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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相声小剧场调查:演员没合同 靠演出吃不饱

来源:法制晚报 作者:邵靖
2010年10月11日16:47
  前不久,德云社与旗下演职人员重新签约,表明了企业化管理的决心,也稳定了军心。在北京,类似的民营相声社团有30多家,近千相声演员每晚在茶楼、小剧场表演,相声业看似一派繁荣。

  但记者调查后发现,这些看似有固定演出场所、在舞台上笑容满面的演员们,大多数根本无法靠“相声”吃饱饭。

  他们中能够和所在团体签下一纸长期合同的,不足两成。三险一金等社会福利保障对他们来说更是如同“天方夜谭”,可遇不可求。而这些民营相声团体中,能像华谊兄弟、天娱等公司那样经营艺人的,除了德云社几乎找不到第二家。

  这些彻底游离在体制外的相声演员普遍是80后、90后。为了生存,他们白天混迹于各种行业,晚上换上大褂、布鞋登上舞台,梦想并努力复制着“郭德纲神话”。

  劳动关系

  记者调查了多家民营相声团体、采访了20多位相声演员后了解到,大多数相声演员没有任何劳动合同保障。而演员与社团有劳动合同关系的一般为两种,一种是演出合同,另一种是正式劳动合同,其中也仅有德云社和嘻哈包袱铺为演员缴纳三险一金。

  演出合同保证场次 却规定巨额违约金

  今年27岁的相声演员王耀宗,曾先后在德云社、挚友相声俱乐部等民营团体挣扎打拼了七八年。今年2月,他平生第一次和一家名叫“兜四角”的相声社签了份长期演出合同。

  王耀宗告诉记者,演出合同保证了他每年能在胜利电影院演出100到200场,每场演出费不低于150元。“以前都是叫我去哪儿演就去哪儿,说不演就不演,没有任何保障,现在一个月保底能挣一千三四百块钱。”但作为演员,这些演出也成了必须完成的任务。“完不成就得掏30万违约金!”他说。

  据王耀宗等多位演员介绍,小剧场相声的演出合同大同小异,只保证演出场次和单场演出费,没有底薪和任何保险福利,管理松散。即便如此,在北京千余人的相声演员大军中,和所在团体签订了长期演出合同的,算上德云社、嘻哈包袱铺,也就150人左右。

  长期演出合同要件

  合同期限:1年劳动报酬:50-200元/场底薪:无社会保障:无

  德云社、嘻哈包袱铺 能为演员缴纳保险

  今年9月中旬,德云社与旗下100多名演员重新签订了一份劳动合同,合同中明确规定了合同期限、劳动报酬、工作纪律及各种社会保险和福利待遇。“以前我们也有合同,但一直没有认真执行,以后必须严格按照公司管理制度来。”郭德纲说。

  据郭德纲、于谦、岳云鹏等人介绍,重签合同后的德云社与演员的关系,类似于经纪公司和艺人。

  合同中明文规定,以后一切演出、上电视节目、接受采访,均须由德云社演出部或相关领导把关,任何人私接外活将受到停演处罚。“我们演一场给演员300到500元,天天演的话每个月都能上万,还给上三险一金,我敢说所有相声小剧场就我们这儿挣得最多。”郭德纲说。

  另一家颇具知名度的相声团体嘻哈包袱铺,也与旗下部分演员签订了正式合同。

  嘻哈包袱铺掌门人高晓攀告诉记者,他将麾下70多位演员分为了三个层级:第一级是学员,没有合同;第二级是普通演员,签订演出合同;第三级是以尤宪超为代表的34位演员,签订带有三险一金等福利保障的劳动合同。

  高晓攀说:“我们的演员靠演出费能保证三四千元的月收入,但我不会要求演员只能给嘻哈包袱铺演出,为了生活可以去外面挣钱。”

  郭德纲和高晓攀均认为,相声演员理应靠“天”吃饭,观众叫座儿就多演、多挣,反之就不能生存。“靠在剧场说相声的演员一旦有了底薪,很容易产生懒惰情绪。”高晓攀说。

  德云社合同要件

  合同期限:5年或10年

  底薪:无

  劳动报酬:300-500元/场

  社会保障:三险一金(全体演员)

  嘻哈包袱铺合同要件

  合同期限:1至3年

  底薪:无

  劳动报酬:150-300元/场

  社会保障:三险一金(部分演员)

  “底薪+保险”成特例 新晋社团未获共鸣

  新成立不到3个月的“嘻哈相声瓦舍”是北京30多家民营相声团体中的“特例”。

  掌门人赵臣不仅为自己的演员上保险,还每月支付他们固定底薪。赵臣接受采访时表示,自己找到了投资人,得到了能把相声社团带入资本运作、企业化经营轨道的资金。

  这个默默无闻的团体日前悄然并购了挚友相声俱乐部,但“底薪”、“保险”似乎没什么诱惑力,挚友的创始人张伯鑫宁愿带着10多个演员集体退社也拒绝与新老板合作。

  赵臣的“创举”究竟能走多远还需要时间证明,但至少目前尚未在业内引起共鸣。

  演员生态

  一无底薪,二无演出场次保证,小剧场相声却依旧风生水起,难道这些年轻的相声演员都是富二代?

  类似于青年相声演员王耀宗 的状况,几乎所有无名无势的80后、90后相声演员都经历过或正在经历着。

  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在白天另谋出路,有的北京孩子当职员、开出租,有的外地孩子则连加油工、洗碗工也干。

  说相声一月挣两百 绝望得用脑袋撞墙

  “挣扎”——王耀宗如此总结自己的相声之路,“有一场没一场,有上顿没下顿。挣着钱了,一年够买一身大褂和布鞋,挣不着,旧的洗洗来年接着穿。”

  王耀宗回忆,自己有一年在南城一家文化馆说相声,一周就演一场,一场给50元,算下来每月收入只有200元。“我这就不错了,有的人一场30块,最低的给18块钱就说!”他回忆,当时经常绝望得用脑袋“咣咣”撞墙。

  随着舞台磨炼和技艺长进,王耀宗开始成为一些相声团体的主力,演出费也提升了好几个档次,但由于没有场次保证,收入极不稳定,想靠说相声吃饱饭,对王耀宗来说只是个笑话。

  于是,王耀宗干起了兼职——婚礼主持,“虽然一个月也就主持一两场,但挣的钱足够吃饭了——前提是可别下馆子。”

  王耀宗告诉记者,即便是现在,仅凭自己每天在胜利电影院的常规演出,照样不够花,不得不去外面找商演的活儿干。“30岁再熬不出名儿,我就真改行了。”他说。

  混三年能挣250元月租 练摊谋生续相声梦

  王耀宗是北京人,他这样的年轻演员再苦还能有个家回,有口饭吃。对那些外地来的演员来说,生活就更加窘迫了。

  一位网名叫“匪我莫属”的河南籍90后相声演员告诉记者,他来北京已经快3年了,抱着学相声的目的东磕西撞,这个社呆俩月,那个团混半年,至今没有什么固定演出的机会。“我现在的能力就是,我和别人在大兴合租一间平房,每月掏得起250元房钱。”他说。

  但在以前,他连250元都挣不到,经常一天只吃一顿饭,哪个茶馆演出管顿饭就投奔哪儿,夜里就去网吧,或者死皮赖脸去别人家蹭住。

  为了谋生,他今年开始给一位在湖广会馆附近练摊儿的老板打工,一个月保底工资加提成能挣到五六百。他告诉记者,自己是“怀才不遇”才“虎落平阳”,最近正打算自己攒相声社呢。

  趁他不注意,他打工的老板不屑地向记者耳语道:“别听他瞎扯,他现在上哪儿说相声都是给人当学员,有奶就是娘!”

  极少数人吃上“皇粮” 来小剧场就为爱好

  还有极小一部分青年相声演员,毕业于正规艺术院校的相声科班,或师从相声名家,他们通常能找到国有曲艺团体落脚,正常上班就能领到固定薪水和各种社会福利保障。

  对他们来说,加盟民营相声团体,玩玩小剧场相声,纯粹是爱好,顺便挣点外快。没有生存压力的他们,不需要也不可能和相声团体签长期演出合同或正式劳动合同。

  原因分析

  为什么在没有劳动合同保障的前提下,还有如此多的年轻人投身相声行当?所有的受访者都表示,他们完全是出于热爱相声。

  经营收入入不敷出签不起正规劳动合同

  因春晚走红的贾玲、白凯南去年创立了“新笑声客栈”,每周在西城文化中心固定演出一场,麾下聚集了一批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相声创作、表演班的青年相声演员。

  白凯南告诉记者,他们的“演出合同”只是和演员简单约定演出时间和演出费,“人家平时爱上哪儿演我们不管。”

  他为记者简单算了一笔账,门票平均30元,就算全坐满了收入3000元,给演员付完演出费后所剩无几,每月房租基本就是倒贴。类似情况的相声团体占有九成,因此和演员签正式合同、缴纳三险一金等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据了解,由于绝大部分相声社团每周仅有1到2场固定演出,谁叫座谁才能上,有能力的演员可以保证场次,也才能得到长期演出合同。

  当学徒白干是传统没能力谈合同无意义

  郭德纲多次说过,想挣钱的话千万别干相声。这话绝大部分相声演员都表示赞同。

  岳云鹏告诉记者,他早期在德云社两年没登过台,没有收入,但他学到了“活”,肚里有了“货”,如今终于崭露头角,成为了德云社的攒底演员。

  王耀宗、“匪我莫属”等人也认为,小剧场相声为他们这些既非出身世家,又非科班出身的演员提供了最富营养的课堂,从几乎分文不取的学员干起是这门古老行业的传统。

  对“匪我莫属”等尚未在业内站稳脚跟的演员来说,“合同”这种东西更没有现实意义。“没合同、没保障你就不干?说明饿得还轻!饭都吃不饱还谈什么权利。”他表示,很多老板虽然并不仁义,但谁都不傻,有能力人家自然会来找你,根本不用争取。

  此外,一些成名已久的剧场,如李金斗、宋德全开创的东城周末相声俱乐部,也是年轻演员们趋之若鹜的舞台,谁也不会和这样的大东家提“合同”,图的是一个机遇。

  “李金斗、宋德全老师只要一个电话,谁不去?能上那儿演说明你被认可了,乐还来不及呢!”王耀宗说。
(责任编辑:午小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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