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电影节王全安余男续写张艺谋巩俐神话

张艺谋 巩俐

王全安余男再次在柏林“团圆”

孙红雷 张艺谋 巩俐

　　柏林是中国电影人的福地。1982年，动画片《三个和尚》获第32届柏林电影节银熊奖。其后，《红高粱》、《喜宴》、《香魂女》、《图雅的婚事》曾获得柏林电影节的最高荣誉——金熊奖。

　　而两段中国电影人的“柏林情愫”，则更堪称巧合中的巧合：1988年，张艺谋和巩俐携《红高粱》亮相柏林，他们的一段恋情也由此而生；19年后，同是陕西籍导演的王全安和女主角余男凭借《图雅的婚事》举起了金熊奖杯，随后他们的情侣关系也被证实。

　　世事难料，两对银幕情侣最终都选择了分手，但历史却给了两代电影人第二次惊人的巧合：2000年，巩俐担任柏林电影节评委会主席，她评审的影片则包括张艺谋的《我的父亲母亲》，那一年，张艺谋从巩俐手中接过了银熊奖；而在10年后，余男成为了柏林电影节的评委之一，而王全安从她手上接过的，竟然也是一座银熊奖杯。

　　两段恋情，居然有如此多的巧合，不得不令人惊叹。

　　王全安 我和余男依然亲密

　　尽管王全安不承认，不少记者都注意到他捧着银熊在舞台上发表感言时，眼中闪烁着泪光。三年前，和他一同捧着金熊被世界注目的余男，今天却以评委的身份，把银熊交到他的手上。

　　被问及为何在台上发言时激动得眼泛泪光？王全安大方回答：“我自己感觉没有特别激动，但是我还是很感慨。感慨是指，一切都跟三年前很像，但又有不一样；从余男手里接过这样一座奖座，当然也很让人感慨。”而余男似有所指地对王全安说，“又回到了起点”，王全安也坦承那段话“很有意思”：“感觉不是复杂，感慨是在所难免。两个人很久不见了，普通人也会有这种感觉，况乎是在这样一个地方。她说那段话很有意思，而且是在这样一个全世界都在关注的场合可以讲这些既跟自己又跟奖项有关联的话，这是一种幸运。”

　　王全安随后更坦言其实两个人关系一直很好，合作更没有障碍：“不管我们用什么方式相处。我们俩的关系肯定还是很亲密的，合作的事情还是要看契机，看作品本身是不是有这样的条件,遇到合适的角色我觉得跟她合作是很正常的事。”但王全安也透露了他和余男私下的相处方式，当他知道余男是评委的时候也没有去联系她，甚至在电影节的最后也没跟她联系，庆功宴上两人也是远远地看着对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群冲散了，王全安说：“我觉得等待也是魅力的一部分。”

　　余男 和王全安曾经很美好

　　当王全安从评委余男手中接过奖杯，比奖座更能激起媒体兴趣的是，三年前在这个舞台一同举起金熊奖的余男和王全安，分手后首次同台、更在万人瞩目下相拥。余男的一句“世界很小，又回到了出发的起点”，让台下媒体也浮想联翩。

　　有记者问她：“你在舞台和王全安拥抱，让大家都觉得很感慨。你从来不在媒体面前提两个人的关系，为什么选择在那么多人面前跟他说那段话？”余男说：“因为我们之前就在这个舞台领奖、又一起回到北京，现在又回到同一个舞台。我说的不是两个人的事情，是电影的事。”

　　说起当时王全安的表情非常复杂，余男表示：“我没想什么，就是觉得挺开心的，值得庆贺。”至于这次重聚能否改进两个人的关系，接下来两人是否会再合作，余男爽快地说：“合作从来都不是问题。虽然过去是有一些不愉快，我们也不在一起了，但在一起的东西还是很美好的；不管是他还是我，都还是去想一些好的东西，在感情有好的时候就要记住。”

　　访谈

　　张艺谋笑看《三枪》落败：

　　我们何必老板着面孔，苦大仇深呢？

　　22年前，张艺谋凭借处女作《红高粱》一举摘取金熊；22年后，他名声在外，带着自己的转型之作《三枪拍案惊奇》（以下简称《三枪》）亮相柏林60年庆。然而，《三枪》被杂志《SCREEN》影评人打出1.8分（低档评价），张艺谋失落熊仔，剧组当晚也未能出现在闭幕式上，有媒体和影评人颇有意味称张艺谋此次柏林之行重点是侧重于柏林60周年庆生本身，而非奖项。

　　相比于新一代导演王全安的《团圆》从一开始就受到了电影节“超高规格礼遇”，《三枪》则早早葬送在影评人的差评下，备受关注的两代中国导演代表人物在柏林上演的巅峰之战“张王争熊”，最后也以新一代中国导演的略胜一筹而画上句号，一贯自信的张艺谋再一次经受了不小的打击，但张导比起22年前多了一样东西，就是“平常心”。在问及此行的感受时，张艺谋一言以蔽之：“总之，各种复杂的心态，还原到自己身上，就是一颗平常心。”

　　在被问到是否担心外国人看不懂《三枪》时，张艺谋自信地表示不在乎别人理解多少，“电影就是宣泄情感的作品，比如拿《三枪》来说，今天很多观众笑。媒体也问我，他们觉得，这个电影跟你以前的作品不一样，有很多幽默、闹腾。这很好。我们何必老板着面孔，苦大仇深呢？其实中国人多一点幽默，多一点笑，多一点制造幽默的能力，是很好的事情。”

　　对于外媒的评价，张艺谋也将它看成了一种很高的评价，他提到外国记者对《三枪》的理解：连张艺谋这样的一个人，也去制造喜剧、笑料给我们，这证明今天的中国已经很自信很开放了。“他会看到你一种放松的心态，他不会去在乎你制造的笑料是高雅还是低俗。不像我们拼命地要去谈这个笑料背后有什么三思、五思，他就是觉得很开心。看到中国导演愿意这样去表达自己。其实这就是一个很好的交流和沟通，一个理解。你倒不需要真的去讨论红色黄色绿色究竟代表什么。都不重要。”

　　　而被问及现在心态时，张艺谋多次表示要尽量不急不躁、尽量以平常心看待创作。“看运气，碰到好剧本就是运气好，没有好剧本就是运气不好。任何一个人，他的每一步电影，都很难完全按照理想的状态去制作。这也是一种艺术规律。我现在都是从这样的角度来看自己，不给自己很大的压力。但我从来也不会放任自流。我总是觉着，抓紧时间，趁着身体好，多拍几部电影，不妄为一生，对得起自己。”

　　链接

　　柏林电影节主席：张艺谋像兵马俑

　　据《长江日报》消息，《三枪》此次入围柏林电影节，在中国引起了很多人的质疑。电影节主席迪特·科斯里克表示，柏林电影节虽然更倾向于艺术方面，但仍力主将两种类型的电影结合起来，向观众展示多种类型的电影。在中国，有的导演拍摄大制作的商业片，有的拍摄低成本的艺术片。导演应该拍摄自己风格的电影，拍摄他们想拍摄的电影，这样拍出来的电影才能成功。

　　而张艺谋拍艺术片也好，喜剧片也好，我们都不在意，如果他变得商业化了则更好，因为中国电影人也知道，做赚钱的艺术片，应该比纯粹想做艺术片更有利。我不觉得这样会损失电影的艺术性，至少张艺谋是不会的。

　　在科斯里克眼里，本次电影节上，除了竞赛片，很多中国电影也出现在各个单元，这并非偶然。“我们非常钟爱中国电影，它们向我们展示了中国，展示了中国人的生活，这能加深我们彼此间的了解。中国有越来越多的好电影，柏林电影节也更乐于吸收更多的华语片。”

　　而更为巧合的是，这一次中国两部参赛影片的两个导演——张艺谋和王全安都来自兵马俑的故乡西安。科斯里克笑称，“我知道兵马俑，也觉得张艺谋像兵马俑，不过王全安也来自那里，我很意外。谢谢兵马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