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赵长天是怀着沉重的心情去参加蒋丽萍追悼会的。脑子里都是过去的画面,他知道,从今往后这就是永别了。但是一跨进龙华殡仪馆的追悼大厅,便听到蒋丽萍在唱她最爱的山西民歌《想亲亲》。再一看,眼前一片花海,很鲜艳的花朵,蒋丽萍就躺在其中,同她的歌和花相伴。 本报记者 郦亮 实习生 金苏宁
昨天,赵长天突然间觉得自己是在参加一个聚会,王安忆来了,陈村也来了,还来了很多文友,就像以前聚会时陆续而来的那副随性的样子。似乎大家又要开始谈论文学现状了,似乎又要谈到兴起时满屋子都是笑声了。
聚会自然少不了蒋丽萍。更何况这是一个以蒋丽萍为主角的聚会。她的山西民歌还是如此的婉转。就像过去的每次聚会都必不可少的那样。
这《想亲亲》正是蒋丽萍在病重时唱了录好留给朋友们的。她觉得自己唱得不错,就通过邮件发给大家。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离开朋友们的。直到真的要走了,看到朋友们围着病床,流着泪,她还说:“你们都回去吧,我会好的,会没事的。”现在,蒋丽萍果然又和朋友们聚会在一起,她的歌声一点也不显老,她的花依然怒放。
丽萍一定是期待着这样形式的聚会吧。蒋丽萍的先生林伟平一手布置了昨天的会场,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这是在按照妻子的想法做事。
除了山西民歌,蒋丽萍还喜唱京剧,她唱的是女老生。一个瘦弱的女子,竟唱的是声音浑厚的男角。拥有这样心怀的女子,世间还有什么能难得住她的呢?
这就是这位上海女作家豁达和坚强的根由,是她在最困难的情况下,依然能够保持文学理想的根由。想到妻子是这样的人,林伟平在制作纪念册时感到了一种释然:在妻子小时候和年轻时所拍照片的后面,他放进了50岁后妻子披着一头灰白硬发的照片,也放进了病重时的照片。他知道她不会介意的。
听着她的《想亲亲》,看着照片上她的病容,站在安卧于鲜花丛中的她的周围,朋友们觉得蒋丽萍不曾离开。
【人物简介】 蒋丽萍,1954年10月出生,籍贯江苏江都。1970年中学毕业;1971年赴崇明农场务农;1978年入上海第四师范学校俄语班学习;1980年至1981年在吴淞中学任教师;1982年至1989年在《新民晚报》任记者;1989年至今,为上海作家协会专业作家。1981年开始在《萌芽》杂志发表小说。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女生·妇人》(与程俊英合著)、《水月》、《柳如是·柳叶悲风》,长篇人物传记《民间的回声——<新民报>创办人陈铭德邓季惺传》(与林伟平合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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