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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7月,高枫参加了香港回归五周年的演出。 |
中新网9月20日电 今天,京城主要媒体均在显著位置报道歌手高枫昨夜突然去世的消息。将于下周面市的中国《新闻周刊》刊发一篇评论式的文章,对一段来围绕着高枫所发生的“事情”作了“点评”。本网先转载如下:
截止9月18日下午19点30分,某某网站上对高枫的网友评论已经多达450页,远远超过对南京中毒事件300多页的评论。
这个事件具有如此多的新闻因素:一个半红不黑的歌手,一种被怀疑为与艾滋病有关的怪病;而公众的眼球除了对高枫“是否还活着”十分关注外,更多的恐怕是他感染这种病的途径。以致于当高枫的经纪人和他的舅舅在面对网友时,网友们忍不住高呼:“我们不会因为艾滋病歧视高枫,只想知道真相。”
更想知道真相的是聚集在协和医院门前那近30位的记者,他们大多从外地赶来,铺张报纸席地而坐,现场看到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敲进笔记本电脑然后发到后方:一个歌手的绝症成为了娱记和八卦爱好者的盛宴。于是,真相在两三天内翻云覆雨。1%的生还希望已经激升到50%,可能是由艾滋病引发的PCP肺炎也变成北京最好的医院都无法确诊的疑难杂症,一个普通的“感冒引起的肺部感染”也可以要了有钱人的命……整个事件扑朔迷离,“先知先觉”的冯小刚的《大腕》也不如现实更富戏剧性。
卫生部艾滋病预防与控制中心的郑锡文副主任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因为公众无法正视、不愿善待艾滋病人,导致他们的治疗多数处在一种偷偷摸摸的状态,可以想见媒体的吞吞吐吐、公众的追根究底给作为公众人物的高枫和他的家人带来的压力。虽然因为性传播引起的艾滋病例在中国只占7%,但娱乐圈的混浊引起的猜测、联想、推断,就像当年的杨钰莹的保时捷一样,总会有一根手指捅破这一层窗户纸。
但令人吃惊和不解的是,娱乐圈的“危机公关”已经做到了极至。有人直言不讳地问:“高枫过去的专辑只能卖一万张左右,这张最新专辑已经卖到了20万张,你们怎么会事先就敢生产这么多唱片,这是不是蓄谋已久?”高枫经纪人的回答是“巧合”。
人遇不治之症,他的一切本应该得到同情,何况,是高唱过“大中国”的高枫。但是,他周围的人却表现得太有“急智”了。他的经纪人和舅舅在他最需要陪伴的时候连赶两场,在中国最具影响力的网站搜狐和新浪座谈;他的好友黄安立即要在自己的新书中重点渲染与高枫的一段友情,而之前黄安还说他们并不是很熟;据说,他想见的某位好友先通知了记者,才赶到医院,记者恰到好处地拍下了她“悲伤”的表情。如果高枫真的不治的话,他的新歌加精选、《我和高枫不得不说的故事》、纪念高枫的“义演”……也许都会不失时机的推出。如果他“奇迹”般地醒过来,等待他的将是和台湾歌手方季惟同样的结局。方季惟当年曾借喉部手术的机会大力炒作,癌症、生还率很低、即使生还也无法唱歌,直到她活蹦乱跳地回来了,最大程度地愚弄公众的同情心,而她为“狼来了”的谎言付出了代价。
明星丑闻的屡屡曝光已经使他们的经纪人掌握了如何让“咸鱼翻生”的诀窍。被刺的毛宁可以坐着轮椅上台赚取观众的热泪;杨钰莹可以坦言她和走私犯的初恋;吸了毒的苏永康更加抢手;撞了人的谢霆锋可以用长达一年的“暂别”换来更多的机会,接下来就可能是出狱后的刘晓庆的新书、红豆的自白,法律给了违法者应有的惩罚,新的道德尺度却无力审判那些法律管辖不到的角落。
同性恋、滥交、用身体换取利益、没被逮着的吸毒,都不再用迟志强、张行时代的“罪”来界定,社会进步后的宽容度已经大到了“笑贫不笑娼”的地步。可能娱乐圈并没有想象般黑暗,可能圈中不乏洁身自好的人,可能“狗仔队”的偷拍使他们的隐私被放大,但吸毒而死的朱洁和姚二嘎、发疯的何勇、跳楼的谢津和陈宝莲、被杀的李国豪……非要等到灰飞烟灭的那一刻,公众才能知道那被包装过的真相吗?(中国《新闻周刊》作者:孟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