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莹《涂图》在圣彼得堡演出(资料图) |
Part1 《涂图》,无色即有色
舞蹈,在侯莹看来是在用肢体尽情表达内心的故事。《涂图》的创作前前后后花费了五年的时间,几易其稿,为得便是能更加精准地描摹心中最想表达的情感。
搜狐戏剧:为什么把您的新作命名为《涂图》呢?
侯莹:《涂图》是我花了很多心血的作品。从初版到现在这一版有前前后后有五年的时间。最初的《涂图》是有颜色的。因为我对绘画情有独钟、对色彩比较有感觉,觉得色彩可以给我带来很多的感情上的冲动。2009年我刚回中国排这个作品的时候,我的舞者在身上涂上了红黄蓝各种颜色,当他们的肢体交织在一起的时候,身上的颜色就传到了其他人的身上。演出之后满地都是颜色、整个舞台都是颜色。《涂图》第一个“涂”是涂抹的“涂”,第二个“图”是地图的“图”,一场演出下来整个颜色像是涂满了这个地图。这是最初创作的一个想法。
搜狐戏剧:那《涂图》有演绎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
侯莹:《涂图》其实它是没有故事的。现在完成版的这个作品是没有颜色的。当看过最初视频的观众问我颜色去哪里了的时候,我只能很诚实地跟他们讲:五年过去了,我的内心改变了、我的感觉也改变了,现在这个作品对于我来说是充满了颜色的,但是也是无色的。我觉得现在任何一种颜色都不能表达我的理解,无色对我来说可能是更丰富的颜色。
搜狐戏剧:在创作《涂图》的漫长的过程中,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或者是遇到了什么困哪呢?
侯莹:我觉得有趣的事情是创作困难。当我把一个作品从四十分钟创作成为七十分钟的时候,怎样才能把握住创作原点不要改变,这对我个人来说是最有趣的、也是最困难的。另外一件有趣的事情是和舞者之间的交流:《涂图》有两个美国的舞者,也有中国的舞者。在排练的过程中很多时候我不能够讲一遍中文再讲一遍英文,因为思绪跳跃太快了。所以总有一部分舞者听不懂我在讲什么。当他们睁大了眼睛看着我的时候,我发现了,噢,有人没有懂。后来他们自己找到了非常好的方式来配合我:当我说一种中文的时候美国的舞者就对我边点头边“啊、啊”,我就知道了他没有听懂。说英文的时候中国的舞者也是这样“啊啊”,好像听懂了的样子,我就知道我说了英文。这是在排练过程中非常有趣的事。但是很可爱的是他们从来没有打断过我创作的这样一个思绪。
最困难的地方还有一个:就是我作为一个编导怎样才能不断地打破和修改我自己,怎么样能把最好的东西提炼出来。创作这个作品的过程中我对我自己很苛刻、对演员很苛刻,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很难创作出一个精致的作品。
搜狐戏剧:在您看来什么样的舞者才能演好《涂图》这个作品呢?您是怎样挑选演员的呢?
侯莹:我觉得我需要的是内敛的舞者。我训练他们最大的难度不是他们的身体,是他们的心。三个月的排练过程中我带他们到湖边去练太极、我会花很长的时间在排练厅静坐、我要跟他们一起翻书籍、翻绘画、我要练他们的心,让他们可以安静下来。他们很年轻、他们是跳跃的,和我说话的时候目光都是闪烁的,要让他们安静下来是不容易的。选舞者的话,我觉得愿意跟随我走下去的舞者就OK了。
搜狐戏剧:为什么在《涂图》的前半部分很长的一段时间是没有音乐的呢?
侯莹:现代舞本身就是要脱离音乐的。现代舞最早发源是在十九世纪末的德国,后来才在二战中来到美国。现代舞的先驱魏格曼说过一句话:(现代舞)必须脱离音乐。这句话是个革命性的语言。现在很多的现代舞大师的创作也是受这句话的影响的。现代舞本来就是要脱离传统的、它是个打破的东西而不是继承的。传统上来说舞蹈是附于音乐的,舞蹈表现的是音乐的情绪而不是舞蹈自己的情绪。音乐一出来就已经将人肢体想表达的情绪覆盖掉了。我发现在我的作品里没有音乐的时候舞蹈的生命力是最强的。舞蹈的身体本身就是音乐。
这次做这种这么长时间没有音乐的尝试,他们说我是挑战了莫斯科的观众,因为莫斯科的观众很少看到没有音乐的舞蹈。我觉得在这段安静的舞蹈中观众反而可以更好的体会他们的内心。
我来说两句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