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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卡列尼娜》演出现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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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卡列尼娜》演出现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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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卡列尼娜》演出现场 |
2013年的“十一”长假太厚重了,天津大剧院送给我们一份大礼——俄罗斯彼得堡马林斯基剧院享誉世界的舞蹈家和高水准的团队、管弦乐队演出的芭蕾舞剧《安娜·卡列尼娜》和《天鹅湖》,本市和不远百里、千里的外地观众共八千多人汇聚在敞亮的歌剧厅欣赏艺术家们的精彩表演。
《安娜·卡列尼娜》取材于托尔斯泰的同名文学名著,由当代作曲家谢德林作曲,阿列克谢·罗曼斯基编舞;《天鹅湖》取材于民间童话,是19世纪作曲家柴科夫斯基的杰作,由彼季帕和伊万诺夫编舞。同一班人马表演两部不同时代、不同风格的作品,会有鲜明的风格反差吗?怀着极大的好奇心我走进了大剧院,当我心满意足地走出来时真是感触良多,这里只说一点点。
先说两幕舞剧《安娜·卡列尼娜》。戏剧节奏非常紧凑,除少量相对独立的段落,如第一幕开始少女吉提与沃伦斯基、安娜与沃伦斯基在舞会上的双人舞,赛马场喧闹的军乐、男子马队的激烈群舞等,每一幕都是一气呵成,从听觉到视觉都紧紧围绕着故事主线,须臾不离。当然,所有的表达都依托于舞蹈动作,我们仍可看到其中大量古典芭蕾的标准动作和高难技巧,但全都与人物的情感紧密结合,以至于开合度是否够大,腾跳是否够高,旋转是否迅速稳定,托举是否轻盈等几乎不被关注,处于第一位的是戏剧内涵,紧紧抓住人心的是角色命运。两个小时里,观众们心情复杂地关注着安娜·卡列尼娜的命运,眼看着她渴望的爱并未给她带来幸福,残酷的母子相隔、可怕的众人唾弃,将高贵优雅的安娜变成了哀怨多疑的女人,破碎得犹如秋风中的残叶……当曾经的两情相悦演变为不可理喻的争执和怨怼,唯一结局就只能是毁灭了。那一列充满象征意义的巨大火车头轰鸣着向着绝望的安娜、也向着所有观众驶来,汽笛凄厉,灯火刺目,形单影只的红裙安娜飞身扑向车头。灯灭,幕落。经久不息的掌声意味深长。
音乐的作用太大了。显然,作曲家谢德林十分强调悲剧色彩,只要是与安娜和沃伦斯基相关的音乐,无论是开始的一见钟情还是后来的热烈相爱,我们都没听到甜美幸福的旋律,音乐随时暗示不幸,特征音响是将凄怆的旋律、暗淡的音色置于心悸般的节奏之上,而且这种悲剧音响还与各种场景交叠在一起,如第二幕歌剧厅那场戏,众人惬意地聆听优美的男女声二重唱,当安娜走上来,乐队中一个声部阴沉地奏起悲剧主题,它有如黑色毒药在低声部弥漫,与明亮的二重唱叠置在一起。随着众人投向安娜的鄙夷冷漠的目光,“毒药”渐渐变得浓重,直到成为令人窒息的黑浪,吞没一切。
喜欢《天鹅湖》的人太多了,它几乎成了“芭蕾舞”的同义词。童话故事里必有的英俊王子、美丽公主(白天鹅)绝对养眼,即便是代表恶势力的魔王和黑天鹅也有趣好看。音乐就更不用说了,柴科夫斯基动人的旋律、色彩丰富的配器、明快的节奏,将乡村和宫殿的舞会、王子与奥杰塔的爱情和湖畔大天鹅的优雅、小天鹅的童真表现得无比迷人。
作为舞蹈艺术的外行,我的联想主要与音乐相关。在我看来,两部作品结构上的不同显著而有深意,《安娜·卡列尼娜》的音乐连续不断,《天鹅湖》则由多首句子方整、有明确开始和结束的独立分曲组合而成,与之相应的舞蹈是一段段独舞、双人舞、群舞,每段结束观众都会报以热烈掌声,演员走向台前致谢、退下,然后下一组演员上场,音乐再起。虽然有故事情节,但它只提供了简单框架,很多段落与情节关系不大。
需要注意的是,艺术并非“后来者居上”,每一个优秀作品都是独特的、唯一的,它的美是不可取代的,就像这次在天津大剧院登台的《安娜·卡列尼娜》和《天鹅湖》。在痛心地告别了安娜之后,回眸天鹅湖畔,看成群的美丽白天鹅翩翩起舞,不论你有着怎样强烈深沉的人文诉求,那种纯粹的美都会令你心旷神怡,只需她们一个轻轻的低头,一个柔软的举臂垂手,你心中幸福的涟漪便会一发不可收拾地荡漾开去,有如神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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