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U--571》--寻找生存与使命的统一
在我们从小学习的英雄事迹里,使命和生存往往是相矛盾的。最典型的是董存瑞,拎着炸药包冲到敌人的碉堡桥下,可恨的是桥太高,炸药放在地上够不着碉堡。这时的董存瑞面临着两个选择,一个是将炸药包扔在桥下然后躲避,这样可以生存,却可能完不成使命,另一个选择是自已将炸药包托起,这样可以完成使命,却必然无法生存。在艰难的选择面前,董存瑞还是表现了英雄之气,生命和使命之间,他最终选择了使命。
我相信董存瑞的精神是真实的。并不象某个笑话里所说:董存瑞最后喊的口号不是“为了新中国,同志们,冲啊!”而是“他娘的,怎么忘记带竹杆子了啊!”要知道,董存瑞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没有文化的农家娃子,对中国一个单纯的农民来说,土地就是命根子,革命给了他土地,他就有理由来保卫自已的果实。我认为董存瑞也许并没有宣传中那样高的觉悟和形象,可就是这种“革命是好的”简单动机也会让一个人做出壮举。
相比董存瑞,潜艇 S-33号上的美军官兵文化程度高,战斗意识强,也应当更具有奉献精神。 在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哪一个国家象美国佬那样把自已的小老百姓生命当一回事,将心比心,尽管美国小老百姓生活条件优越,个个都是阔少公子哥,可一旦国家需要,还是争先恐后地走向战场。按正常的规律,经济条件一好人就会产生惰性,就不愿冒险,从军这一危险的事也就不会有人愿意干。换想二战时中国的抓丁拉夫现象,如果中国人也有美国这样的生活条件,还会有几个人愿意上前线呢?(九十年代初期的征兵难就是例证)可直至今日,国家的精心照顾让美国人的责任感极强,二战爆发后,美国大学里主动报名从军的人数直线上升,美国政府根本不用为兵源的事发愁。
毛主席说过:不要总是以为美国兵都是少爷兵。是的,其实美国军人颇具有奉献精神的,甚至不比中国的英雄们差什么。可是美国人表现他们奉献精神的方式却更多地强调生存,在美国人的眼里,完成使命并不一定意味着要牺牲,完成使命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活着,我有奉献精神并不是说我就一定要去死,死并不一定就能完成使命。美国的好多电影都表现了这一点,《拯救大兵瑞恩》是这样,《U-571》也是如此。
由Jonathan Mostow主导的《U-571》曾在国内影坛轰动一时。电影以扣人心弦的情节、紧张恐怖的气氛和高度逼真的音效著称。二次大战期间,盟军和德军在大西洋上展开了激烈的潜艇战,德军因为有先进的密码机占有上风,夺取潜艇密码机成为盟军的首要任务。1942年,盟军侦测到一艘德军潜水艇U-571号因故障停泊在大西洋上,急需修理。为此,主人公泰勒担任副艇长的S-33号美军潜水艇正式出发,假扮德军救援艇,饲机夺取U-571号上的密码机。
S-33潜艇上的美军士兵无疑都是具有奉献精神的英雄,泰勒是他们的代表。本来他们可以顺利地完成任务,可在登上U-571敌舰时却碰到了意外,真正的德军救援艇来了,击沉了他们自已的S-33号潜艇。无奈之下,泰勒只好带领十几名水兵操纵他们不熟悉的U-571敌艇,在茫茫的大海上开始了艰难的求生生涯,他们抢夺德军密码机的任务已经完成大部分,只是需要将这个密码机带回去并保证不泄露,而这一切都要求他们要活下去。
泰勒和他的水兵们一刻也没有忘记自已的使命,无时不在地保护密码机的安全。他们首先击沉了德军的求援潜艇,初步修好了U-571,并与德军俘虏进行了斗争。在大海航行时,他们既要避开德军的潜艇和军舰,也要避开盟军的海上力量,一群开着德国潜艇的美军士兵,无论他们碰到谁,都首先会成为攻击目标。
但他们还是碰到了许多麻烦,一艘德国水面军舰多次差点把他们送进了地狱。在这艘德军军舰的猛烈攻击下,在密集的深水炸弹面前,泰勒镇定自若,多次惊心动魄后,他在U-571沉没前用仅有的一颗鱼雷将德军军舰击沉。泰勒和他的水兵获救了,他们活了下来,也带回了德军的密码机,出色地完成了使命。Jonathan Mostow让使命和生命达到了和谐的统一。
但Jonathan Mostow也明白,在很多情况下,完成使命还是必须要用生命为代价的。在U-571的惊心动魄里,水兵本挚冒死关闭水阀就令人感动万分。最后一颗鱼雷因水阀被打开没有压力而无法发射,关闭两个水阀又要冒被溺死的危险,在万分危急的时刻,本挚一鼓作气潜入水中关闭了水阀,却因潜水时间太长溺死在水中。年轻的水兵死了,却换来大家的生存,也换得了使命的完成。
虽然对U-571有很多负面的评论,许多是从技术角度上来评价的。看过这样一篇评论,说U-571存在太多技术问题,一个国家的水兵不可能短期内操纵另一个国家的潜艇,水面军舰也不可能单独活动。这些符合事实,但如果没有这些呢?电影毕竟是一种创作,是高于生活的。U-571激动人心的编排更多的是表现一种精神和观念,技术的问题是要服从于这一大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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