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政府”12年：达里奥•福的屁，出我们的气

　　达里奥•福的屁，出我们的气

　　——《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1998-2010）

　　记得2年前，老孟复排新版《恋爱的犀牛》，我们聊天，兴奋处说起要是能接着复排《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思凡》、甚至《我爱XXX》，绝对牛B。对于很多同龄文艺青年来说，大学期间只在盗版碟和网上仰慕过老孟这些早期已成档案的先锋戏剧，谁都想坐在剧场里来个现场体验，就算台上没有已成腕儿的陈建斌(在线看影视作品)、徐静蕾(在线看影视作品)、任程伟、朱媛媛，能听听现场弹唱的插曲、应和一下经典台词桥段，也能唤起与青春有关的莫名激动。

　　今年，由张念骅等主演的新《无政府》终于登台，虽然当年的先锋如今变成了怀旧，剧中舞台实验形式已经泛滥于恶俗小剧场作品，80后的演员们只是努力模仿着陈建斌(在线看影视作品)李乃文们的动作腔调，它仍然“狠好狠强大”，不仅因为达里奥•福的原著、黄纪苏的剧本、孟京辉的创意、张广天(博客)的音乐已成经典，更因为12年社会变化让它进化成了针对当下的“一个旧先锋戏剧的意外现实批判”。

　　达里奥•福原著发表于1970年，改编自1969年意大利的真实事件，通过警察局找一个疯子故意编造被刑讯逼供致死的无政府主义分子如何“意外死亡”的荒唐事，讽刺黑暗时局。经黄纪苏中国化的改编后，孟京辉执导该剧1998年首演，轰动一时，2000年复排更使达里奥•福本人看了都评价甚高。但我相信通过当时媒体评价该剧是“孟京辉多年探索和追求实验戏剧的颠峰之作”看来，12年前它的确是超前的先锋派，形式大于内容。人们记住了戏虐《茶馆》的片段、电影慢镜头倒带的动作、黑白影像的运用以及恣意的顺口溜，某种程度上忽略了剧本针砭时弊的用意，也许因为意大利的历史离我们太远，也许是因为大众很少能在我国媒体上找到与剧本同样荒诞残酷的现实作为参照物。

　　如此看来，《无政府》的复排是最合时宜，也难能可贵的。当遭到刑讯逼供的佘祥林、赵作海冤案成为媒体关键词走入公众视野，当频频发生的“躲猫猫”、“做梦死”、“纸币开手铐”、“鞋带能上吊”等新闻白纸黑字公布天下，不禁让我们惊叹艺术真的来源于生活却未必能高于生活，让我们有理由透过日渐过时的先锋外衣看到历久弥新的现实主义力量。这也许是达里奥•福、黄纪苏、孟京辉、陈建斌也颇感意外的吧。在此，作为忠实粉丝，谨以无比崇敬的心情改编剧中的开场经典台词向他们致敬：

　　达里奥•福，放了一个屁，崩到了北京城，它来自意大利。北京的青年正在看戏，看到了这个屁，欢天喜地，找来科学家，研究分析，原来这屁也能出我们的气。有屁不放，憋坏心脏，没屁硬挤，锻炼身体。屁放得响，能当校长，屁放得臭，能当教授，不响不臭， 思想落后！

　　金秋（制作人，《新京报》文娱新闻副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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