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19日,中国音协在北京召开题为“抵制网络歌曲恶俗之风,倡导网络音乐健康发展”的座谈会,除音协领导外,阎肃、谷建芬、王付林等几十位音乐界知名人士与会并热烈发言,由此引发媒体及网络上一场大讨论,网络上相关链转超过五百条。拍手者有之,反对者则将矛头直指中国音协,块块板砖直拍“传统精英”。记者注意到,因为误解座谈会主题而在网络上大势讨伐的观点占了半数以上。
徐沛东 |
座谈会不是批判会
记者:请问徐沛东主席,召开这次座谈会的动机是什么?
徐沛东:我对网络不是很熟悉,这次这个事儿,让我感受了网络的力量,一个座谈会迅速成了一大热点,是我们原先没有想到的,能够引发讨论不是坏事,有利于网络音乐的发展。关于动机,主要是针对时下网络歌曲恶俗之风的蔓延之势,中国音协及时组织这个座谈会,各位专家在会上充分表达了对网络歌曲的关切,及对网络上个别恶俗歌曲的批评。
记者:座谈会上专家们对网络歌曲总体是什么评价?
徐沛东:毫无疑问,与会的词曲作家们对网络上蓬勃发展的音乐创作是充分肯定的,也都举例点出了不少健康有益,网友们喜欢的歌曲。同时,对网络上出现的恶俗歌曲也一针见血地进行了批评,目的还是希望网络歌曲能健康发展,能积极向上地丰富人们的娱乐生活。但在不少媒体见报时,专家们的发言未能全面得到阐述,变成“精英们”要封杀网络歌曲,使不少读者和网友误解成了一次炮轰网络歌曲的“批判会”。
记者:您是著名的作曲家,现在又是音协的领导,依您看,区分网络歌曲“恶俗”和“通俗”的标准是什么?
徐沛东:音乐和许多艺术种类一样,标准是很有弹性的,不像竞技类项目。我个人以为,标准应该是符合大多数受众需要及认同,不突破人类文明底线和社会伦理道德标准,这样的作品就不算恶俗。此外,区分这个标准的权力应该归所有受众、广大草根网友。
记者:请举例,您认为哪些网络歌曲是恶俗的?
徐沛东:比如说,有一首歌叫《放屁》,演唱时不断地发出很多遍“原来他在放屁”的吼叫,你说恶不恶俗?还有《大连站》、《武汉粗口》、《你妈是我的丈母娘》、《我是你的老公》、《坐在马桶上抽烟喝茶》等,有的就是恶俗低俗之作,有的称不上恶俗,也是庸俗无聊的废话连篇的作品。在这次座谈会上,我们还播放了一些恶俗之作,大家听了都很震惊。对凡是可能败坏社会风气,降低国民音乐素养的东西,我们应该旗帜鲜明地抵制。
为了表明大家的态度,座谈会后40多位在京的词曲作家、歌唱家还联名发出了“抵制网络歌曲恶俗之风,倡导网络音乐健康发展”的倡议书,呼吁进一步加强行业自律,创造优秀的网络作品,关注民生,反映民族精神。
记者:作品是否恶俗不难区分。请问,在中国现阶段,谁有权来管理和整顿这些呢?音协在这方面能做些什么?
徐沛东:你这个问题提得好。第一,互联网的管理在世界上都是一个新课题,需要全社会来关心,需要每一个参与其中的人来共同维护,这方面,我国有关方面对网络管理的技术和理念这些年进步很大。具体我认为应该是网络管理和监督部门,对那些恶俗的东西,应该有行之有效的措施。第二,音协作为非管理部门的专家群体,要积极参与,提出行业意见,举办多种与网络音乐有关的活动和比赛,正面引导,创造良好创作氛围。
批评不是目的,关键是引导。音协已在考虑将举办全国性的网络歌曲大赛,明年还将举办一个培训班,这个培训班并不是为比赛而举行,是为了提高网络歌曲作者创作水平而办。在网络上,有很多音乐让人眼睛一亮,这当中不乏生力军,他们有灵气,有想法,主要问题还是出现在歌词上,音乐本身并无恶俗之说。
“精英”不是草根对立面
记者:网络上有灵气的后生可谓风起云涌,与你们“老一辈”专家相比,他们可是“别样年华”。
徐沛东:对,这方面我们要向年轻人学习,特别在网络技术方面。我们的创作程式是传统严谨的词曲、编配、制作,而他们动作很快,一个旋律就可以随意配上词,灵活性大,同时借着网络,传播迅速。我认为老一辈音乐人应该不断学习,掌握新的传播手段,提升自己。
记者:在年轻的网络作者眼里,你们都是“精英”?
徐沛东:哈哈,我就是草根出身啊,在音乐创作上,只能说我比他们先行一步,何为“精英”?“精英”就是草根的对立面吗?当年我写很多作品时,也是带有反判精神的,受到一些老专家的非议,打击可多了,那时很觉得委屈,但慢慢就理解了,至少别人关注我了吧,年轻时是这样想,但慢慢人变得成熟和喜欢思考了,就会正确对待这些事。但那时与现在抵制恶俗之风的批评是两回事。艺术的突破和尝试也是有底线的,有违人类文明的恶俗之风在世界上任何国家都是不提倡的。
记者:说说您自己吧,好像做官之后,低调很多?
徐沛东:是的,这些年除了推不掉的活动,如青歌赛,其它我尽可能不参加了,我也很怀念九十年代末“西北风”的歌风时代,我和刘欢他们一起上台演唱,那个歌迷的热情啊,让我兴奋,当演员是比作曲的风光啊(笑)。除行政工作外,我还是做我的老本行,一部30集电视剧《戈壁母亲》将在央视黄金时段播出,里面的所有音乐是我近些年的倾心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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