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曙色紫禁城》 “话剧+唱”形式聚焦慈禧

袁慧琴在京剧《曙色紫禁城》中饰慈禧（中），王润菁演隆裕（左一）。

　　当今的戏曲新编戏，最受诟病的便是“话剧+唱”。国家京剧院把话剧《德龄与慈禧》改编成京剧《曙色紫禁城》，编写京剧本的是曾经创作过话剧《天下第一楼》的何冀平，导戏的则是有着“香港戏剧教父”之誉的话剧导演毛俊辉。这样的创作组合，不可避免地让人为它的“京剧味”而担忧。前昨两晚，该戏在上海大剧院上演。

　　这是一出绝对意义上的“话剧+唱”的新编戏。往常，新编戏的“话剧+唱”，大多犹抱琵琶半遮面，白口还是上韵的。在这一出戏中，演员说的台词，既不是韵白，也非京白，而是像演话剧一样的普通话；演员演唱时，则是地道的“中州韵”、“湖广音”，“说”“唱”之间多少给人有种“穿越”之感。如此让普通话取代韵白和京白，到底还是让观众骚动了一阵。

　　戏往下看，话剧对戏剧细节的体现、何冀平作为女性剧作家特有的细腻，便慢慢凸现出来。慈禧出场时，心情不佳，见玉兰花未开，便质问李莲英，可得到的回答是“春寒”，慈禧便喝道：“胡说，把花匠打出去！”如此细节的描述，把个飞扬跋扈的慈禧一下推到了观众面前。

　　然而，在何冀平眼里，慈禧是一个“美丽的、有情感的”女人。在给慈禧梳头时，小太监小心翼翼，可慈禧还是看到了地上的落发，感叹“李莲英梳头从未掉过头发”。德龄却一把揭穿了：“李莲英把您头上掉的头发都藏到了袖子里。”此时，慈禧眼里，有怒气，更有春光老去的伤感。擅演帝王将相、习惯大开大合的京剧，并不擅长表现这些细节的。正是不拘一格地借用了话剧的表现手段，这出戏的那些细节，才如此生动感人。

　　老旦名家袁慧琴把何冀平笔下描写慈禧的细腻，立体地呈现在舞台上，塑造了一个有丰富情感的女人。袁慧琴擅唱，把一段段唱词华丽的“反二黄”唱得荡气回肠；袁慧琴擅演，话剧塑造人物的手段，她运用自如。但话剧到底还是束缚住了部分京剧演员，角色一开唱，人就“僵”在舞台上，不再“舞之、蹈之”，京剧的四功五法、手眼身法步，只剩了唱功独一项了。如此一来，大剧院偌大的舞台，有时便撑不足，角角落落难免有了点空荡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