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宣传新片《嗨,弗兰克》,年逾六旬的黄蜀芹亲自披挂上阵,她说,拍了那么多影视剧,为片子作商业宣传,这还是头一遭,所谓“老革命遇到了新问题”。不过,也没什么不适应,“我并不是老古董,我明白,商业宣传对影片发行的重要性有多大。”勇于探索、勇于前进,这是一个女性导演屹立于男性为主体的电影界长青不倒的基本素质吧。
记者与这位中国电影界杰出女性的对话从这里开始。
记者:给我的感觉,您是一个敢做敢为的女导演,不论是《画魂》中裸画镜头的争议,还是在电影导演都鄙视电视剧时,拍出了惊世之作《围城》,您都不太在意外界的纷扰。
黄蜀芹:《画魂》关于那个镜头的争议其实也有炒作的成份,那是因为投资方有香港方面,我已经不能控制了;而且,从艺术角度来说,在一部描述画家生平的电影中,这样的镜头很平常。至于《围城》,我当时是有一种强烈的创作冲动。因为我父母的生活背景与方鸿渐他们非常相似,他们当年也是从英国留学回来,去了重庆谋发展,但那里的乌烟瘴气令他们很失望,就借我母亲怀孕之由(怀的就是我,因此我得名“蜀芹”)回到上海。当时上海的租界还有一定自由空间,他们可以潜心搞戏剧。反正父母身上的那种整体的精神面貌让我对《围城》书中的角色特别有亲切感。
记者:外界好像把您接着要拍杨绛先生的两部作品传成了您要拍《围城》续集?
黄蜀芹:唉,我真是没办法,不知道那些记者是怎么听来的。我哪里敢拍《围城》续集?换谁也不敢啊,这是件天大的难事,关键是我们哪里有资格替钱钟书先生作续?
记者:您是怎么又想到要拍杨绛先生的戏的呢?谈谈您与他们夫妇的接触。
黄蜀芹:因为《围城》的愉快合作,我逢年过节都会去探望杨绛,钱先生走了,他们的女儿钱瑗也走了,杨绛先生真是很不容易。每次看到她瘦小的身材,我总想为她做点什么。我很喜欢杨先生的《干校六记》和《洗澡》,但因为一些原因,这次我只能拍她的两部喜剧作品《称心如意》和《弄真成假》。
记者:但这是两部话剧剧本。
黄蜀芹:对,60年前,这两部喜剧在上海话剧舞台上演出时,导演就是我父亲(黄佐临,著名导演和戏剧理论家)。杨绛先生告诉我,她的原名叫杨季康。在无锡话里,“季康”两个字说快了就成了“绛”,杨先生第一次使用“杨绛”这个名字就是在《称心如意》和《弄真成假》两剧的说明书中。她还说从此以后的任何写作都算是和我父亲有缘了。所以,我这次也算是女承父业。
记者:演职阵容目前确定了?
黄蜀芹:编剧是我的老搭档、《围城》的编剧孙雄飞,演员方面还没最后确定,陈道明和葛优他们可能来扮演剧中长辈的角色,也算作对当年愉快合作《围城》的一种纪念。现在他们虽片约很忙,但都表示愿意再次合作。至于其他主要角色会全部由新人担纲。(袁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