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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青戏节《29+1》:另一个女人

来源:搜狐娱乐 作者:简燕宽
2010年09月29日14:39

  一个女人就是一个她者,这意味着一个女人身上总是有着另一个女人。她哭泣也大笑,她孤独而又开怀,她成熟却也未泯一种天真:在她的声音中有着另一种声音、另一种呼唤。所以女人从来都不是一,而是双重的。基斯洛夫斯基的“维诺尼卡的双重生命”,是一个女人的双重生命。这可能也正是《29+1》这部戏剧中女演员一人分饰两角所带给我们最大的惊喜。戏剧所诉说的是两个女人生命彼此交错的一段独特经历,但是又也许正如女演员的戴上或脱去眼镜、穿上或者脱去外衣一般,其实最为简单的是只有一个女人,而并不复杂。戏剧还原为一个女人最为质朴的平常生活——她的双重生命:关于她的欢乐和哀伤,她对过去的回忆和对未来的渴望,一切一切。

  而戏剧的叙事时间就是现在的这一刻:29+1,一个女人的生命时间的某个转折点。时间对于女性,尤其是意味着年龄、衰老、逝去这些主题。每一个女人都在标记自身的时间,对于杜拉斯而言,那是15岁半,对于彭秀慧而言,这是她的29+1。这种不同男性的生命经验,在戏剧的一开始就体现出来:将这个转折点比喻为土星周期——土星围绕太阳公转的时间差不多是30年。

  差不多30,却并未30,这是一个已然逝去,但将至未至的生命瞬间。这个瞬间既不是已经过去的29,也不是30,而是用加号连接起来的29+1。 既然需要这个加号的衔接,就意味不是一种连续不断的平滑生命流,而毋宁说是一种断裂。这种断裂是一个停顿:放慢、停下、思考,剧中的女主角正是展现了身心对于这个年岁的反应。停顿,接下来就有无数的可能性:继续,转向,深渊……停顿,在戏剧中是来自一种被动性:挤压着生命的日复一日的重复工作,和身体的疾病这样一种偶然性。戏剧很大程度上是女人对一种日常性和偶然性的反思。

  因此可以说,女性叙事总是小叙事,即使是年代记忆和集体回忆最终都是回到个人性上面,回到一个女人的小生活上面。但是在“小”之中,是细致的敏感。戏剧就是通过一系列的小元素:妆容、发型、衣服、鞋子、眼睛、照片、唱片、玩具等等来完成这种叙事的。女性的情感、心绪、欲望的流动都是在这些元素上有细腻体现。戏剧的两个主要空间是卧室和私人房间,布景为温暖的粉色,而与之对应的公共空间,布景专为冷色的蓝色调。这两种色调也随着女人在公共和私人空间两种角色,热烈和冰冷两种情绪的变化而转换。女性叙事也是调性的:急促或者徐缓的转换都是跟随心绪节奏的调性变化。

  其中戏剧为我们提供的两种元素是值得注意的:镜子和自传日记。镜子是女性最为的日常生活用品,女人通过镜子化妆、打扮而修饰面容。镜子自西方传统以来就意味着自恋神话、或者说自恋,女人通过镜子来确认自己,而对于29+1的女人,镜子是一种分裂:一个自身所无法确认的她者在吞噬自身。当一个女人意识到她者的时候,她才真正发现自身。但当中的推动力是不是仅仅只是面容和身体呢?戏剧一人二角的出发点无疑是启发性的,但是关于女性镜像的探讨还是有待深入的。如果女性屈从于同一性的确认,镜子就是一个暴力符号。女性需要发现的是一个她者,是完全迥异于自身的另一个声音,自身所不可能预测的另一个声音,正如黄天乐之于林若君,或者后者之于前者。而自传日记在这种意义上是与她者分享的。女性叙事所书写的一直是她自身,她自身的快乐和痛苦的秘密。日记本身总是自传的——私密性、自身性。但日记是书写,而不是镜像暴力。在书写之中,过去被重写一遍,未来是等待被写的。生活中有未知的闯入者,于是自身的书写也被未知所分享了。两个女人的生命有某种交错,一个女人发现自身的她者,正是在于这种被分享的书写。

  这一部戏剧是一个非常香港化的叙述,不仅仅在于其中的时尚商业元素,而且也在于其本土和年代记忆。29+1这个时间感的惶惑与不稳定,执着与失去的空无,在最后较为仓促地转换为希望和快乐,似乎需要留出更多的空间,给予对她者性的思考。

  

(责任编辑: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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