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前天,在地球的两端,人间的悲喜剧接连上演。在我们喋喋不休地谈论查尔斯和卡米拉婚礼之后的十三个小时,画家陈逸飞因上消化道大出血,在上海不治而亡。从伦敦到上海,从嫁娶的欢乐到死亡的悲伤,这冰火两重天的极端体验,竟让人一时难以释怀。 用画家来形容陈逸飞并不妥帖,但我在查看了陈逸飞的有关资料后,似乎找不到更好的头衔来形容。他画画,《浔阳遗韵》中的三个女子丰盈鲜活;他做时装,当看到穿着逸飞牌服装的青年男女在街上散布,他总是跟在人家身后,体验一份成就感;他当模特经纪人,组建逸飞模特公司,签下许多著名模特;他做杂志,《逸飞视觉》成为最具个人色彩的时尚杂志;他拍电影,《人约黄昏》那浓墨重彩的画面质感,承载了一个画家所有的梦想,而《理发师》更是历经磨难,并因此成为陈逸飞的电影绝唱。 这样一个多重身份的人,我们该怎么形容?! 有人说,他是个儒雅的画家,又有人说他一个儒雅的商人。但在这样一个以字估酒的时代,文人不是贫穷的代名词,文化产业化的前提正是追求最大的商业利益,从这点看,逸飞是个成功的商人,他的串场打破了传统文人酸腐陈旧的形象,赋予文人更多的鲜活和个性化。而这似乎不该成为被谴责的理由。 陈逸飞曾说,我为什么拍电影、做服装、从事环境艺术?这些都与视觉艺术有关,我把它归结成我的大美术观、大视觉观。如今这个浸淫在大美术观、大视觉观的艺术商人,在59岁的当口,依旧挣脱不了宿命的牵绊,在天堂的那头,继续追求着他的视觉梦想。 三月桃花开满枝桠,四月清明淫雨霏霏。斯人已逝,让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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