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盐商》反腐案 老虎苍蝇一起打

张嘉译倪大红

张嘉译张志坚

　　搜狐娱乐讯 中共十八大以来，反腐败工作坚持“治标为主，为治本赢取时间”的理念，既打“老虎”，又打“苍蝇”，突飞猛进，多名省部级高官相继落马。眼下有一部名为《大清盐商》的电视剧不经意间刷爆“朋友圈”，成为时下最热的一部“现象剧”。富有深意的是，《大清盐商》之热，不仅因为张嘉译、张志坚、俞飞鸿等超强的一线阵容，而是涉及到当下颇为敏感和时兴的词汇——反腐。这部剧对乾隆时期“反腐”的呈现让人不免联想起当下中共一系列反腐败工作。可以说，细数此前活跃在荧屏上的历史正剧，如此严谨、醇厚以史喻今影射当下的作品实属鲜见。

　　《大清盐商》除了张黎、韩晓军、南柯黄金组合外，最带感的还是观剧动机，之所谓“两淮盐引案”背后险象环生步步迷局，抽丝拨茧之后，真相得以破解。盐铁乃国之重器，左右国家命脉，历来为国家专营。以清乾隆时期为例，两淮盐业的税收就占全国税收的四分之一，清人李果云“两誉盐课（税）甲天下”，也正因之，扬州盐业亦成为财富与权力角逐的焦点。

　　乾隆三十三年（1768年），“大小金川战役”处胶着状态，前线军饷告急，国库不堪重负，乾隆准备动用盐银。孰料，两淮盐政一夜之间离奇自杀。至此，一场震惊朝野、轰动一时的“两淮盐引案”拉开帷幕。而这个朝庭要案的调查结果更是令人大吃一惊，这竟然是一起盐商勾结盐务衙门官员引发的贪腐大案。当年六月初五，刚上任的两淮盐政尤拔世（即剧中的阿克占）调查后发现，此案涉及几任两淮盐政及众多盐商，官商勾结侵吞税银千万两之多，连续舞弊达数年之久，上下相欺，贪利成风。审讯结果导致包括前任两淮盐政、时任总管内务府大臣的国舅高恒等多名高官被斩首，纪晓岚被流放伊犁。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当下，国舅是谁？和珅又是谁？

　　近年来中纪委查处的大案要案几乎都有一个典型特征，官商型腐败。《大清盐商》“两淮盐引案”的一大特征就在于官商腐败。一方面，扬州盐商内部明争暗斗；另一方面，官商之间相互纠结却又彼此对抗。个中关系，错综复杂。剧中身为新任两淮盐政的阿克占刚到扬州，就被街头飙车的“盐二代”杀了个下马威，总商公子跳下马车就报号“我爹是总商”，用弹弓袭人后扬长而去。看来，古代也有李刚，只不过轿车变成了马车。身为社会之殇，怎样约束“富二代”、“官二代”骄横的“拼爹”作为，的确是一个不容回避的教育问题和严峻的社会问题。剧中如此巧合地呼应现实，要不是这部剧的备案时间有五年之久，还真有依葫芦画瓢之嫌。

　　盐商齐世璜在阿克占面前身着布衣“哭穷”之际，忽闻七姨太家被劫，齐世璜大惊失色，只敢上报400两纹银的损失。孰料，齐世璜此语一出，当场被七姨太哭闹捅破，原来被劫的财物除金银首饰细软几大箱外，仅现银就多出十几倍不止。这岂非活脱脱的古代版“煤官案”？2011年11月，山西煤官白培中家失窃，白妻谎称失窃300万元，随之嫌犯被抓捕归案，警方发现白家失窃金额高达上千万元。盐商齐世璜的桥段和发生在山西煤官白培中身上的“小偷反腐”案不谋而合。

　　随着剧情进展和调查深入，两淮盐政阿克占查出了涉及盐引案的官员层级和贪污的数额，曾任两淮盐政的国舅高恒为贪官之首，贪腐数额巨大，令人发指。当然，这一切是阿克占所始料未及的。接下来面临的问题是：如果一查到底，国舅权势之大将成为横在阿克占面前的最大障碍，阿克占查或不查都不得善终。从曝光的片花来看，阿克占冒死将高恒案情上奏给朝廷。得知案情后，乾隆大发雷霆，决定杀一儆百，将国舅高恒定罪斩首。察觉到皇上此次彻查贪腐败的决心后，另一个贪官和珅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两淮盐引案”作为震惊朝野的大案，最后是在乾隆的亲自过问下，克服重重阻力，水落石出。在案发前的几十年中，各级官员利用手中的权力，奢靡腐败，官商勾结，导致纲纪大坏，甚至使得扬州运司银库中的千万两帑银不知所终。

　　乾隆何以如此大力反腐，不只因“盐引案”中暴露出的官商勾结、库银被贪现象令人震惊。用这部剧的宣传语来说：“皇上要的不是账册，也不是银子，而是人心”。贪腐最大的隐患不仅是坏纲纪，更是丢民心，最终失去江山。

　　“江山之本，惟在民心”这句话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从古至今，官商勾结是众多腐败最常见的形式。近年来，在中央的“老虎、苍蝇一起打”的指示下，反腐工作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不能否认的是，官商勾结、贿赂官员历来是官员腐败的重灾区。近年，随着中央持续反腐，“老虎富商”以及“苍蝇小贩”频繁落马，媒体的各种曝光，大众已屡见不鲜。和乾隆时期“两淮盐引案”相似的“山西官场地震”和“中石油腐败系列案”就是例子，秦皇岛“亿元水官”马超群亦是典型。

　　《大清盐商》并未停留在官商贪腐的表象上，而是对两个问题进行了深度剖析。第一个问题，如何建立合理的监督机制。众所周知，官商关系之密切由来已久，难以监督和规范，逐渐演变成一块灰色地带。虽然社会制度越来越完善，但官僚作风、垄断行业和缺少监督的力量等因素会给腐败提供滋生的温床。简言之，抓贪官就像打蚊子。你的蚊帐布满破洞，打死一只，下一只又飞进来了。只有换个不破的蚊帐，蚊子才飞不进来，只有健全监督体制，贪官才无机可乘。

　　这就引出了第二个问题：体制建立后，执行力度如何？翻看大大小小的法律法规，我们又会觉得机制很完善、很健全，没什么空子可以钻。问题出在执行上，将已有制度束之高阁，不予理睬，发生问题首先千方百计想遮掩真相，加之民众在得知的不完整的真相基础上的臆测，往往会出现信任崩塌、舆论出格。因此有制度，不执行或执行得不够，也枉费力气。

　　进一步说，腐败是社会的丑恶现象。无论古今中外，严惩贪腐、追求廉政是一个政府的使命和存在依据。依法反腐要依法治权，将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形成不敢腐的惩戒机制、不能腐的防范机制、不易腐的保障机制。迈克尔?约翰斯顿在《腐败症候群》一书中曾感叹，“在一个官僚权贵式腐败的社会，反腐败是一条充满风险的荆棘之路”。对于中国，亦是如此。所以，诚如习大大所言 ，“以猛药去疴、重典治乱的决心，以刮骨疗毒、壮士断腕的勇气”，坚决把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进行到底，才是根本出路。

　　孟子云，“得天下有道，得其民；得其民有道，得其心。”纵观古今，莫不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