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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1950年中国电影倾向:影戏到革命浪漫主义

来源:东方早报
2011年04月13日11:16
郑君里导演的《乌鸦与麻雀》
石挥的《我这一辈子》
谢晋导演的《女篮5号》
袁牧之导演的《马路天使》

  这是一个很大的题目,完全可以写一本书。对此,曾经有所思考、有所感悟,但从来未经仔细梳理和归纳,心中也还存有一些疑窦。于是,我叩开了著名诗人、作家、电影编剧白桦先生的门,聆听教诲,受益匪浅。

  文/老老夏

  “真正有剧本还是从二三十年代开始。据我所知,这与左翼作家参与电影有关。他们很重视思想性、进步性;用现实主义的创作方式贴近生活,也没想过会拍成什么样,只是当作活报剧来搞。”白桦

  上世纪二三十年代,

  现实主义初露锋芒

  中国的电影早先被称为“影戏”,这是因为中国电影从一开始就与舞台剧紧紧捆绑在一起,忠实记录谭鑫培京剧的第一部电影《定军山》就是一种标志和信号。然而,中国电影真正的起步在十里洋场上海,于是,中国电影人最初接受的电影形态来自好莱坞,而美国电影里故事的完整性和大团圆结局又与中国的“影戏”概念相吻合。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当时的中国电影商业化倾向相当明显。

  1922年上海明星电影公司成立,中国从此有了比较正规的电影拍摄运作机构,使1920年代末到有声片出现的1930年代初形成了一个小高潮,古装片、武侠片、神怪片、歌唱片层出不穷,“鸳鸯蝴蝶派”大行其道。由于很多都是从报纸上的通俗小说或市井故事改编、发展而来,大部分又是默片,所以经常出现分场字幕,既起到点题的效果,又使情节得以顺利转折和发展,更重要的是符合阅读章回小说的中国观众的欣赏习惯。

  1923年,郑正秋、张石川编导了一部主题为惩恶扬善的电影《孤儿救祖记》,大获成功,这是中国拍摄娱乐价值和教育意义并重的通俗社会长片的开始,也意味着中国电影逐渐向现实主义靠拢。

  1930年代初发生了震惊中外的“九一八”事变和“一·二八”抗战,有民族正义感的中国人开始关注残酷的现实,《啼笑因缘》等一些“鸳鸯蝴蝶派”影片遭到惨败,而充满爱国良知的现实批判意识和人道主义精神,逐渐成为这一时期电影创作的主流。郑正秋等老一辈电影人组成了编剧委员会,直接或间接受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夏衍、田汉、郑伯奇、洪深、阳翰笙、蔡楚生、司徒慧敏、吴永刚、应云卫、沈西苓、袁牧之等先后介入电影创作,他们从剧本入手,用象征或隐喻的艺术手段巧妙通过国民党电检,把对民族生死存亡的担忧通过电影语言真实地表达出来。左翼电影运动蓬蓬勃勃地开始了,诞生了袁牧之自编自演的《桃李劫》,吴永刚导演的《神女》,蔡楚生导演的《渔光曲》,孙瑜导演的《大路》,夏衍编剧、张石川导演的《压岁钱》,马徐维邦导演的《夜半歌声》,沈西苓导演的《十字街头》,袁牧之导演的《马路天使》等等。

  有人认为,中国1930年代的这些左翼电影可与意大利新现实主义作品媲美。不错,从对现实的关注度看,二者的确具有相当的一致性,然而在电影形态上还是有些区别。中国的这些电影还是对现实的某种演绎,而不是记录,结构上也迥异于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电影,虽然已与传统“影戏”渐行渐远,但多少还带有一点文明戏的痕迹。

  “与1930年代相比,1940年代的电影思想性更强,突出进步、革命的主题,在剧本、结构、表现手法上进步很大。中国的现实主义电影比意大利新现实主义出现得更早些。”白桦

  1940年代,中国电影的一座丰碑

  1940年代的中国电影其实可以分为两个阶段,这是社会大环境所致。

  1945年抗日战争结束之前,主要出现在“孤岛”上海和“陪都”重庆的中国电影,是两种不同的形态,当然还有香港,暂且不表。在上海,中国的商业电影延续1930年代的发展势头,继续迅猛推进,歌唱片作为一种新的类型,与武侠片、侦探片、言情片、喜剧片、神怪片、恐怖片等并驾齐驱。而在重庆,诞生了不少令人热血沸腾的抗战电影,如《保家乡》、《东亚之光》、《气壮山河》、《血溅樱花》等等,更有一些直接拍摄于前线的纪录片。而这时期的一些抗战故事片,比如《东亚之光》,具有了更强烈的纪实性,编导何非光从剧本开始就考虑用真正的战俘扮演角色战俘,将扮演者的姓名直接用于角色名字,使现实与电影达到最大限度的重合,与后来出现的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电影手法如出一辙。

  自左翼电影运动兴起之后,中国电影人一直在探索电影理论,夏衍、郑伯奇等人翻译了普多夫金的《电影导演论》、《电影脚本论》等著作,陈鲤庭于1940年代初写出了中国第一本电影理论著作《电影轨范》,详尽而实用地解读了蒙太奇理论。好学而敏感的电影工作者很快将自己的创作纳入“规范”,开始学会用镜头叙事。由于当时很多电影人同时具有编剧和导演双重身份,因此他们在写剧本时就考虑到了画面和蒙太奇,比如运用多景别描述同一个空间,不再狭义地展现某个景别等等。

  以夏衍、孙瑜、蔡楚生、费穆、吴永刚等为代表的左翼电影工作者就是这样一批人。夏衍在《写电影剧本的几个问题》一文中重申了他在1930年代就提出的观点:“从电影编剧来说,与其说电影和戏剧相近,不如说是和小说相近。”强调电影编剧、电影表演的方法与舞台剧不同。而张骏祥则更尖锐,认为电影既区别于戏剧也不同于小说。

  有着如此理论基础,抗战胜利之后便顺理成章地出现了又一个中国电影的高峰,甚至可以说是中国电影史上最辉煌的阶段。比如汤晓丹导演的《天堂春梦》,桑弧导演的《太太万岁》,蔡楚生、郑君里编导的《一江春水向东流》,陈鲤庭导演的《遥远的爱》、《幸福狂想曲》、《丽人行》,沈浮导演的《万家灯火》,黄佐临导演的《假凤虚凰》,费穆导演的《小城之春》,郑君里导演的《乌鸦与麻雀》等等,这些现实主义杰作,或纪实、或诗意、或喜感,整体上显示出不同凡响的艺术水准,个性上又做到各有千秋,虽然仍都有一个完整的故事,但与传统的“影戏”已经彻底区分,而与稍后诞生的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真正缩小了距离。

  “解放以后,电影比诗歌、小说管得更紧,要求更严一些。我认为现在还是这样。陈荒煤说,电影剧本决定一切,我不同意,我认为是导演决定一切,编剧无法左右电影。这么多年来,很明白无误地说明一个事实,好作品甚至达不到苏联的水平。”

  1950年代,现实主义的迷茫

  1950年代,中国电影不得不发生划时代的变化。电影厂实行了公私合营,再过渡到国营,纯粹由国家来统一管理。摆在面前的重要任务是要拍摄表现“工农兵”的影片,但成熟的剧本极其有限,中央电影局便在夏衍、陈荒煤的直接领导下率先成立“电影剧本创作所”,在民间广泛收集剧本,想从中发现文学水平较高的优秀作品。正愁无米下锅的上影厂也如法炮制,但从旧文明时代过来的海派创作者们心里没底,不知如何表现新时代,抱着很大热情拍摄出来的一批“工农兵电影”,往往只注重所谓的政治思想性而忽略了艺术观赏性。

  夏衍反复强调:“编导电影剧本一定要处处想到观众,一定要做到大众化”,要“面向五亿中国农民”。对电影的结构、社会背景、人物关系、语言等等,都有明确规定。即便如此,与当时党的政策还是有矛盾和冲突,很难在剧本里体现人文关怀等等。讨论剧本时也大多是强调政治、主题思想,而不太涉及艺术层面。这就导致了公式化、概念化、程式化,在一些投资很大、演员阵容很强的工业片里,厂长都是保守的,工程师总是资产阶级,而工人才是进步的,往往只有先进和落后、革新和保守之间的矛盾,只有教育和被教育的戏份。陈鲤庭、孙瑜、沈浮等著名导演也没能幸免,他们这时期创作的作品比起以往所擅长的文艺生活片,都有不同程度的退步。

  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这是一个具有典型性和普遍性的问题。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是一部叫《人民战士》的电影,刘白羽等人编剧,严格按照“人民战士”的标准塑造,就像教科书,达到了行为规范的典型性,却不是人物性格的典型性。

  所以这些影片在中国电影史上的影响并不大准确地说,这个年代是中国电影的低谷,“革命的浪漫主义”使现实主义成为虚无。

  当然,1950年代也出了一些好作品。谢晋的《女篮5号》、《舞台姐妹》、《红色娘子军》,徐昌霖的《情长谊深》,白沉的《南岛风云》,石挥的《我这一辈子》、《雾海夜航》,汤晓丹的《红日》,以及桑弧的中国第一部立体影片《魔术师的奇遇》等等,都属于经典之作。问题是,这些出色的电影后来都遭到严厉批判,被打成“毒草”,有的甚至酿成不可挽回的悲剧……

(责任编辑: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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