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上街的动物》上演 用美好抵挡黑暗和恐惧

话剧《上街的动物和孩子们》（资料图）

　　一个男人攒了很久的促销券，终于可以换两张免费电影票了。售票女孩说，必须两个人同来才能换两张。他说朋友一会儿就来，女孩识破了他。他问怎么办，她撇撇嘴，让他问问门口的流浪汉。男人垂目，说他问过了，流浪汉已经看过了——这是《上街的动物和孩子们》里面，我最喜欢的段落。一座世界上最大的城市，如何容得下一个渺小到像尘埃一样的人；一种勇敢而卑微的梦想，如何抵抗一片光明而虚伪的现实。

　　这出魔幻而忧伤的作品第二年来到中国，依旧场场爆满。人们坐在这里，看到一个发生在英国繁华和优雅背后的黑色故事，内心涌动的却是自己的思虑和出路。

　　英国1927剧团成立于2005年，被誉为英国戏剧界新锐团队，擅长用黑色幽默的方式针砭时弊，成员皆多才多艺。在《上街的动物和孩子们》里，3位演员联袂扮演了超过10个角色，另有一位演员完成了全部现场配乐。在如蒂姆·伯顿风格的动画、电影短片的背景配合下，呈现出了伦敦“盲点”——河口大厦内的众生相。那是一群被城市故意遗忘的一群人，所有的“丑恶”和“罪行”在这里成为理所应当，人们在生来不公的命运里放弃了泅渡的信念。

　　故事因为一对母女的到访而展开，她们穿着和这栋肮脏的大楼格格不入的红色裙子，微笑着，并且一点不害怕那些古怪凶狠的邻居和走廊里大摇大摆散步的蟑螂和臭虫。而她们的美好，被开头提到的那个孤单男人（大楼门房）敏锐地捕捉到，一场拯救与自我拯救的戏码箭在弦上。

　　这几乎是一出完美的、没有观看门槛的作品。灵气的多媒体制作，拙朴的独白和对话，如童话一般的故事情节，是妇孺老幼皆可读懂的现代寓言。天真的人会笑，善感的人会哭，勇敢的人会鼓掌，寂寞的人会沉默。而这一班戏剧人，在用自己的方式，为这个让人们煎熬的现实世界画一幅画，并努力在其中找到生存和生活下去的办法。

　　戏末，那个孤独的门房用自己多年来的全部积蓄和全部胆量，从真正残酷的现实手里救下小女孩之后，等待他的并不是好莱坞电影里那样一个英雄归来的结局。他站在舞台中间，将这个选择交给观众。每一种选择都有人叫好和吹哨，最终他未作回应下了场，留下一个巨大的讽刺和无奈。

　　戏散了，生活还将继续。不过你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你了，美好像一把温柔的枪，你可以用它抵挡生活中所有的黑暗和恐惧。在我看来，这就是这部戏最大的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