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士杰：《如梦之梦》是非常自我的疯狂之作

金士杰

　　1986年，金士杰在赖声川的《暗恋桃花源》中扮演江滨柳一角被观众所熟知，而后成为江滨柳这一人物的扮演时间最长的演员，“他是最原始，最被观众接受的江滨柳”，赖声川这样评价金士杰的演出。2013年，金士杰在数度与赖声川合作之后，再次走入赖声川的八小时大戏《如梦之梦》。

　　做观众：从心怀戒备到心悦诚服

　　2000年，这部长达8个小时的《如梦之梦》被首次搬上舞台，在台北艺术大学首演，二百多个观众坐在称之为“莲花池”的观众席中，在演员的包围下感受了整个故事，金士杰就是“莲花池”中的一员。“当时我听说戏很长，戏还没开始我就和同伴说，‘我睡着了要叫我哦’”，金士杰说自己刚刚走入剧场时面对着赖声川这部8个小时的戏剧，其实是抱着找茬的心态去看的。开场的一场戏中，观众坐在可以旋转的椅子上面，30多名演员朝着一个方向绕着观众转圈，速度渐渐从慢到快，持续了整整3分钟，此间没有一句台词。

　　这样的一个开场将金士杰牢牢吸引其中，“当舞台上的人和椅子开始旋转时，感觉好像走进了一个一辈子都没有走进的世界，有一点心惊，有一点难过，像跟一个古老的戏剧打交道，突然就想到‘人生’这种字眼，发现导演收服了我”，金士杰说看整部戏的过程感到时间根本不是问题：“很多年想起那种旋转的感觉，我都觉得像是旅行一般。”金士杰将《如梦之梦》概括为一种“古老的宗教的仪式”的戏剧：“仪式就是很动人的，当被导演处理得有机时，这些仪式就是被人参与的，让人如沐春风，戏剧与仪式的联系又在人的心中升起。”赖声川说这是金士杰十多年来第一次描述自己的看戏感受。

　　谈合作：从君子之交到惺惺相惜

　　十多年后，金士杰终于从“莲花池”中走上那个围绕着观众、将观众当做中心的舞台，在戏中扮演“法国伯爵”的角色，他从法国来到上海认识了上世纪30年代最有名的妓女——顾香兰，“在从中午便开始的戏中，观众要到晚上7点才能看到金士杰出场”，赖声川介绍说。

　　而提到这么多年来，与赖声川在戏剧这条道路中的合作时，金士杰称他为真正“淡定”的创作者：“他拍戏时，与其他人很不同，给人含蓄的不飞扬的感觉，不骄不躁不乱。所以他才能在戏中表现出不矫揉造作、不哗众取宠的东西，他的作品不那么喧哗，这是我能感到的他的作品中最可贵的东西。”而谈到他如何被《如梦之梦》这部作品吸引时，金士杰笑了起来，“不得不说，他挺‘阴险’的，他以一个这样一个形式将观众说服”。但是在谈到赖声川在这部戏中的付出时，金士杰严肃地说道：“说实话，这部戏是个倾家荡产的创作，演员眼看就要比观众多了，只有疯子才会做这个戏，它是非常自我的疯狂之作。”

　　金士杰与赖声川可谓惺惺相惜，彼此谈起对方来不乏溢美，前者称后者为“艺术上的疯子”，后者称称金士杰为“真正为艺术活的人”，“这么多年来，他在艺术上给我约束，这才使得我的作品会有更加成熟的一面”，赖声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