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版《西游记》解析 探班揭秘“取经拍摄之路”

张纪中和剧组人员

　  虽然十年来口诛笔伐者多如牛毛，但毋庸置疑的是能连续翻拍七部金庸剧且屡创收视高峰，并哄得金庸老人家跳出来为其保驾护航的，只此张大胡子一人。“非硬骨头不啃”、“不挨骂的不碰”、“有退路的不拍”，似乎已成了张纪中(在线看影视作品)得以在中国电视剧行业独树一帜的关键所在。近年来，在竞争激烈、取材雷同、剧本劣质的大环境中，四大名著搭上翻拍这趟顺风车，成了历史的必然趋势。而此次，张纪中挑中了里面最烫手的“山芋”——《西游记》。

　　顶着能淹死人的口水和舆论；扎死人的巨额钞票；还有那能活活气死人的冷箭暗涌，虽然看似踌躇满志的张纪中，其实并不轻松。究竟是正襟危坐，回归传统？还是重蹈覆辙，承袭野路子？抑或是推陈出新，另辟蹊径？不过，怪力乱神的题材，似乎和张大胡子的“妖魔化”风格甚为合拍。总之，不成功，便成仁。

　  1 制作之最

　　张纪中的《西游记》创下了国内电视剧投资成本的新记录，达到了一个亿。

　　在开拍之前，张纪中曾高调宣传希望能够达到好莱坞大片《指环王》的水准，而如今却换成了《阿凡达》，这部国外大片的特技部分可以让任何高调、自信的国内制作人气短，并且被打回谦虚谨慎的态度。

　　不管怎样，张纪中肯砸钱玩特技的勇气、胆识还是值得肯定的。记者已经将剧组用来招揽买家而制作的加长版预告片先睹为快，初步的感觉是特技在目前国内的神怪剧中能够算出类拔萃，但放在电影领域，则停留在中等水准，部分细节还显粗糙。

　　虽然品相大抵如此，张纪中还在喊穷，但就回报而言，大胡子还是赚了，有报道称每集已经卖到了超过200万，张纪中回应“不止这个数”，而海外售价更高。

　　特技揭秘

　　“筋斗云” 张纪中说以前老版的“筋斗云”就是拍得慢悠悠的，孙悟空摆个POSE，然后就架着云上空了，这也不符合原著里对“筋斗云”的描述，那可是“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简直就跟光速一般，但你也不能真这样拍，就拍成一道光，观众也看不清楚。在新版中，张纪中请专业的航拍师去拍摄各种真实的地貌，比如山川、大漠等。一个俯视山川的航拍镜头，穿插地面拍摄，画面丰富，两者形成“快”、“慢”反差，制造速度感。

　　“三昧真火” 张纪中还是放弃了用电脑制作“假火焰”的想法，觉得不够真实，于是就冒险采用实拍的办法。就是让火更符合它的燃烧规则。用装满液态煤气的罐子，然后打开管道往空中一喷洒，立即点燃就可以产生一道火焰。而烧到孙悟空时的镜头，中间是用一个耐火的透明物体隔离，而且演员戴了护具，不会轻易被烧伤。

　　天宫、龙宫 在旧版， “天宫究竟是怎样的辉煌?不是简单铺点干冰;龙宫，以前拍摄就是弄块玻璃装上水，加点气泡，‘咕噜咕噜’，摄像机摆在玻璃前面就拍。”而现在，类似的神话场景都会采用搭景实拍，后期特技加工。

　　被压五行山 云南石林景区一面普通石壁上的天然圆窟窿，成了旧版《西游记》孙悟空被压五行山下的拍摄场景，张纪中透露，新版摄制更显“写意”，“找处适合拍摄的山峦，演员表演，再加电脑制作，整座山峰对孙悟空的压迫感，都需后期完成”。

　　有些表达不出来的东西，留有遗憾

　　南都娱乐：能具体说说拍摄这个版本《西游记》怎么太花钱了？

　　张纪中：单是化妆造型上，我们现在就花了四百多万，孙悟空的造型请的是《指环王》的化妆师，是用特殊材料做的模子，而且是一次性的，用一次一撕就没有用了，这一次的成本就上万。还有治景，就是不停地在搭景，搭一个景十天，搭一个月拍三天完了。我们能够在地图上看到师徒四人都走了哪些地方，各个民族的风情都想着尽量地真实再现。

　　南都娱乐：是不是在特技制作上，也希望尽量达到原著中的描写？

　　张纪中：我不知道怎么样做才算是忠于原著，只能说尽量做好。你看我们做的那个蝎子精，一出来张牙舞爪的，我觉得还是蛮像的，以往的我觉得做得有点粗糙。我们现在有专门一大批人每天都在做，做了不行，改。包括孙悟空，一个筋斗云，你说怎么飞合适，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你说得多快的速度啊，那原来就跟爬一样在走，我觉得这都有问题，就是要看这些东西怎么来表达。不过有些我想表达的表达不来，所以我也有很多的遗憾。

　　2 改编之最

　　既然是翻拍，自然逃不脱改编这个敏感话题。这一举动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谨小慎微、如履薄冰的，大多还没开花就已经凋落，且走得悄无声息；而那些豁出去不要脸胡编乱造的，则被骂得狗血淋头，俨然成了全民公敌。张纪中似乎参透了“学也是死、不学也是死”的个中玄机，在声称忠于原著的基础上，虽然把唐僧从细皮嫩肉的“小白脸”掰成了饱经风霜的“犀利哥”，还让孙悟空上演大尺度的裸戏来刺激观众们日渐麻痹的审美情趣，却能面面俱到地用佛家的思想来自圆其说。而且不得不承认的是，现代感和写实性的确符合年轻观众的口吻。也许从张纪中版的《西游记》开始，翻拍经典将不再只是一个“杯具”。

　　师徒四人改头换面

　　聂远版唐僧是“纯爷们”

　　“细皮嫩肉的唐僧，吃了可以长生不老。”旧版使用频率最高的台词，却成了张纪中的眼中钉。他早就不满的82版《西游记》中唐僧唯唯诺诺的“和稀泥”性格，他直言：“以前人们认定唐僧是软弱和没本事的。事实上，我可以告诉你，唐僧不是一个普通人，他是一个有着坚定信仰的人。一个高僧怎么可能儿女情长（抨击浙版《西游记》）？怎么可能胆小怕事？”

　　聂远版的唐僧看上去和多年前他在《大唐情史》里演过的辨机和尚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他诠释的唐三藏，涂黑了脸，露出健硕的肩臂，骑上“白龙马”，策马扬鞭，驰骋奔腾，当真是个“纯爷们”！

　　吴樾版孙悟空“文武双全”

　　对于被众多观众所推崇的，已经家喻户晓的82版中六小龄童饰演的孙悟空，张纪中似乎并不以为然。新版中的孙悟空既不是只会单向思维、喜欢破坏捣乱的猴子，也不是个见到妖怪便喊打喊杀的愤青。他说：“我们要完成他从猴到人的蜕变。”所以更人性、更血性、更重情重义、更多思想上的矛盾冲突，才是他心中最完美的美猴王。

　　张纪中在定角的最后时刻找上了吴樾，看中的当然不仅仅是演技。那一身功夫底子才是最厉害的筹码。五十集里，总共设计了二十六、七个洞的打戏，除了洞穴，天宫、竹林，就连宅子里也都打得乌烟瘴气、天花乱坠。

　　就连吴樾自己也说：“六小龄童演的是戏曲猴。我是功夫猴。我演的是武术派的《西游记》。”

　　臧金生版八戒是个“百变星君”

　　老版的《西游记》中，猪八戒是个贪色、贪吃、贪睡、贪财的笨猪。而在张纪中的戏里，猪八戒则成了变化多端的百变星君。“当他还贵为天宫的天蓬元帅之时，形象会很神气；被贬下凡成为猪妖时，应该是凶狠的野猪形象，有着魁梧的身材、长长的獠牙；拜唐僧为师后，因受到佛性的影响，外表会产生变化，随和一些。不过在与妖魔打斗时，会再次变得凶狠，身上的肌肉会因用力而突出，头和背上的猪鬃会立起，獠牙也会再次显现伸长。”

　　时而威武神勇；时而青面獠牙；时而慈眉善目，再加上臧金生讨喜的表演方式，和猪八戒憨头憨脑的外貌特征，新版中的老二岂不比大师兄更加千变万化？

　　徐锦江版沙僧成“东方不败”

　　徐锦江并不像其他演员一样紧张自己的角色，而且他也没看原著和看过任何一版《西游记》，全凭着对小人书的理解，演绎出了自成一格的沙和尚。“我觉得沙僧应该是一丝不苟的、忠诚、执着的人物，同时我会赋予他更多时代气息，把当今现代的人的一些心态融入角色，我觉得与时俱进才会创造全新的沙僧。”

　　据吴樾说，本剧中的沙僧，是个常败将军，总是会摆出曾经当天神的那种威风凛凛的架势，但是一打就输，正因为有些反差，所以恰好营造出很多不同凡响的喜剧效果。

　　台词情节更大胆

　　孙悟空的裸戏、猪八戒的床戏

　　虽然孙悟空的裸戏和猪八戒的床戏不乏宣传炒作之嫌，但既然敢放出这个料，那张纪中就已经做好了被当成众矢之的的思想准备。

　　对于一直盛传的张版《西游记》孙悟空将会重复上演半裸和全裸的桥段，扮演者吴樾大方回应道：“裸戏是有的，比如孙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下，裸的是上半身。至于有没有尺度更大的，我也不知道。有可能会安排在太上老君练丹炉那一幕吧。”吴樾称只要是为剧情服务，尺度不限。

　　“身姿摇曳的高翠兰含情脉脉地看着青面獠牙的猪八戒，在婚床上翩翩起舞，惹得八戒春心荡漾”。新婚之夜，原形毕露的猪八戒和高翠兰于床第间缠绵悱恻、半裸与蜘蛛精戏水的剧照同一时间曝光后，张纪中用“八戒红尘之心未了，妖魔鬼怪都是心中的孽障”来堵住了悠悠众口。

　　台词搞笑堪比《大话西游》

　　有人戏称，吴樾版孙悟空，台词很有周星驰的范儿。比如他自己设计的惯口：“我就是五百年前上闹过天宫，下打过地府，练就一身钢筋铁骨火眼金睛，特奉菩萨之命西天取经的使者，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齐天大圣孙悟空”；比如他冥思苦想琢磨出的标志性口头禅：“我是为妖而生的，你说我能不能拿住他？”比如他调侃猪八戒的话“玉帝让我转告你，下辈子你还是投胎做猪。”“我想在孙悟空身上加入新的亮点，希望很多小朋友能够在十年以后一提到孙悟空，就会想起我的台词。”

　　虽然有恶搞之嫌，却无恶搞之实。“目前为止我演的孙悟空是正儿八经从语言台词上比较幽默的一版，那些台词不是恶搞，是情境需要。因为猴子的天性是爱显摆和爱模仿，所以就自然比较逗乐。”

　　女妖精要的就是诱惑

　　不管是秦子越饰演的艳压群芳的狐狸精、何琢言饰演的乖巧娇俏的玉鼠精、还是孟广美饰演的性感妖媚的蜘蛛精，或是安以轩饰演的冷艳孤傲的白骨精，张纪中打造女妖精的大原则只有一个：诱惑。

　　“妖精也是有很多面的，有魅惑、有邪恶，也有感情。不会像老版里的妖精，自始至终都在一个状态。女妖嘛，就是要有诱惑力，所以性感一些是必要的。要表现出女妖勾人魂魄的一面。

　　3 艰辛之最

　　吃苦是演员的必修课。西游记里，聂远总是满面尘灰，披着沧桑；吴樾不仅动作要灵活，思想更是不能有半点懈怠、臧金生一把年纪顶着个沉重的猪脑袋，还要上蹿下跳地装可爱；徐锦江虽说没什么包袱，但在剧组的生活可苦了形影不离的太太。

　　除了演员，制片人张纪中何尝不是一肚子苦水无处倾吐。戏还没开拍，制片人张纪中就惹来骂声一片，时至今日质疑声依然不绝于耳。正如他所说：“《西游记》把人的心魔外化成了妖怪。克服它，你就取到了真经。”诠释《西游记》的同时，也在告诫自己。

　　哥演的不是悟空，是坚强

　　拍摄之初，张纪中就告诫过剧组的演员：“一定要能吃苦，还要有牺牲的精神。”

　　演员们最初克服的是扎人的皮毛，和刺激皮肤的颜料所带来的苦恼。吴樾倒苦水似地说：“那一脸毛，真让人受不了，一开始戴地时候，脸上还过敏起疹子，痒得不行。一收工就冲到化妆间去，赶紧卸妆，太受不了了。”之后，过的是体力关：“每天高强度15个小时工作时间。最苦的时候是在北京棚里拍，拍到晚上10点半就要坐车到沙漠那边拍，到那已经凌晨两三点，5点钟就开始化妆。每天如此。”就算是生病，也得咬着牙，因为你是“孙坚强”：“开机前十天一直在重感冒，但还得冒着危险去海拔高的地方拍戏。完全没体力，戴上那张脸，鼻涕眼泪一直淌，眼睛能睁开都不容易。”最不容易克服的还是心理障碍。张纪中对吴樾说了一句话：“要自在，放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自在比较容易，但是真正想放下的时候，就有所谓的好几种声音在感染你。 “演自己”、“演小孩”、“半猴半人”⋯⋯真的不知道怎么演出那种又很平实又有猴性、又有人的情感的东西。所以前十天，状态很糟糕，一直在磨合。

　　大腕纷纷失约

　　早前张纪中曾信誓旦旦地说过：“曾在我剧中出演过的演员都有可能在剧中亮相—我老张开口了，他们会拒绝吗？”之后还夸下海口说能请动王菲出山饰演观世音菩萨。

　　于是网友们自得其乐地把黄晓明、李亚鹏、周迅、胡兵、范冰冰、刘亦菲等一票大腕都罗列在了“客串名单”中。还有人戏称“由于妖怪众多，甘当绿叶的腕儿至少不下一百人，此举有可能被载入史册。”

　　然而已经拍摄过了大半，也只见孟广美、安以轩等人在小打小闹，连大腕的影子也见不着。在记者的追问下，张纪中也坐不住了：“他们都很忙，他们没有说不来，我让他明天来，他说明天来不了，我说后天来，后来也来不了。那我也不能说你什么时候愿意来你就什么时候来，那就算了吧这个事，这种东西我觉得无所谓的，缘了谁，戏也照样拍。”

　　随便别人说什么

　　南都娱乐：你觉得拍这部戏遭遇到的最大困难是什么呢？

　　张纪中：还是资金吧。虽然已经拿到了一亿投资，但是我想把特效做得更好一些。而且拍摄有可能会超出预期的时间，我尽量控制住，不然又要多花钱。

　　南都娱乐：怎么看待外界的各种评论和质疑？

　　张纪中：你看我什么时候在意过别人说什么？我觉得我有一些想法，但能不能完成，能不能让人感悟到，这些都是很难讲的。你觉得不好，他觉得合适，就是这个道理。有时候一部戏会影响到一个人的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