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南都娱乐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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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国》孙膑 孙红雷 饰演 |
采写_ 本刊记者 刘倩 张燕
如果抛开天下、撇开军队，说这是一个爱情故事，也可成立。也许正是《战国》所受质疑之处。
作为一部历史题材的古装片，纵观以往的《英雄》、《十面埋伏》、《投名状》、《孔子》、《赵氏孤儿》等影片，即使是张艺谋、陈凯歌、陈可辛这样的导演，在面临历史的宏大叙事情怀和当下大众电影审美之间难以协调的冲突下，都很难保持以往的淡定和从容。操作中国式的历史大片，从决定投拍开始到拿到大投资，进行改编制作时，都应该作足应对枪林弹炮的评论声的准备。12日上映的耗费1.5个亿投拍的《战国》也不例外，何况导演金琛是第一次拿捏这样的影片阵容和题材。
战国不战，只谈女人
任何一部大场面的历史戏，都少不了女人。《战国》中景甜饰演的田夕和金喜善饰演的庞妃，分别是女一号和女二号，为什么要从这两个女人说起，缘于影片的故事围绕着两人展开。一位是齐国的当家花旦，一个是魏国的绝色天香。影片中孙红雷饰演的孙膑，他的一切似乎都围绕着田夕而展开，他的傻缘于田夕，他的疯狂缘于田夕，若是他心中有天下，也是为了田夕，他最后的归宿—跳下山崖寻死，也是为了田夕；且不论历史上的孙膑如何，至少在影片中，他来到魏国，希望回到魏国，最后为魏国指点江山，都是因为他心中的女人—田夕。至于庞妃，则是让孙膑和田夕之间有更多故事展开的线人和桥梁。片中的主角死了两名，一个是庞妃，一个是孙膑。庞妃为了谁而死，为绝望而死，她希望用自己的死来获得她的哥哥，吴镇宇饰演的庞涓醒悟。在这两个女人之外，齐王也好，魏王也好，田忌也罢，庞涓也罢，戏份都被弱化。齐魏两国之争的逻辑性和历史使命感并没有在片中得到过多的阐释和体现，“围魏救赵”和“田忌赛马”这两个历史事件在片中虽也得以呈现，但笔墨很少，娱乐化的改编也缺乏那么点儿缜密。
如果抛开天下、撇开军队，说这是一个爱情故事，也可成立。也许正是《战国》所受质疑之处。
肆意抒情，硬伤不断
但一个绝妙的爱情故事，直观上需要恰到深处的台词，感性上需要戛然而止的人物关系，画面上需要恰到火候的技术呈现，《战国》中的男性台词，多半在孙膑和庞涓师兄弟两人之间，当银幕上不断地传出“膑”、“涓”，“我不舍得离开你”诸如此类的台词时，观众也许并不买账。同样，写意的抒情画面在银幕上的过于夸大，也容易激起观众的鸡皮四起。比如结尾处孙膑跳下山崖那一幕，本来尤为悲壮和震撼，姜武饰演的田忌面对这一幕所言的“傻啊，真是傻”更是将这种情绪推到极致。但紧接着的升格慢镜头表现孙膑缓缓飞落山崖的画面，以及策马赶来的田夕眼睁睁地看着风中这一“美景”，确实是硬伤。
用人、兵法、天下观、道义，是任何历史战争片所要探讨的主题，《战国》在对这些关键词的处理上，是值得肯定的。比如孙膑作为一名奇才，他的傻中透出的是一种纯粹和真实，导演让他的身上充满了理想主义色彩，这是动人之处。
可以将《战国》看成正规历史剧的失意之作，也可以将其看成是一部娱乐大片，某种程度上，票房和影片质量其实并不是任何时候都成正比关系。中国大片需要多样性，但也有一种声音在说：“中国式大片什么时候让人满意过？”《卧虎藏龙》毕竟是少数，就像影片中阐述《孙子兵法》的态度，真正的战术就是无。
对话导演金琛
以好莱坞标准，（本片）大概及格线都达不到
南都娱乐：从《凤凰》到《战国》，为什么会转型走上一条完全剑指商业的路？
金琛：电影的起源其实是中井贵一，在《凤凰》的时候，他跟我说有一个中国故事非常好，他想演孙膑，我就开始行动准备这个剧本，但剧本形成后发现，让中井贵一来演孙膑，可能年龄感大了，加上投资方介入，觉得中国的故事还是应该由中国的男演员来演。就开始改变，方向也变了，发现不能走以前的老路，原来的构架是文艺片的，后来研究了，觉得应该要拍一个跟大众最接轨的电影，孙红雷进来后，他也给了我很多冲击，他就强行让我体会到什么叫电影接地气，什么是大众喜欢的。
南都娱乐：孙红雷具体给你了什么样的改动意见？
金琛：他把电影里原来诗意的部分全部变成了阴谋跟悬疑。
南都娱乐：具体到孙膑，是不是也作了特别大的改变？
金琛：对，原来是英俊潇洒，天才英雄，（这是大众想象的孙膑啊，这样不叫接地气吗？）但如果说是这种风流倜傥的才俊，这是所有人应该想到的，（对啊，这不就是大众喜欢的？）这虽然是大众喜欢的，但他们不喜欢在电影里看到他们喜欢习惯了的人，因为所有电影里的英雄人物都这样，所有有智慧的历史人物都这样。大众真正想看的就是离他们身边最近的。如果说按照原来的设定去演，可能会是不错的，但不会像现在这个人物造成如此大的冲击。
南都娱乐：没有这么大的话题性？
金琛：也不是叫话题，只是说大家想象不到会把孙膑演成这样，就好比我们把李白演成花痴、色情狂，一个道理。他反了。
南都娱乐：这次从技术层面上你给自己打多少分？
金琛：及格线就不错了，以好莱坞商业片标准，大概及格线都达不到。这是我跟我背后的技术团队都要努力的。
南都娱乐：能不能理解成《战国》是你剑走偏锋的尝试？
金琛：这是我40岁左右拍的最有力量的电影，以前都比较温婉柔情，这部电影触及了人性比较狠、凶残的部分。
角色的另类自我定义
孙红雷说孙膑：他就是个傻子
造型：“雷人”是现代说法，当年孙膑从山里出来，其实那时候很多人不在城市就是这样的，而且是必须要这样的，可能一年都洗不了澡，所以以前那种古装戏把人打扮得特别漂亮，画面很美，很炫很cool我本身都不相信。我希望造型能给大家留下印象，哪怕错了都给大家留下印象。希望孙膑不在神坛上呆着。
演出：原先剧本就是设定，他不是大智若愚，他是真傻，他特别不招人喜欢，很招人讨厌的，如果他真是大智若愚，我就不这么演了，但我也高度同意剧本这种设定，剧本讨论会经手了20多个编剧，他们一致认为孙膑应该是这样的状态，我也相信了。这的确是从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但至少跳了，没有走老路。
只是我演得不够，我觉得我演这个戏不够真诚，在创作的过程中没有达到状态，尤其体现在电影前15-20分钟，后面的戏才进入状态，原因还是自己没有作好准备，所以我给自己打了20分。
景甜说田夕：杀人女魔头路线
一开始我看到的剧本就是田夕带领将士们冲锋陷阵，她只用摆摆架子，我们跟导演讨论后觉得田夕走的是杀人女魔头的路线，她能制伏九千精兵，她自己要不会打不太可能，所以就改成了我得亲自上阵。我其实挺担心自己打得很假，因为一点准备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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