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9号,《华尔街:金钱永不眠》在曼哈顿市中心的一间电视台摄影棚里开拍,拍的金融新闻频道上主播对着镜头讲话的样子。这是为期12周的拍摄工作中,唯一一场在纽约市区拍的戏。执行制片希莉亚寇斯塔(Celia Costas)过去曾在《华尔街》担任场地管理,她特别点出在80年代及2009年于纽约拍片的不同之处。她解释说:”80年代中期,在纽约拍片是件很特别的事。不管在哪方面都得重头来过。在21 Club拍《华尔街》中的午餐场景是个挑战,在当年AT&T麦迪逊大道大楼的会议室里拍戏更是史无前例。”
虽然原版《华尔街》里,大部份的戏份都是实景拍摄,不过主要场景,也就是巴德福克斯公司的交易室,却是搭建出来的。寇斯塔回想当年:“我们有个完整的办公大楼楼层,占地700多坪,然后我们就在里面自己做出交易室。没有人会让你进去真的交易室。”
斯通跟制作团队在物色交易室,好给《华尔街:金钱永不眠》作为参考时,他们受到的待遇远比20年前好多了。制片艾瑞克科佩洛夫(Eric Kopeloff)说:“我们先参观几家交易公司,结果大家的反应出乎我们意料。我们进到某些地方的时候(这些地方都很吵),忽然之间会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因为他们发现奥利佛来了。然后全场75个人全部起立,鼓掌欢迎他。”
于是《华尔街:金钱永不眠》剧组顺利找到真正的交易室作为片场。很多交易员都是 《华尔街》的粉丝,他们很希望能出现在新片里面。寇斯塔说:“我们可以在周末无人上班的时候,大剌剌地走进那些交易室直接开始拍摄。我们也拍了很多真的交易员,身处在真正的交易室感觉真是棒透了。”
曾入围奥斯卡的制作设计姬丝蒂薛亚(Kristi Zea)补充说:“当我开始找场地的时候,我看到真正在金融界里面的这些人,每天都在进行交易,感觉很神奇。所以我的目标就是尽我们所能找到最大最漂亮的交易室。”《华尔街:金钱永不眠》主要的拍摄地点有世界金融中心里,加拿大皇家银行的交易室,还有Creditex的交易室,两者皆位于曼哈顿市中心。此外还有纽泽西泽西市(Jersey City, NJ)的Knight Capital filmed交易室等处。
薛亚补充说:“现在的交易室已经跟当年拍《华尔街》时完全不一样了。科技的进步实在很惊人,不管是金钱流通的速度,还是对于立即快速决策的需求,都可看出计算机对金融界产生的影响。”
拉博夫在做功课的过程中发现,科技不但改变了投资的型态,也让金融界越来越与世隔绝。他解释说:“他们有自己的秘密推特(Twitter)账号,然后信息跟情报就靠这个在流通。譬如说,你可以在推特上说今天某某机构会掉两个基准点,报纸的消息根本不可能那快。 当你在报纸上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它早就成了旧闻。”
现代金融界消息源源不绝这点,也表现在这些不断更新市场情报,无所不在的电视屏幕上。很多当今最红的股票分析师也在片中轧一角,出现在里面的“报导”跟“评论节目”里。
乔什-布洛林跟拉博夫一样参观了不少交易室,其中包括了未在片中出现的纽约证交所,取而代之成为片中主角的是联准会(Federal Reserve)。
布洛林说:“我到交易室里跟那些交易员聊天,去交易室最棒的一件事就是看到它现在的样子。因为现在所有的消息都透过计算机跟网络流通,有时候对他们来说太无聊了。所以我会听他们说以前是怎么运作的,大家都被埋在及膝深的纸堆里,然后写下所有的订单,看客户的需求、市场价格、还有哪些选择。他们跟我说你真的可以感受到消息在流通。”
奥利弗-斯通介绍许多华尔街的高阶跟金融专家给演员们认识,协助他们为本片做功课,其中包括两年前就预测经济走下坡,人称末日博士(Dr. Doom)的纽约大学教授/作家罗布尼(Nouriel Roubini)、传奇投资大师索罗斯(George Soros) 、英克隆公司(ImClone)创办人瓦克萨(Sam Waksal) 、财产上亿的避险基金经理人查诺斯(James Chanos) 、索莱证券(Soleil Securities)首席投资策略顾问兼现场顾问文森法雷尔二世(Vincent Farrell, Jr.)。
剧组在第一天拍完了名金融专家的角色后,向法雷尔请教。他说:“我这辈子没读过什么剧本,不过我觉得《华尔街:金钱永不眠》的剧本真的很棒,而且很逼真。”剧组在拍摄交易室里的戏时,法雷尔也在现场指导,他还记得有一次剧组问他:“盘前、开盘、开盘后的交易室看起来是什么样子?会有什么样的活动?”我佩服他们为了力求写实所下的工夫。”
爱伦麦朗莉(Ellen Mirojnick)过去曾为《华尔街》担任服装设计,一手打造出戈登的经典造型,如今斯通请她回来再度为新版《华尔街》操刀。麦朗莉跟迈克尔-道格拉斯合作已久,过去一同参与的作品有《致命的吸引力》、《黑浪》。拍《华尔街》时,麦朗莉发现真正的华尔街其实很传统,不习惯在大众面前曝光。她回忆道:“他们都躲在门后,气氛非常非常严肃,非常保守。”不过她心目中的戈登却很有个人特色。她说:“因为他是个坏蛋,我希望尽量让他看起来很有魅力,很有权力。我希望他像卡莱葛伦(Cary Grant) 。有点像把30年代的流行改编成80年代版,不过里面又带有那种俊美优雅的感觉。不过在《华尔街》里, 戈登看起来比较华丽。”
麦朗莉说,戈登在《华尔街》中的招牌长发其实是迈克尔-道格拉斯想出来的点子。”迈克尔-道格拉斯提到了帕特莱利(Pat Riley,当时在洛杉矶湖人队当教练)的发型,说他喜欢那个造型,然后他说“让我试试看吧”,结果他真的试了。一切都完美到位。”
然而到了2008年,戈登不再是当年的他了,长得也不一样了。如今他是个前科犯,成了华尔街的外人。戈登忙着宣传新书 《贪婪好吗(Is Greedy Good)》,他在书中预告,华尔街里投机客猖獗,终将带来悲惨的经济后果。现在戈登依旧穿着昂贵的衣服,只是比较休闲一点,以符合他的新身份。麦朗莉说:“这是休闲版的戈登。他穿得有点随性,就像披着羊皮的狼。”
希安-拉博夫所演的雅各布,跟乔什-布洛林演的布兰顿-詹姆斯都是事业有成的银行家,一赚就是好几百万,所以他们穿的西装都是量身订制。麦朗莉解释说:“(自《华尔街》以来)已经过了20年了,现在的华尔街更有钱了,钱真的很多。这是个充满雄性激素的地方,所以他们都会想办法穿订制服。我们有做衬衫的师傅,也有一个西装师傅。”
相反地,凯瑞-穆里根所演的薇妮穿起衣服来就低调许多,以符合她知名部落客的身份。麦朗莉解释道:“凯莉的衣服大多简单舒服。不过薇妮也会穿贵的衣服——也就是Oscar de la Renta的晚礼服。当时她出席了一场在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内举办的募款晚会,场内好几个剧中人物不期而遇。戈登还碰到昔日想报仇的人,如今戈登所失去的财富跟成就全都到了对方手里。”
出席这场募款晚会的都是纽约的名流政要,所以剧组选在下百老汇的前卡纳大楼(Cunard building)拍摄,古典风格的宴会厅里有着巨大的罗马拱门,显现出华尔街多么有钱。制作设计姬丝蒂薛亚说:“奥利佛想让这场宴会,有铁达尼号沉船前的派对那种感觉。”
薛亚说:“我们用很漂亮的树跟闪亮的光填满整个空间,然后 (摄影指导)罗德里戈普里托(Rodrigo Prieto) 想出了一个绝妙的点子,就是所有的桌子都从下面打光,这样你就可以感觉到这些泡泡,闪闪发亮。”
斯通在电影《亚历山大帝》跟纪录片《指挥官》、《寻找卡斯特罗》、《我的神父爸爸》中曾和普里托合作过,制片普雷斯曼说,这两人在《华尔街:金钱永不眠》里合作无间:“罗德里戈(Rodrigo)想出很多方法,用他一贯安静的表现方式,让整个画面更细腻,我觉得他跟奥利佛的合作真的是天衣无缝。他们两个在一起时可以即兴发挥,创造出平常很难见到的火花。”
普雷斯曼补充道:“我想在这部片子里,奥利佛对整个拍摄状况有百分之百的掌控,他的经验所展现出来的成熟度,让他成为真正的大师。”
斯通说:“《华尔街:金钱永不眠》谈的不只是贪婪这件事,还有羡慕别人跟不知节制这两个人性面。羡慕这个字很重要。当你有5千万美金的时候,你已经很有钱了,心中的贪念应该已经得到满足。不过如果你看到其他人赚了好几亿美金,然后觉得5千万不够,那就不是贪婪了,那叫羡慕。”
斯通总结本片:“我觉得贪婪成为人类动力的这件事跟圣经一样老,它是与生俱来的。现在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它已经被合法化了,变成我们生活的一部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