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存昕(资料图) |
京华时报6月15日报道濮存昕盘坐在沙发上,谈起剧中角色很兴奋,如炬的目光看着远处,双手比画着中国功夫。近日,林兆华执导的话剧《白鹿原》再度登上首都剧场,明天将迎来该剧在京的最后一场演出。为了演《白鹿原》,濮存昕花20天留起胡须,言谈间略带凌乱地一起一落,如世外高人,气定神闲地修炼神功。
一年平均演出百场话剧的濮存昕,在舞台上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桃花源”。而作为北京人艺的副院长,濮存昕又时时“入世”,他说:“得和同时代的观众成为台上台下的交情。”
□忆首演
当时我们拒绝说陕西话
距离首演已经时隔7年,此次北京人艺再度演《白鹿原》,盛况却超过了当年,十几场演出在开演时已是一票难求,说到这一变化,濮存昕认为是时代发展了。
谈到北京人艺当年将陈忠实的这一作品搬上舞台的初衷,濮存昕透露:“我最早看《白鹿原》是1997年,当时一看就停不下来。2003年,我当剧院副院长正是焦头烂额时,我就想原创剧目要做什么,我跟林兆华导演一起聊,觉得还是离不开经典,当时一下子就想到了《白鹿原》。我和林兆华导演一拍即合,很快我们和陈忠实签订了3年合同,以非常便宜的5万元拿到了改编权。”
濮存昕回忆:“剧本拿到了,编剧孟冰急着要弄,林兆华却一直按着不动,他在找灵感。当时导演要求演员在舞台上说陕西话,我们是非常拒绝的,但是林兆华觉得,秦腔和老腔一来,马上转到普通话不协调。另外,他也有一个风格化的要求。所以这个戏到今天弄成这个样子太不容易了,编剧孟冰和导演林兆华在结构上费了一番苦心,而且经过观众的检验,没看小说的人也都能明白这个剧。今天我们觉得这个戏恰到好处。如果现在再让我们往回倒,说普通话,我们已经完全不会了。”
瞪着眼睛去西北找生活
在《白鹿原》的舞台上,濮存昕饰演的白嘉轩说的是地道的陕西话,举手投足间流露出西北人的质朴与豪爽。他的表演不仅获得了观众的一致认可,也令小说作者陈忠实十分满意。
说到自己塑造的这一角色,濮存昕说:“对于白嘉轩这个人物,我一开始是蒙的,没有现在这么自信。当时就是跟着导演林兆华走,去体验生活。那年西北热啊,每天到村里去我就觉得热、困,但是林兆华兴趣盎然,把老腔、秦腔招到一起,让大伙听。老腔一吼,他就冲着我说:‘小濮,有了。’但是我呢,说是体验生活,我瞪着眼睛找生活也找不着什么生活,现在都是社会主义新农村,和老乡也没对上什么话。后来到了老乡家,我想就尽量融入他们的生活吧,但是脑袋里还是没东西,又遇到语言上的障碍。我们天天学语言,回来时正好赶上开会,我就天天听录音,我就不信听不懂。开了一星期会回来,宋丹丹说:‘小濮,你肯定是最笨的。’结果我一说陕西话,把宋丹丹惊住了。”
濮存昕说:“演到这轮时,我发现不光是口音要倒到陕西话,台词说得不好也是意思没对,比如北京话除了儿化音、俚语、歇后语,它还有意图本身的东西,陕西话也有这个意思,所以这次郭达老师帮我正音,我也觉得有意思了。音对了,意思也对了。”
□谈角色
《白鹿原》浓缩点在白嘉轩上
尽管台词这一关,濮存昕通过勤学苦练找到了突破口,但对白嘉轩这个人物,濮存昕说演起来还是找不到,“这是一个什么形象,怎么从我一个世俗演员的身体里脱颖出来,我还是找不到。突然有一天我明白了,我演的白嘉轩就是陈忠实啊。”
濮存昕描绘道:“你看陈忠实老师说话、做派,就像武术里面的形意拳,不是长拳、不是猴拳,是一板一眼的,没有花拳绣腿,想到这儿我觉得一下就对了。”
濮存昕认为,白嘉轩身上体现着陈忠实的一个寄托,“陈忠实老师在《白鹿原》审美上的浓缩点在白嘉轩身上,这个人物实际上体现着陈忠实老师对逝去的农耕文明、土地、农业文化的尊重。白嘉轩所有的价值观是对传统的恪守,这种恪守包含着对小娥、孝文、黑娃这种爱情的不容,但当人的命运被伤害时,他又要救他们。白嘉轩的脊椎骨中立的是这个”。
□舞台情
趁着身体还好把这事做好
从年初到现在,濮存昕演了《甲子园》《大将军》《白鹿原》《茶馆》《天之骄子》五部大戏,全年128场,几乎每部戏都是绝对男主角。说到每年平均百场演出,濮存昕说:“今年演的比平常多,这些戏都是剧院的保留剧目,标志着我十来年的积累,也是我压箱子底儿的戏。我有这么多的机会,干吗不弄。”
濮存昕称,尽管每年近三分之一的时间在舞台上很辛苦,但他乐意,“我演《大将军》时真觉得累,这个戏和《甲子园》接得太紧,台词生背真背不下来。我以前没有失眠的毛病,但演《大将军》,我天天吃安眠药,但上了台高兴了。做演员你得抓住机会,我现在身体还好,所以趁着这个机会把这事做好,得和同时代的观众成为台上台下的交情,所以你不是在为谁干活,是在为兴趣而做。”
由于常年在舞台上,濮存昕很少演影视剧,谈到原因,濮存昕说:“有些电视剧缺少思想性。我还是会选择喜欢的去拍,像顾长卫的《最爱》,拍了四个月就给了15万,但就是喜欢,所以不讲条件。”
记者手记
濮存昕“蓄须明志”
今年为了演《白鹿原》,濮存昕特意留起了胡子,濮存昕把自己的这一行为称为“蓄须明志”。
他说,《大将军》演完到演《白鹿原》,正好是20天,“虽然胡子也可以粘,但你得有投入的状态,你觉得你花功夫了,花钱了。花钱的事你觉得珍惜,不花钱白来的就不珍惜。排练场就是投入多少是多少,你要认真进去,一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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