觉得自己的心一凛,‘在你六年前毒死我母亲时就已经一刀两断。’

  爱西斯脸色一变,‘原来你知道----’

  洁尘冷淡一笑,‘原来你比我想的还愚蠢。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那你为什么----?’爱西斯却在中途僵硬的闭上嘴巴。

  ‘为什么没有报复你,为什么饶了你?’洁尘慢慢笑了起来,‘原因很简单,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为了过去的事不值得,为了现在的事,你根本不值得我费那样的精力。’

  你根本就不在我的眼中。你连做我的敌人都不配。

  爱西斯的脸由白变青,由青又变白。空气压抑窒闷。洁尘已经不再看她,望向一旁的花丛。

  洁尘给了她最大的侮辱,但她却连反驳的力量都没有。她什么时候落到了这样的地步。被驱逐出了埃及,在巴比伦又如落叶浮萍,一个什么样的王后?是啊,她拿什么跟她对抗。宛如一柄大锤从她头上击下,她的心又气又恨又悲。我和她都是一样的境遇,甚至她还不如我,为什么我却比她还要惨,我拿什么跟她争,-----我现在在埃及,在争什么,有什么希望?她一直被那种迷昏了头的执念所驱使,不停的做着一些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事,现在她才突然恍悟她是多么的可笑。

  她木然,心灰意冷。目光慢慢转向洁尘,恨她,真是恨她啊---包括恨她非得让她如此清晰的体会到了这样的无力感。我和她前后出使到埃及,我做了那么些事情,为什么得到的却是更深的无望,而你-----

  洁尘暗暗叹了口气,看向她,‘杀了我难道就能使你好受些吗?’然后无奈的笑笑,杀了她确实能使爱西斯好受,即使爱西斯自己得不到任何好处。

  爱西斯慢慢的细细的看她,雕像一般的脸没有任何表情,然后,她慢慢道,‘用不着我来杀你,你-------’一个人从卵路上大踏步而来,打断了他们的话,曼菲士。

  洁尘暗暗摇头,曼菲士来这里只会把事情弄的更糟----他听到爱西斯来找她,特意过来保护她的吧,他真的以为她会如此脆弱,或者这本就是曼菲士爱人的方式,

  果然,洁尘都能感觉到爱西斯慢慢上串的愤怒。

  ‘爱西斯,你明天立即离开埃及。’这是曼菲士走入凉亭的第一句话。

  ‘为什么,曼菲士,为什么一样是姐妹你对我却这样?’不会错的,即使爱西斯眼中也会有心碎。

  曼菲士避开她的目光,‘难道你非要我说出原因吗?’

  ‘因为我做过的事情?’她凄然,‘我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你,都是因为我爱你啊。’最后一次吧,让她再挣扎最后一次。

  ‘你爱我的方式就是除去我身边所有我爱的人?’他终于慢慢道。如果是这样,你又怎么让我接受你,让我把你当成我的王姐。走到今天这一步,他的心情又能比她好受多少。

  爱西斯垂下头,把未尽的话和着泪水咽到腹中,多说无益了。

  她看了看一旁垂着头的洁尘,慢慢道,‘曼菲士,你以为她就能让你放心的留在身边吗?’惨淡的笑了笑,‘我做的她也会做,而且会比我做的更高明更绝情。波斯的玉狮手腕和冷酷肯定强过我这个巴比伦的傀儡王后。曼菲士,到那个时候你----’

  ‘爱西斯,够了。’他苦涩的止住她的话。这是什么样的兄弟姐妹,这是什么样的家庭。

  ‘够了吗?好吧,我不会再说了。不过你难道忘记了六年前的事情,你难道忘记了你在太阳神面前发的毒誓。’在他没有来得及阻挡她,她脱口而出。

  ‘爱西斯!’曼菲士大声怒道。

  爱西斯笑了起来,‘原来她还不知道,原来你如此的保护她。’

  ‘你----’曼菲士看向侍卫,‘送客。’

  洁尘却因这句话,猛的站起来,止住侍卫的动作,‘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的,她突然想起了这件事,那次宴会后她听到了爱西斯提及后她一直想问清楚。

  ‘洁尘你----’曼菲士皱紧眉头。

  ‘曼菲士,我不是稻草人!’洁尘急道,看向爱西斯。

  爱西斯笑容扩大,‘是啊,曼菲士,你把她当成了稻草人吗,她总会知道的,不过她会感激你这样保护她的心理吗?’转过头,看向洁尘,‘你可记得六年前你离开埃及前夜突然大病一场的事。’她慢慢道。

  曼菲士静静的立在一旁,算了,该来的怎么都是阻挡不住。

  ‘我当然记得,那是你给我下的毒,你担心曼菲士在登位后会把握接回来,而想直接把我毒死。可是后来曼菲士向你要来了解药。’洁尘简单道。

  ‘是的,你的记性很好。’爱西斯嘲弄道,‘可是你真的以为我能那么轻易的把解药给曼菲士?’笑容扩大,‘哼,我是让曼菲士拿走了解药,不过我让他在太阳神的神座前发了毒誓,如果你再踏上埃及的土地,如果他再把你留在身边,你们两个会沉入流沙,百蚁啃食而亡。’

  她带着淡然恶意的微笑,静静看着哑然而立的洁尘。

  原来这就是曼菲士毁约的原因,这就是六年来他对她不闻不问的原因,这就是他背叛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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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狂音效:  
    宝贝该起床了 甘撒热血写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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