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电影在威尼斯还能走多远？

威尼斯红毯上华人星光熠熠

　　威尼斯电影节果然又给了华语电影一次惊喜，本届的惊喜影片是蔡尚君的《人山人海》。加上许鞍华(在线看影视作品)的《桃姐》、魏德圣的《赛德克-巴莱》、杜琪峰(在线看影视作品)的《夺命金》，共有四部华语电影入围主竞赛单元。

　　连着在柏林和戛纳吞蛋，到了威尼斯强势反弹，到底哪个更能揭示当下华语电影的状况？冷热反差过大的待遇，不仅仅是档期巧合的原因。华语片在威尼斯的风光，与热爱中国文化的电影节主席马克-穆勒有很大关系。可以简单检验一下老马对华语电影赤裸裸的爱，在任八年期间，设置“惊喜电影”以来，接二连三都是华语片，以致“惊喜”得不再惊喜；两次邀请华语导演担当评委会主席（张艺谋和李安）；为吴宇森(在线看影视作品)颁发终身成就奖；主竞赛单元之外，贾樟柯(在线看影视作品)的短片《河上的爱情》也享有红毯待遇，走红毯的时间甚至长过片长。老马写给中国电影的情书，其数量抵得上伍迪-艾伦写给纽约的情书，外加近年写给欧洲城市的那些。

　　在柏林和戛纳的“冷”，和在威尼斯的“热”，都不是对华语电影创作力的准确写照。如果《一代宗师》在五月前搞定，持有戛纳“免检证”的王家卫(在线看影视作品)，自然不会缺席主竞赛。而威尼斯的盛况，是几个导演一块促成的，如戛纳也接受的杜琪峰，新作《夺命金》赶上了威尼斯的点。介于冷热之间，将在柏林、戛纳、威尼斯的境况叠加，大抵能说明华语电影的一些真实状况。

　　在新世纪的头十年，华语片在戛纳的收获寥寥，与在马克-穆勒掌权的威尼斯上的境遇完全相反，柏林捧出的王全安，比起在威尼斯或戛纳轻车熟路的贾樟柯、娄烨等人，国际声誉欠些火候，在国内也不咸不淡。华语电影千禧年在戛纳上的无限风光，现在来看，有点空前绝后的意思。贾樟柯期冀的电影春天、华语电影新世纪，没有出现。十年车轮走过，留下一个太多遗憾、甚至令人失望的年代。现下，对于主席即将换届的威尼斯，四部华语片齐聚水城的场景，是不是最后的盛宴？

　　如果马克-穆勒不再担任电影节主席，华语电影在威尼斯的待遇，肯定有所改变。贾樟柯表示华语片“失宠”的可能性是存在的。而且，相比马克-穆勒时代的威尼斯，失宠或将必然发生。届时，华语片在威尼斯，可能遭遇和戛纳、柏林一样的情况。

　　能在国际三大影展通行的华语导演，越来越少。陈凯歌(在线看影视作品)、张艺谋等内地导演彻底转型；台湾新浪潮那波人风消云散，侯孝贤创作节奏变慢，找不准恰当方向，世间再无杨德昌；香港影展型导演屈指可数，当年才华横溢的陈果，而今一直找不到北。目力所及，只有贾樟柯、王家卫、蔡明(在线看影视作品)亮、娄烨、王小帅等人。冒出的新人太少，王兵等人，却是体制外的“放逐者”。可以预见，未来华语片在三大电影节上缺席，将不再是意外事件。

　　华语片在戛纳竞赛单元和交易市场上的情形，就是当下及近年中国电影发展情况的一个极佳写照。这十来年里，华语电影在主竞赛单元上越来越次要，在交易市场越来越热闹。陈凯歌、张艺谋们转型的背后，内地市场在迅速发展，如一头怪物，势不可挡，在它周围，泛起一片虚假繁荣的泡沫。幸而，有马克-穆勒，有威尼斯，为华语影人留下三分“自留地”，威尼斯的舞台上，华语电影没有缺席过。

　　有的投资人声称他们不为电影节拍片，将市场至上，奉观众为座上宾。一个多么荒谬而浅薄的理论。去电影节凑热闹，发布一通可疑信息，又是多么拙劣而无聊的宣传技巧。焦雄屏讲，华语电影只是在利用三大电影节进行国内宣传，在对国内“喊话”。笔者在五月写戛纳时，说过：“去西洋转了一圈的片方，带回来的都是捷报。留洋经历变为国内上映前的宣传资本，比如赢得几次掌声、卖出几位数版权。隔海的回音，大多都是化了浓妆的漂亮假声。”威尼斯市场交易搞的不好，内地片方也不放过它，传来各种掌声和数据。看来，片方要将此进行到底。

　　内地市场的崛起，让世界没法忽略这块大陆。但这这只是市场魅力，中国元素可以跟着升值，中国电影的发展，与之不成正比。艺术上的衰退，和在国际市场上的境况相连，说明中国电影以及整个中国特色文化，依然孱弱不已。大环境不变，这又美好又糟糕的状况，将一直继续。想在电影节上扮演重要角色，还是寄希望再出现一个马克-穆勒吧。

　　说回这届的四部作品，我认为问鼎金狮的可能性不大。从媒体反应来看，魏德圣的新片品质平平；许鞍华的《桃姐》质量不错，但描述生活日常的电影难拿大奖，迈克-李炉火纯青的《又一年》在戛纳除了一致赞誉外，一无所获；杜琪峰的《夺命金》或许会拿奖，不会是大奖；《人山人海》呢，恐怕不会像《三峡好人》一样惊喜到底。

　　逆规则（影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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