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从来都是个是非之地,尤其在官司频仍的2003年。演员王志文由于对主演的中奥合拍片《芬妮的微笑》公开表示遗憾而引来制片人王浙滨“缺乏职业道德”的责难和投资人之一辽宁金通公司的违约诉讼,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在接下来的近两年时间里,从双方争议管辖权到开庭爆出假证据和剧组税务丑闻,从原告和制片人在判决前宣布王志文一定输,到法院判决王志文不违约、驳回原告诉讼请求,几翻起伏,《芬妮》案件都让媒体、圈内人和公众睁大了眼睛。
败诉后曾表示“恨不得明天就上诉”的原告,最终难以接受全面失败的羞辱和王志文胜诉后的微笑,在上诉期最后一天提出上诉,使这场充满变化和喧闹的戏剧再开第二场。
起因:王志文对影片表示遗憾
2003年2月,在中国、奥地利合拍片《芬妮的微笑》中饰演男主角马云龙的著名演员王志文,在《芬妮》上海首映式上对这部影片和自己饰演的角色公开表示遗憾。
《芬妮》编剧兼制片人王浙滨直指王志文此举“缺乏职业道德”,影片投资方之一辽宁金通公司遂以王志文违反合同约定,诋毁影片起诉至北京海淀法院,要求王志文赔偿违约金25万元,并公开赔礼道歉。
原告诉讼战略明显是以规范职业道德高调伴奏,并通过媒体跟踪报道,对王志文形成重大威慑。王志文的应对招数是保持沉默,一切委托律师出面。
管辖权异议和王志文畏惧
在2003年6月北京海淀法院正式受理此案后,王志文代理律师童明友对原告从东北千里迢迢跑到北京选择在海淀法院提起诉讼表示疑惑,认为北京海淀区既非被告所在地,也非合同履行地,随即提出管辖权异议,认为原告欺骗了法院。
作为紫禁城影业公司制片人的王浙滨,2002年以影片《法官妈妈》几乎囊括了所有国内电影节的大奖,为拍此片王浙滨曾在海淀法院深入生活。而《芬妮》案的发端就是王浙滨公开对王志文职业道德的指责。原告在法院立案同时,王浙滨则通过媒体表示将作为证人实事求是出庭作证。这种选择和安排使王志文感到威胁。
作为一个演员的王志文一反常态,不仅没有回避多方树敌的忌讳,反而在提出管辖权异议同时,就将案外的制片人王浙滨拖入事件漩涡,并且实际上毫不含蓄地将王浙滨固定为案件主角。
王志文称这场克服信用危机,树立职业道德,保护投资人权益的诉讼,是“精心策划安排的陷阱”,要求真正原告都走到台面上来,并对有人企图终结他艺术人生表示畏惧。
2004年7月,北京海淀法院对王志文的管辖异议作出裁定,将本案移送。王志文表示海淀法院移出案件是“使道德案回归道德”。北京一中院最终提审这个吸引了媒体和公众眼球的案件。
媒体热炒和王志文要求笔下超生
由于此事起因是媒体对王志文在上海首映式上表示遗憾的报道,投资人起诉后媒体始终热情跟踪,连续报道此案全程进展。
原告负责人季福堂则频频在媒体高调出声,甚至表示,中央电视台已经确定播出日期的王志文《艺术人生》节目被突然停播与他们完全有关,显示志在必得的气势。
王志文方面虽然整体上低调应对,但是面对一浪高过一浪的报道,最终还是难以压抑不忿和焦虑,在2003年的最后一天,王志文抓住一次媒体对法庭审判新闻的两篇报道,通过律师要求媒体中立“笔下超生”,并点名北京两家知名媒体记者的法庭报道“严重失实,愚弄公众”。
王志文律师提醒娱乐媒体记者注意“操守和尊严”,谴责有些娱乐记者对明星报道是“用放大镜、显微镜、甚至直肠镜观察”,指责记者报道案件如果放弃应有的公正和中立立场,而象原告的广告词时无异于无冕魔王。
按照娱乐媒体的惯常习惯,王志文这种指名道姓媒体报道失实和操守的强烈指责,显然是点燃一个新导火索,必将引起一轮新的媒体反驳和热炒。但是两家被指责媒体最终没有做出反应。
道德案爆出“假证据”及“税务丑闻”
《芬妮》案从起诉就被原告宣称是为“规范道德”,王志文律师也表示原告是在使用“道德的绞索”。
2004年2月23日的庭审中,制片人王浙滨在出庭作证接受王志文律师盘问时,突然爆出标注为2001年7月有剧组成员亲笔签字的剧组规章制度,不是出自2001年,而是制造于2003年的假证据新闻。
王志文律师利用证据上没有遮掩掉的发出方传真机信息,指出该证据制造的时间是2003年11月,传真机拼音姓名为“wangxingdong”。指责原告和制片人王浙滨2003年制造和向法庭提交冒充为2001年的伪证。而证人王浙滨当庭承认确是2003年向相关剧组成员传真了此证据。
在庭审中最出人意料的是,王志文代理律师对证人王浙滨的法庭盘问,竟然爆出剧组将已缴纳国库税款又悄悄退出的意外新闻。
庭审后,有媒体以《假证?骗税? 王志文“芬妮”案开庭惊爆内幕》的惊人标题描绘了旁观者的讶异。
原告季福堂在开庭次日立即通过媒体表示,税务由北京紫禁城影视公司和王浙滨负责,他并不清楚。
电影剧组丑闻出口和奥地利投资人表态
中国、奥地利合拍影片《芬妮的微笑》由三方投资人投资,分别是奥地利方投资95万美元,紫禁城影业公司投资300万元人民币,辽宁金通公司投资257万元人民币。
在法庭审理爆出剧组“税务丑闻”后,远在欧洲并沉默多时的《芬妮》影片最大的投资人奥地利影视公司突然通过奥地利外交部、中国驻奥地利大使馆开口发声。对《芬妮》案件双方的主要争议焦点表达了与原告中方投资人截然不同的态度。
奥地利影视公司认为王志文没有违反合同,没有损害投资人的利益,参加了在上海和在奥地利维也纳举行的首映式,完成了合同中根据情况配合影片宣传的义务;认为演员对影片表示的遗憾,属于其思维自由权利的使用,不涉及影片的质量和水平。尊重演员发表各自观点的自由;表示与众所周知的税务丑闻无关,并予以坚决的谴责。
中国电影走向世界的口号喊了多年,这次的《芬妮》案件,意外使电影剧组的税务丑闻出口走向世界,竟引致国际电影投资人通过奥地利外交部、中国大使馆表示对电影剧组的坚决谴责,这岂不是中国电影的悲哀?
娱乐报道终究是娱乐
王志文因为当初的“口香糖事件”,曾经成为娱乐媒体的热点。《芬妮》案历经两年多,每一次风吹草动都会引来媒体的竞相报道。虽然媒体报道层出不穷,但是“乱花渐欲迷人眼”,不同媒体对上海首映式当天,王志文回答获得第八届莫斯科电影节参赛影片的最佳男主角的原因的不同的报道,被原告和王志文分别提交法庭后,最终造成法庭无法确认王志文当时的准确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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