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津 |
张学津 |
张学津,生于1941年9月1日,卒于2012年12月21日,北京人,京剧艺术大师张君秋长子,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北京京剧院国家一级演员,当代最杰出的马派艺术继承者,上演了《赵氏孤儿》、《四进士》、《画龙点睛》等优秀剧目。
2013年12月20日上午,在张学津去世一周年之际,北京京剧院举行了“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张学津追思会”。剧院领导,张学津家属、同事、弟子和专家学者缅怀其艺术、品德,共话马派艺术乃至京剧艺术传承、发展。本报特此刊发追思会发言摘要。
李恩杰(北京市文化局党组成员、北京京剧院院长):
张学津先生自1961年拜马连良先生为师以来,责无旁贷地扛起马派艺术的大旗,肩负重担,上演了大量马派经典,其排演的《画龙点睛》至今仍是深受观众喜爱的经典剧目。特别值得提出的是在“音配像”工程中,张学津先生以抱病之身,于1994年至2006年间,为马连良先生的58出剧目配像51出,为马派艺术的传承和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为剧院和后世留下了宝贵的文化遗产。
作为新中国成立以来党和国家培养的第一代京剧演员,他纯正、潇洒、自然、干净、纯熟的艺术风格在他的舞台一生中得到了最全面的体现,成为当代老生艺术难以逾越的楷模。不仅如此,他还积极总结马派艺术理论,并教授和传播马派艺术,据统计他一生中共收弟子12人,对每一位弟子皆是倾囊相授,高质量、高品位地传播发扬了马派艺术。
现在张学津先生走了,但是他还活在我们剧院每一个人的心中,他给我们留下的不仅是艺术,还为我们留下了做人的典范。他为人正直、善良、谦逊好学、尊师重道,他能尊重传统,对艺术虔诚之至,认真、执着,为京剧艺术、为北京京剧院奉献了一生的高贵品质,让我们永远缅怀。
梅葆玖(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
1995年梅兰芳京剧团恢复成立,学津和我一起工作了将近20年。我们除了演出,搞“音配像”外,每年的政协会都在一个小组里,我们提案的积极响应者一定是张学津。
学津是一位很认真的人,我们在为《汾河湾》“音像配”时,我感到这是一出很难演、很细致的戏,我父亲和马连良先生的声音推着我们走,彼此心有灵犀一点通,没有一点的“卖艺”、以力取胜,而是运用之妙存乎于心,神形俱备。
他最后几年和我说得最多的是,他认为剧团现在缺乏市场竞争,是阻碍京剧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所以要引入竞争机制,让更多的人认识到竞争的重要性。
李玉芙(京剧名家):
从1952年开始,我们先是同学,后来是同事,到2012年算起来是整整60年。我们曾在一个教室里上课,一个舞台上演出,一口大锅里吃饭;上工厂,下农村,下部队慰问解放军……
有一次我到戏装厂做戏装,学津在那儿拿着一块料子,他说这颜色老差那么点,不对,我说那你怎么办?他说:“我自个儿染去,我到印染厂去。”从这件小事上反映出他在艺术创造上的严谨态度和绝不将就,一定要讲究。他这种在艺术创造上认真的态度和不懈追求的精神,几十年来是一贯的。
学津的创造是在传统的基础上进行提炼、加以发展的,正如梅兰芳先生所说的“移步不换形”,所以观众听起来既新鲜又熟悉,接受起来快,传唱方便。学津这种刻苦学习,在传统的基础上勇于创新的精神值得我们好好学习。
张学浩(张学津弟弟):
他71岁就走了,但是我觉得,他并没有走远。到现在在电视上,我们还能经常看到他,能够回顾他,能够看他的形象在我们面前,就仿佛是他并没走远,还没离开我们,还是在舞台上那么鲜活,为京剧在贡献着他自己的一切。我觉得艺术就是他的生命,不管任何时候、任何事情,都离不开跟戏挂钩。京剧艺术和老先生给他灌输的、传授的艺术精华,已经深深地渗透到他的整个灵魂、血液里边去了。
叶金援(京剧名家):
学津师哥比我大7岁, 1983年他从上海调回北京,为什么他非要回北京?因为北京京剧院一团当时完全是马、谭、张、裘的一个根据地,只有这个团才能够真正体现那个时代的艺术风格。从1985年开始,以学津为主,筹建北京京剧院二团,学津充分发挥了自己的艺术潜能,恢复了大量马派剧目。他在艺术上严谨、认真、负责,一丝不苟,这种精神是他一生的追求,对我们现在也是一种鞭策、一种鼓励,是我们应该永远学习的精神。
朱强(张学津弟子、北京京剧院领衔主演):
我是1987年拜的师。师父非常慎重,他从来没收过徒弟,开山门对他来说是非常严肃的事,他犹豫了好几天收不收。拜师以后,我觉得我非常幸运。我那时候要办专场,还上师父家住了半个月,在家里学戏。通过接触师父,才真正把我领进了学习马派艺术的大门当中去。
《画龙点睛》是师父创作的非常心爱的戏,他对这个戏倾注了很大心血。在他有生之年,这出戏得以复排,演出的场次不是很多,但越演越有味道。
我跟师父接触了25年,他病重的时候,对我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对这句话真是深刻领会到了。师父在舞台上“份”最大,光彩照人;生活中“份”是最小的,有碗面就够了,他没有那么多要求。
作为学生能够更多、更好地把师父的东西学到手,这是最重要的。
杜鹏(张学津弟子、中国戏曲学院教授):
从2011年7月到2012年12月,在老师住院期间,我先后跟老师学了很多戏。他给我们上课就是他的最大精神支柱,他教我的时候一字一句进行传授,从不放过每一个细节。我看到师父在给我们说戏的这种状态,就如同他在舞台上表演,有非常强的感染力,我被老师这种精神深深打动。师父这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抓紧有限的时间,填鸭式地传承。
2012年12月16日下午,我又到医院看师父,那时他的身体真的坐不起来了,非常困难,我心里根本不想让他说戏了,可是师父慢慢坐到沙发上,又给我说了一遍《龙凤呈祥》,这是张学津先生有生以来最后一次排戏了。一年零五个月的时间,我跟师父学习的音频、视频共计300个G的资料。师父走后,我几乎每天都看,慢慢消化、慢慢体味,经常忍不住热泪盈眶。
张关正(戏曲理论家、中国戏曲学院教授):
今天这个追思会不仅仅是对学津老师一个人的怀念,而是由此追溯到学津老师的恩师马连良先生,追溯到京剧艺术这样博大精深,就是靠这些流派,靠这些大艺术家创建的事业如何传承,这个传承不仅仅是几出戏,是全方位的。北京京剧院通过对张学津老师的追思,实际上是再次动员剧院要承担起京剧艺术的继承发扬,特别是马派艺术的传承这样一种义不容辞的责任。
学津老师给我留下很深印象的一句话就是“不教戏我活着干什么”。到临终前他认为最幸福的、能让他活下来的动力就是传授艺术。学津老师走了,艺术还要发展,怎么把马派艺术传承下去,这个担子自然就落到了朱强、杜鹏等几位身上。我们能不能像学津老师这样,心无旁骛、一心一意靠自己把马派艺术传下来,再传下去,我觉得值得好好思考、学习。
金惠武(北京京剧院鼓师、京剧名家):
我作为张学津的鼓师,从1983年他从上海归来就为他伴奏,将近30年,几乎参加了他全部的演出。
张学津一生对京剧事业、对马派艺术表现出了无比的热爱、深深的执着,在和他多年的合作中,我在艺术上也受到他很多的感染。在艺术实践过程中,我不断地了解他、理解他、学习他、支持他,在舞台上真心实意地合作,同时我们之间也建立起了演员、乐队之间深深的朋友的感情和友谊。重视合作、始终如一的精神是我们应该学习和发扬的。
唐义刚(戏迷):
我从小就看他的戏,觉得他在台上很有光彩。在前几年的时候,我看学津先生最后几次演出,感觉他那个宋士杰真的是炉火纯青、已入化境了,感觉他就是宋士杰,特别自然,他在舞台上不是去演,是在舞台上生活。
拿《赵氏孤儿》作为第一出传授剧目去教,我觉得这是学津老师对马派艺术传承上特别用心的地方,因为《赵氏孤儿》是马先生集大成的剧目,技术非常全面,这出戏拿下来以后,别的马派剧目相对来说就简单得多。把难题搁在前边,学津老师拿这个作为教学剧目有他的用意。
李宏图(京剧名家):
学津老师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的为人处世。他在生活当中实际是个小孩脾气,非常率真、真诚,对艺术忘我地追求,为人没有杂念。北京京剧院的品质靠什么体现?靠真正的表演艺术家,真正执着追求的艺术家,也就是张老师这样的人。他一生没干别的,就是研究艺术,研究京剧,研究马派艺术,才使他在舞台上这么光彩照人。他给我们留下的除了艺术作品之外,是这种精神鼓舞着我们。
孟兆祯(北京林业大学教授、中国工程院院士):
张学津是一个德艺双馨的艺术家,他对事业、对社会、对家庭都是一个态度,他传承了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我觉得他在台上台下都是德,比如他很关心基层工作;他尊老惜幼,很谦逊地向老先生学习。作为一个演员,他会打鼓,会操琴,尽他的力量在追求。这么一个表演艺术家很值得我们怀念,而且他也会永世流芳的。
谈到追思会,我觉得从张学津又应该追到马先生,从马先生就应该追到北京京剧院。北京京剧院的传统要高标准地发扬,北京京剧院必须把目标定得很高,就是为中华民族文化大复兴。对于京剧复兴,北京京剧院有不可推卸的作用。
黄德华(京剧名家):
他在舞台上那样光彩照人,但是他在生活当中历经坎坷。希望我们能把追思会变成一个承上启下的会议。我们剧院大厅里头有马先生的铜像,从我们领导那里已经重视到了传承的作用。我们今天能够把年轻人请来一块参加,大家的追思可以把这个变作一股力量。大家一定要团结起来,做好一件事,就是真正把马派艺术、把京剧事业传承下去。
姜亦珊(北京京剧院优秀青年演员):
学津老师从我2000年拜薛亚萍为师至去年他去世,一直给予我关怀和教导。每次见到学津老师,他都关切地问我在学什么戏,演出多不多,告诉我对待艺术一定要认真。他常说只有认真学、认真练,才能在演出时游刃有余,发挥自如。
刘胜利(北京京剧院党委书记):
学津老师是当代著名的京剧表演艺术家,他对京剧事业热爱、奉献,精益求精,心无旁骛;对京剧传承做了很大贡献,如“音配像”、收徒弟等。北京京剧院之所以马派根深叶茂,是学津老师最突出的贡献之一。他真是为京剧事业而生,用他的一生谱写了为京剧事业而奋斗的一曲壮歌。他在生活上是低标准,在艺术上是高标准,把他的一生贡献给了京剧。
下一步我们要进行宣传教育,要开展爱祖国、爱京剧、爱京剧院、爱本职的教育,要树立、弘扬我们的正面典型,有一个引领、一个方向、一个参照,会对我们演职员有很好的效果。通过追思,通过开展向学津老师学习的活动,为今后北京京剧院各项工作全面振兴而努力奋斗,无愧于“北京京剧正根”的称号。
姜凤山,生于1923年九月初一,2012年12月22日病逝于北京,著名京胡演奏家,与梅兰芳合作长达12年,是梅兰芳生前最后一任琴师。梅兰芳逝世后,姜凤山留在北京京剧院梅兰芳京剧团,为梅派剧目的整理传承倾注了毕生心血,为培养梅派胡琴传人、梅派弟子做出了巨大贡献。
2013年12月20日下午,在姜凤山去世一周年之际,北京京剧院举行了“著名京胡演奏家姜凤山追思会”。剧院领导,姜凤山家属、同事、弟子和专家学者参加了追思会。以下为追思会发言摘要。
梅葆玖(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
姜老师教戏、教胡琴,强调你先得把你的人品、你的做人端正了,就会踏踏实实地学。他一点架子没有,几十年跟我们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尽的情缘。
从上世纪40年代他就在梅兰芳剧团,除了徐兰沅、王少卿,下来就是姜凤山先生给我父亲伴奏。他是梅派实实在在的一位伴奏艺术家。姜老师有一个理念:你是伴奏,你的伴奏是为了把角儿托好。他这个话太有道理了。
新中国成立以后我父亲到北京来,梅剧团又恢复演出,他每天到护国寺给我父亲吊嗓子,给我父亲吊完嗓子以后,又给我吊嗓子,一直多少年,没有间断过。他虽然给我父亲伴奏,但是他没有自傲,没有认为“我是梅大师的琴师,我要怎么怎么样”,从来没有,出外随团怎么着都行,这是他多年来保持的工作作风。
他在任何场合、任何环境当中,都是以大体为重,一定拉好,也不分大小活,我觉得很难得。姜老师对梅派艺术、对京剧艺术绝对是个大功臣,他对任何人不保守。后来我们排新戏、编腔什么的,他都是按着梅派的路子编。
我们应该很好地学习姜老师,一个是敬业,一个是尊重流派,尊重每一个学员,尊重老师。他这么多年没离开这个团,这么多年没有离开过咱们这个领域,我的感受非常深。
刘胜利(北京京剧院党委书记):
姜凤山先生是京剧界的前辈,也是我们尊敬的长者。回顾姜先生的一生,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是对姜老师人品和艺德的最好注解。他自7岁开始学戏,历经沧桑,在各班社轮流演出十年之久,因失声改学京胡演奏,孜孜不倦,终成为一代宗师。
抗美援朝时,姜老师曾随以梅兰芳为首的中国京剧院、上海京剧院,赴朝慰问中国人民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志愿军,多次随剧团参加国内外各种慰问及访演活动,曾受到周恩来总理的接见和高度评价。他是胡琴大师,演奏沉稳大气,准确精到,早年学唱的经历使他对演员的唱腔、身段、表演了如指掌。因为长期为梅兰芳先生伴奏,对于梅派演绎颇有心得,他不仅培养出出色的梅派胡琴传人,还为很多梅派弟子说戏、讲解,梅派弟子大多得到他的指导。
即使在病重和弥留之际,姜先生还是关注着京剧艺术和发展传承,传承梅派艺术,这样的高贵艺品必让后人永远怀念。
姜柏君(姜凤山女儿):
在我们儿女的眼中,父亲一生是执着、刻苦、勤奋、好学的一生,是全心全意为艺术负责的一生,是百倍投入、认真培养青年、毫无保留、精心传承梅派艺术的一生。父亲常说:“我就是一个拉胡琴的,要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唱戏、教戏人品最重要,不能误人子弟。”父亲这样说也是这样做的。父亲对家庭有极强的责任感,把真爱给了妈妈,给了子女,以身作则,身教胜于言教,留给我们和下一代太多太多的思念和回味。父亲把毕生的精力献给了京剧事业、梅派艺术,把真爱留给了家人,作为他的儿女,我为有这样的父亲而感到自豪。
李胜素(京剧名家):
姜先生是京剧大师,我们在跟姜先生学戏过程中也学到了老师的为人、他的艺德,姜老师培养京胡传人和梅派弟子,真是做了巨大的贡献,在整理一些梅派剧目上也倾注了他的一生心血。作为梅派弟子,有责任把梅派艺术传承、发扬光大,也不辜负老师对我们的期望。
舒健(姜凤山外孙、北京京剧院琴师):
我爷爷在最后就是感恩,感恩他这一生能碰到梅兰芳,能跟梅兰芳大师合作,然后到最后又碰到包括像李恩杰院长这样好的领导,包括梅葆玖先生,对他的关心、呵护。我们感谢梅家,感谢北京京剧院各位领导。
于兰(京剧名家):
能够成为姜老师的学生,我感到荣幸和幸福。我是2001年开始跟老师学戏,2003年拜他为师。在2001年到2008年之间,我每周一、三、五到老师那儿学戏,一个月十几天。后来这些年由于老师身体不太稳定,去得不太勤了,但是老师感到他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他总会说:来了就来了,不能白说了,哪怕少唱两段也得唱。他拿起胡琴就放不下,一出戏一出戏跟你说。
今年金鸡奖,《兰梅记》获得了最佳戏曲片的时候,我说最后我要特别感谢一个人,就是我的老师,他在83岁的时候开始写这个戏,在90岁的时候改这个戏,把这个戏搬到银幕上的时候,他没有看到这个戏,但是今天能够获这个奖,我觉得可以告慰我的老师在天之灵,他算是没有白付出。
舒展(姜凤山弟子、梅兰芳艺术基金会常务副理事长):
作为姜凤山先生的关门弟子,我跟他的缘分仅仅3年的时间,短短的,但是先生给我的教诲和帮助是永恒的,终生受用。我不是一个专业琴师,我拜姜凤山先生为师,也并不是仅仅为了学京胡演奏、当琴师,实际上主要是想通过跟姜凤山先生近距离的接触,感受京剧这两百多年来的国粹艺术,它作为一种经典,是怎么形成和发展的。
先生已经仙逝,我们追思他也好,缅怀他也好,最好的办法、最有益的事情就是把京剧事业、把梅派艺术能够发扬光大,传承下去,不断地创新。
李佩伦(中央民族大学教授、戏剧研究中心主任):
北京京剧院能够在姜先生病重的时候组织很多人去出这本书——《梅华琴香姜凤山》,姜先生在他生前能看到这本书,我觉得对一个人是最大的安慰。
中国这么多艺术品类,真正能够做到“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的只有戏曲艺术。以京剧为代表的中国戏曲艺术,天生地、自然地带着这样本质的特点,能达到这样的标准。所以我觉得中国京剧艺术从业者们,大家担子更重。通过今天回忆姜凤山先生的一生,对我来讲,更加认识到京剧艺术确实是中国艺术的精华,是人类艺术的精华。
王志怡(京剧名家):
姜凤山老师是我的开蒙老师,是姜凤山老师带领我走向京剧事业。他对我在艺术方面、人品方面的教诲,我都是感受得太深了。我一来是感谢老师,二来让老师放心,虽然我学得不多,但是我一定按照老师所教我的样子,教给我的学生,学习老师这种当教员的人品,为京剧事业贡献出我一切的力量。
周铁林(梅兰芳艺术基金会秘书长):
我跟姜先生有几十年的感情和艺术上的交往。我1967年毕业,在北京市京剧团,从那时候开始逐渐跟他相识,感觉到这位先生特别平易近人。开始总觉得这位先生他怎么那么爱讲笑话,而且跟谁都谈得来,后来慢慢才了解到,他是一位德艺双馨的演奏家。
再一方面,他在培养梅派学生方面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他不管你拜不拜我,只要有求,他必应,而且他在给学生说戏时一丝不苟,毫不保留。姜先生培养出来的、他教过的学生,现在基本上都是在舞台上的当红演员和最优秀的演员,我想这样也可以告慰姜先生的在天之灵。
朱绍玉(京剧作曲家):
今天我到这会上一看,有很多不是琴师,都是演员,这就给我们一个启示。我就想起了我在年轻的时候,有两出戏是跟琴师学的。一个好的琴师就应该像姜凤山先生这样,他要会唱,只有唱得好,才能拉得好。姜先生为什么带出这么多梅派的学生,现在为什么捧出这么多梅派的角儿,这些年轻人都跟姜先生分不开。他对于梅派艺术,对于梅派的腔调、吐字发音如何处理,对梅派的胡琴怎么托腔保调、怎么加花怎么变,我觉得这是我们应该总结的。
姜凤山先生对梅派的贡献不只是在京胡上,在梅派的传承推广上,他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我当时写了《黛玉葬花》,觉得这人非常谦和,但是思想不保守,他是比较超前的思维。这种先进思想和对于梅派艺术、京剧艺术的传承推广,我觉得姜先生在文艺界起了一定的示范作用,我一定向姜先生这种精神学习。
董圆圆(京剧名家):
我们家跟姜爷爷可以说有三代之缘,我姥姥年轻的时候就是姜爷爷给我姥姥伴奏。从1987年开始,在我师父的推荐下,我跟姜爷爷学戏。这么多年,我觉得姜爷爷给我感觉特别乐观、善良、随和,而且是个可爱的人。他在艺术上那真是精益求精,非常忠实于梅派艺术,对梅大师非常地敬仰,梅派艺术是他一生的追求。姜爷爷传授了我一些梅派唱腔,亲自在舞台上给我伴奏,为我吊嗓子,为我说戏,我觉得这是我一生当中最幸福的事情。
姜亦珊(北京京剧院优秀青年演员):
姜爷爷亲自参加了我拜梅葆玖老师的拜师仪式,每次去姜爷爷家拜访,他一定为我说戏。特别是在姜爷爷87岁高龄时,还为我录了《三娘教子》的唱腔,至今让我感动不已。
王桂生(北京京剧院党委副书记):
记得那是1998年,由于工作关系我从剧院调到了梅兰芳京剧团工作,有幸认识了姜凤山先生,当时先生已经退休在家,但作为京剧梅派艺术的元老,北京京剧院梅兰芳京剧团艺术指导、顾问,他却退而不休,依然坐镇幕后,为梅派艺术尽心尽力,为梅剧团艺术建设指导把关。这些年他就像一棵大树在我们的身后支持和支撑着剧团的发展,有他我的工作有一种踏实感,因此剧团不定期请他和梅葆玖先生为青年演员说戏,为剧团指导。有时候赶上梅葆玖有重要演出的时候,先生偶尔也露一把,与梅葆玖先生艺术上珠联璧合的那种合作而赢得满堂彩,让我这个后来者算是开了眼。
李恩杰(北京市文化局党组成员、北京京剧院院长):
今天一天我们沉浸在对两位我们的榜样、大师的思念当中,但是我觉得更重要的是我们感悟了他们人生的真谛,他们对于事业执着的追求,那种高度的责任感。之后剧院会用各种方式把他们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继承下来,并且把它发扬光大。我希望今天在座的人,还有更多的人,成为我们做这件事的中坚和骨干,我们在这样一种追求当中去完成我们应该承担的历史使命。我们承担的责任应该说相对于其他剧院来说更特殊,这种特殊就是北京京剧院荟萃了京剧诞生地北京的这些前辈大家,我们应该把他们的接力棒接下来,把它更好地传下去,不能让这门艺术在我们这一代人手里失传或者变样。今天这个会对于我们去担当、履行这样一种责任,应该是一个加油站。我们不应该仅仅有悲伤,还应该有一种力量,他们留给我们的东西,应该足以让我们坚强起来,把我们应该承担的责任承担起来,用我们做出的成绩和结果去告慰他们。
(文章来源:中国文化报/作者:罗云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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