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很酷啊,人人都有察觉啦,岂止电影。欲嫉美帝,何患无辞,又不想跟穷、凶、极、恶沾边,那往欧洲靠就没错。除了酷不理客的法片,意大利片用得着说么?黑白片就是能显出玫瑰色来,然后说:哪儿来那么多玫瑰色!就愣把彩色片拍黑白了,你要是不明白什么是现实和戏谑,就是傻子,不过没关系,傻子都是兄弟,跟意大利童话一样,寻欢作乐他们最擅长,能掀翻了天,牢牢踩着自个儿影子说起善良真诚的话又怎是温柔纯洁了得。他们的热心肠和旺盛精力无人能及,到俄罗斯就会善意地给添点儿喜剧。俄罗斯电影一度那样磅礴深沉忧郁,忧郁得都快睡过去了,新近又开春,可见堪称世上最虔诚的俄罗斯人不可能没有方舟,布谷鸟叫,清冽澄净,无烟火气。讲一个父子回归主题的故事,唤得40年前塔科夫斯基家的小伊万见过的威尼斯金狮子重现。他们似乎还有空得很,拍西伯利亚的铁达尼,拍守夜人——自己的指环王,还拍了个叵测的黑帮兄弟——忽而烂商业片,忽而低俗小说。西班牙片是此起彼伏而开在险僻处的灼热的兰花,艳丽妖冶,巴洛可可,淫荡和清纯的奇妙混合。除了恋爱和没在恋爱的莎士比亚、憨豆和光猪六壮士、猜火车苦月亮和病人的地方没什么多说的。 欧洲把非欧电影大奖给了巴勒斯坦的《神圣的干涉》而不是斯皮尔伯格的《少数派报告》,我趁机转移阵地。印度有个宝莱坞,年产电影千部,是我国八倍,好莱坞三倍,观众超过好莱坞,每天都在两千万以上,据说是唯一一个能持续看到观众排队买票看国产影片的国家,也不全靠自己人多自产自销,十几年前就在那儿且歌且舞阿巴拉古啊啊巴拉古,照取经人说就是“净讲不可能的事,人物天上有地下无,瞎扯淡,雷锋看了也会去印度,但我很喜欢这个电影”,这就叫喜闻乐见。日本电影向来非常帅,酷片与AV齐飞,还拥有全球范围数量庞大的动漫迷,卡通作品同样照顾齐所有口味,况且酷片本不怕色,色片炉火纯青,渐呈酷相,狠,怎可掉以轻心。还有中国港片!港片!固然黄金时代已去,然……还有口气在就成。伊朗,阿巴斯、小鞋子、法哈德、纸飞机、马基麦吉迪、天堂的孩子,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伊朗片。越南有陈英雄,他的老婆可真不赖,要没她越南电影可怎么办哦。还有韩国电影,在我全力抵制之下,还能日益蓬勃,乃至抖擞成了今天这个模样,可见势不可当,牛,服。 又,其实有性格的美片可比天使爱美丽有性格多了;精耕细作的俗套大片从什么角度看也都强过装模作样的、内容和形式一样寒碜粗糙处处妥协退让的软脚艺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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