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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大拿赖声川VS地产商冯仑:理性能容天下事

2011年11月11日09:15
来源:新京报 作者:刘玮
赖声川VS冯仑:理性能容天下事(1)
赖声川
(上接C02版)
冯仑 摄影/本报记者 郭延冰

  戏剧大拿赖声川,地产大亨冯仑,这两个名字很少会被放在一起,然而,一部话剧《宝岛一村》,把两个同样热爱台湾眷村文化的人联系起来。冯仑说他这些年去过台湾不下30次,并曾专门去寻访眷村遗迹。台湾出租车司机惊讶地问他为何会知道“眷村”,他笑答:“我是搞房地产的。”

  城市里的拆迁,大陆和台湾都曾经并仍然在经历。赖声川说,眷村当初有七八百个,现在已经拆到只剩三个。他建议冯仑在最后的拆迁之前可以考虑将那片区域背后的历史、居民的故事用影像记录下来。冯仑说,他今后会在实践中施行。

  本月25日-27日,《宝岛一村》将在保利剧院连演3场,“眷村里的人说着天南地北的话,但都怀有一个梦想回家。可是他们却回不去了,这如同历史跟他们开的一个残酷的玩笑。”赖声川说。

  赖声川

  台湾舞台剧导演。生于1954年。美国加州柏克莱大学戏剧博士。结合传统相声与舞台剧而创作的《那一夜,我们说相声》令其声名大噪,其后的《千禧夜,我们说相声》《暗恋桃花源》《宝岛一村》等剧相继走入大陆观众视野。著有多部书籍。

  入行缘起 一个循序渐进,一个纯属偶然

  赖声川:我是渐渐进入话剧行业的。我成长的时代,台湾没有什么话剧,所以也没法立下这个志向。比较能看到未来的是电影,但我觉得自己没有那个条件。学生时代我喜爱文学,念的是文学、音乐,那个时候也玩音乐,所以还是更偏于表演艺术类型,我还很喜欢画画。所有的加起来,我以为就等于戏剧了,就往那个方向走。

  冯仑:我一开始就做了房地产。这个事做成了,所以一直延续到后来。中间也做了一些别的,但房地产方面没有改变过。我绝对是偶然性地选择了这一行,刚开始做生意时选择产业不太理性,只是想怎么能活下来就先做什么。房地产让我活下来。后来很难,进入一个泡沫时期,炒房炒地,但我们一直没有离开。

  赖声川:听说你要拍电影?

  冯仑:不是,那是唐骏要拍,他希望大家去(捧场)。我还远没有计划说要离开商人身份去扮演别的角色。文化这个事,比较起来,门槛太低,门槛又太高。太低是因为,谁都可以说文化,太高是因为,谁都说不好。因为门槛低,所以说的人多,因为门槛高,所以没大师。

  有时别人会把我拉到这个角度来谈谈,但我心里最重要的是“买卖人”这件事,这个不能不认真。

  身在社会 无须通过拒绝应酬来找平衡

  赖声川:如果需要向别人介绍自己,我尽量不介绍自己是干嘛的,因为当他发现之后,他会哇哇哇说很多,“听说他是导演”,“他是什么编剧”之类的,然后握手。当他看到我做过的事情后,会把我膨胀到一个不真实的地步,但他其实没法认识真正的我。

  冯仑:要是我来介绍自己,简单说就是买卖人,多一点就说:我是资本家的工作岗位,无产阶级的社会理想,流氓无产阶级的生活习气,士大夫的精神享受。

  我经常调侃,这四个角色在我身上都比较清楚:我每天上班当董事长,当然代表“资本”了,但我从小受的标准格式的教育,实际上是无产阶级社会理想;至于“流氓无产阶级生活习气”,做生意从社会最底层做起,我们完全是从借钱、负资产开始,从借最少的钱到几千、几万、几百万、几千万,当时在海南那么乱的地方,我们身上沾染很多流氓无产阶级生活习气,就像绿林好汉那样;再一个,我当然也受过一些教育,还是有传统的中国士大夫的精神价值,还有一些残喘。这四个方面大概是盖在屁股上的四个戳。

  赖声川:现在我参加的应酬还是很少,不过越来越OK了。我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加上工作狂,一切时间都放在作品上,我的个性也不喜欢随便应酬、吃饭,我跟丁姐(赖声川的太太)生活都是尽量在家里。以前自己会纠结,但我越来越了解,这些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就欣然接受了。

  其实我不喜欢“应酬”这两个字,有机会认识一些朋友,我们都很珍惜,可是人生真的很短,要做一些事情、尤其是做到我们这样一种精密度的话,真的要耗很多时间。

  冯仑:我经常在国外出差,那种时候就不用参加应酬。但我并不觉得这是负担,我对人和社会特别有好奇心,如果有机会参加什么活动,哪怕很烂,我也不觉得吃亏,看看众生相挺有意思。但有时候的确分身乏术。我是在这个过程中找平衡,而不是说通过拒绝来找平衡。

  对商人来说,应酬有自己的习惯,比如有些民营企业跟政府部门打交道特别多,我这部分比较少,就省下点时间来跟其他的,比如跟学校打交道。跟政府部门打交道比较辛苦,需要学会很专业的吹捧,跟学校打交道不那么累,交流平等自由就好,我觉得这个比较开心。

  克服障碍 要有大历史格局

  赖声川:遇到有负面能量的时候,先看状况最坏能不能接受。这也是我太太教我的方法最糟的是什么?你能接受吗?那就非常简单了。讲得再深一点,碰到负面时,通常都是一个机会,来看自己是不是做得不够好。

  冯仑:我觉得这很简单。我看过太多事情,知道太多历史和故事;我去过世界太多地方,包括打仗的阿富汗、巴勒斯坦,上过山,徒步走戈壁,骑自行车旅行,体力、精神上所有延展开的,我都了解。加上我的性格一贯把丧事当喜事办,所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能在我这儿停下来。

  再不好的事,总能找到一个对照,这件事历史上怎么样,人家怎么处理。要有一个宏观的、大历史的格局。佛的“大肚能容”是容得已经很多了才能再容,我大概不是佛,但我理解这个原理,我已经容得很多了,再来一个也不在乎。

  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有底气。比如说,以前农村妇女一碰手就跳井里,她觉得这是贞操问题,但知道了还有“天上人间”后,你就一定不跳井了,对吧?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知道一个有逻辑的结果,你就没有紧张和恐惧,也不会郁闷。人之所以痛苦,很大程度上是你的经历、经验和思维与现实提供的一些事件是拧巴的。这需要理性,需要历史,也需要体验,有很多方式。

  冯仑

  万通地产董事长。生于1959年。西北大学经济学学士,中央党校法学硕士,中国社科院法学博士。自1991年开始,领导并参与了万通集团的全过程创建及发展。主编《风马牛》《野蛮生长》等书,译著《狂飙突进马克思的心路历程》。

  交集探讨

  如何消化眷村之悲?

  冯仑:每次去台湾我都会去看眷村文化。记得伊拉克战争那年我正好在台湾,电视里天天播打仗,我一下想起来当年打完仗后很多老兵去了台湾,就找了一个出租车带我去找眷村。司机很诧异:“大陆人怎么知道这里有眷村?”后来我跟他说我是做房地产的(笑)。实际上我研究过这一段历史。再后来,我去了很多眷村。

  赖声川:我第一次带着《宝岛一村》到大陆来,媒体也问我什么叫“眷村”,我大概解释了一下,有人说,就是“军队大院”?我说也许吧,军队大院里的空间关系和人情是有点接近眷村,但“军队大院”里绝对没有的一样东西是眷村绝对有的,那就是每个人都想回家,而且回不了家。

  在大陆朋友的记忆中,1949年,大家看着他们的背影离开,下次看到他们,可能是上世纪80年代开放,他们第一次可以回家,后来又看到他们回来了,穿着西装,很体面,带着“三大件”比如冰箱、电视机。大家都觉得台湾生活真好、真有钱,但并不了解,那个人的西装可能是向别人借的,可能一辈子的积蓄都花在了这几样东西上,中间这40年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不知道。《宝岛一村》说的就是这个故事。

  一般来讲,眷村文学多数都是悲的,如果用悲哀的情绪和色调说一种悲哀的故事,有点难受,而且我们怎么向前走,怎么样能越过这段历史消化它?《宝岛一村》采取的是一种幽默的方式,但它给观众的温暖和笑声反而会增加悲的部分。

  名词解读

  成功、女性与教育

  赖声川:成功的定义必须基于生命本身。事业成功,但创造了很多人的不快乐,我觉得这是失败。活在世上,能创造出别人的快乐,这是我努力的方向,我也是这样看别人的。

  冯仑:这就像走路,比别人走得长又还活着,还能笑,别人就认为是成功。其实两个字就可以说明白:死扛。在我的体验中,成功就是死扛,没有什么别的。当然虚荣心会被放大,自由会增加因为财务自由能带来很多别的自由。但不管怎么说,留在内心最多的就是“死扛”“煎熬”“忍耐”“坚持”。

  冯仑:我喜欢自然、聪明的女性,不喜欢很雕琢的。过去都说“清水出芙蓉”,这词有点大,“自然”“聪明”就好。

  赖声川:我不是那么分男性和女性。他(她)是不是有趣、对他人和众生有没有更多的关怀,我更注意看这些。

  赖声川:对女儿,我们尽量让她们自由发展。小女儿现在学动漫、画画,大陆或台湾的父母如果发现小孩有这方面的才华,一般会带她去补习、找老师。我们家不是,尽量让她自己画。我有一些方式带领她更自然地领悟这些,让她在画的时候非常有自信。这大概是我做老师做久了的一些方法。

  冯仑:我的女儿不用我塑造,因为她在一个特别自如的环境里成长。现在她在国外读书,我们经常见面,她也有一个很好的成长,未来会不错的。

  时事评点

  “小悦悦事件”不能只骂不改

  赖声川:这段时间来我关注的是小悦悦的事情。有时我也在想,如果我们骂完继续过日子,我们也就和那18个人差不多,因为我们没有帮助这种事情。

  大家都说道德问题要解决,我觉得这要先从法律解决,探讨如何开创一些意外发生时的条款。

  当然,在道德方面,它很明显地揭发了我们这些年经济走得太快,心灵留在后面追不上来。我不是反对经济增长,但当经济增长变成唯一目标时,很多东西必定会偏掉。

  冯仑:我近期关注的事就是仨人死了:小悦悦死了,卡扎菲死了,乔布斯死了。

  互相推荐

  赖声川:冯总马上要去台湾了,我会请他吃台北一家叫作“老邓担担面”的路边摊。

  这家店我从学生时代一直吃到现在。老邓他们家在四川三代做面,1949年到台湾来的,现在已经是他的儿媳妇在做,那个面特别好吃。这完全是《宝岛一村》的故事。现在我去成都都找不到三代卖面的。

  冯仑:我最近在看《革命与生意》,不知道赖老师感不感兴趣,讲商人与革命之间的关系,这种角度一般很少有。这本书也讲了民营资本和社会变动之间的关系,很有意思。

(责任编辑: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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