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代表报社去采访的马三立老人的。马三立老人应邀来山东电视台做节目,联系好了以后,我便前往他所在的电视大厦去采访。在采访的过程中,我感觉到,虽然老人已经86岁了,但思维还很清晰,在谈话中仍不时有说出一些风趣的话语。现录几段以飨读者——马三立谈身体:“是小龙(聋),不是大龙(聋)。”
我们去的时候,马三立老人刚刚睡醒,听我们说明了采访意图后,老人戴上眼镜和助听器,开始接受我们的采访。当我们问及他的身体情况时,他说:“我的身体很好,就是有点聋,是小龙(聋),不是大聋。不戴助听器,要面对面地大声说话。别的毛病没有,身体瘦,一直这样,不碍事。医生每天都给我检查身体,没病。我的脑电图显示我的大脑只有五十岁,我的记忆力还很好,一般的相声新段子,我看个四五天就可以演出。”老人的身体如此健康,我们都替他高兴,他自己也似乎很满意,不禁对我们介绍起了他的养生之道:“睡觉是第一位的。我的经验就是:多睡觉,多喝水,少吃饭,少说话。”接着老人又对他的经验做解释。解释的过程中,就不仅仅局限在了养生,而且还自然而然地联系到了相声艺术和做人等更广阔的领域。
马三立谈学艺:“我学相声的时候还挨过打,可我就不打我的徒弟们了。”回忆自己的艺术生涯,马三立老人说,我从16岁就开始学习说相声,我家是个相声世家,要求很严,学不好还要挨打。不过等我再教徒弟的时候,就不打了。谈到这里,我们问他的弟子,此次和他一起来泉城的黄枫先生:“你跟马老学相声真没挨过打吗?”黄枫先生说:“没有挨过打,不过没少了训。”
马三立故地重游:“我哪都不认识了。”
我是在济南采访的马三立老人,马三立老人在60年前来过济南。所以,我们的谈话不知不觉就涉及到了济南。我问:“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六十年还甲子’,您离开济南也已经是六十年了,这次故地重游,您有什么感想?”老人颇有感慨地说:“济南的市容变化太大了,我哪都不认识了。我到大观园去看了看,早已看不到一点原来的样子了。原来的大观园是地摊,说相声的,杂耍的都是地摊,现在成了大商场,哪里还认识?”和马三立老人合影:“马老叫我‘郑老’”
采访结束后,我提出和马三立老人合影留念,老人愉快地答应了。轮到我和老人合影时,不想,马三立老人招呼我道:“郑老,来,咱俩照一张!”大家知道这是马三立老人的幽默,都笑了。当我站到老人的身边时,马三立老人说:“还没人叫你‘郑老’吧,我是第一个。”(作者:郑连根)
(注:马三立,我国著名的相声演员,16岁即从事相声表演,至今已经有70年的表演生涯了,是我国第一代相声艺术家,受过毛泽东、周恩来等多位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接见,在相声界享有崇高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