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在当今成为了小众艺术,而各地戏曲团体纷纷创排新戏,一是为了贴近大众、走进百姓,二是为了推陈出新达到改革的目标成果。众所周知,连同京剧在内,各地方戏曲种类繁多、历史悠久,从老曲牌到老折子,再到老唱腔、老话本,这些传统留下来的产物保存到今天,观众仍然很买账。在如今,大部分曲种保留了老唱腔和曲牌,而大量的新戏都在剧情和舞美上做足了文章。“十艺节”上便有许多这类型的新戏上演,而在剧情上也暴露出来一些问题。
如龙江剧《鲜儿》和湘剧《谭嗣同》,都是很不错的作品。但从我个人的感受来说,在剧情上似乎也仍有一定提升的空间。前者是由电视剧《闯关东》改编,有电视剧的群众基础打底,在故事情节的拿捏中并没有达到连贯性,一幕幕间虽然演员运用多种曲牌,武嗨嗨、红柳子、靠山调,尤其是穿插的影调把喜庆的气氛调动得很充足,数板和慢西城在演员的精湛演绎下也完美无缺,但是在故事情节中却少了那么一点滋味。假如观众没有看过电视剧《闯关东》,那么就很难理解剧中主角鲜儿是怎么从竹排上掉下去,再拉开幕就成了山寨的二当家的?也理解不了传文另娶他人,鲜儿的内心多么复杂纠结。看似饱满的剧情,却有着浓厚的“取巧”之方,如果新戏想要常青,总不能依靠电视剧的重播,若干年后《闯关东》的余热不在之时,整部戏想必在剧情上还需要再花很大的功夫才能留住观众。
湘剧《谭嗣同》虽不是现代题材,但是整个故事取材时间也并不太遥远,而谭嗣同的人物形象通过我们自幼学习已经深入人心。刚强、倔强、爱国的改良派的形象想必初中孩子都可以述说一二。但是在剧中,却并没有把谭嗣同的抱负和决心以及曲折的人物故事讲述得更充分。湘剧高腔弹腔虽明亮高亢,却难掩剧情节奏和矛盾冲突上的遗憾。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戏曲也是一种叙事艺术,只是不同于小说式的叙事,是要用唱腔和身段等类似歌舞的形式由角色代言而叙事。那么,戏曲的歌舞在表面上看似乎是舞台上的独立形式、独立存在,但在实质上,它是要用来叙事的,它离不开叙事这个根本。唱腔和故事是相辅相成不可独立的两部分,一方面唱是通过故事的精彩叙述才有了情,一方面故事是通过美妙的唱腔和生动的表演才有了色,顾此失彼都会出现一加一小于二的情况。
在当下创作新戏的过程中,编剧们要考虑许多方面的要求,唱腔、舞台、角色、灯光、音响、美术等多方面都有制约,因此编写故事的时候想象的空间本身就相对狭小。虽然戏曲可以打破表演限制,却很容易影响编剧的想象力。所以在创作新戏的过程中,戏曲故事想要饱满充分并且有生命力,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如今,戏曲的市场份额不高,受众老龄化严重,多数观众更欣赏剧情饱满、节奏到位、能够感同身受的故事。所以当下戏曲更应该去创造观众愿意接受的新故事,优化剧情的结构,没准儿可以给戏曲带来别样的生机。
(文章来源:中国文化报/作者:吉安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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