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员,你看的是鲜花掌声,我觉得是寂寞和煎熬”
从1982年开始主演电影《见习律师》到1995年张艺谋(在线看影视作品)的《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孙淳一直处于对自己的不满意状态,当时眼看着即将步入而立之年,却还没有一个可以对自己交差的角色,孙淳开始跟自己较劲,“再这么拍下去,我完了,就不拍了。”
会不会柳暗花明不知道,山重水复倒是很可能,但孙淳还是开始等待。在那漫长的过程中,他看不到尽头,那种煎熬是“你永远不知道下面那个戏是否有,是否由你所愿来到你身边”,家里等米下锅,他却为了艺术追求在“吃软饭”。
这期间,孙淳也有妥协的时候,现实一点说,他是男人,要养家。在名气还没有到达像葛优那样有人专门定制剧本的程度,坚守原则也只能是适度的,好的作品要被动地等,够上合格线没到那么好的作品迫于无奈也要接,艺术追求不能当饭吃。
“其实演员这个职业,媒体看的更多的是鲜花掌声,我觉得更多的是一种寂寞。同行都去拍戏,你在家等着,那份滋味是常人没法体味的。”他举了章子怡的从影经历作为例子,章从《我的父亲母亲》起家,《卧虎藏龙》把她推向国际。从《卧虎藏龙》到现在14年了,她拍了20部电影,但有影响力的也就是《艺伎回忆录》、《一代宗师》,勉强算上《非常完美》。“媒体只看见她是国际知名影星,两三年不拍戏,作为一个演员来讲,很煎熬,非常煎熬。”
——“你给我一个好机会好载体,我也能做丹尼尔-戴-刘易斯”
他谈到了另一位表演上的偶像,不久前凭借电影《林肯》获得奥斯卡影帝的丹尼尔-戴-刘易斯,这已经是这位英国演员第三次获得奥斯卡影帝。谈起刘易斯为了饰演林肯光剧本就等了6年,研究人物研究了1年,孙淳情绪变得激动:“和他比起来,我就这么点!我不行,我真不行!”
但他在心里默默憋着口气:“哪天你给我个合适的,你也等我一年,我给你较较劲,我真有这想法,咱比比,我不缺哪里,我缺乏载体,你给我一个好载体,你给我充分的时间。”难不成演次毛泽东?“你让我演次,真的。”
Part 4:张黎说,我是个挺纯净的人
陈冲曾经评价孙淳在《辛亥革命》中的表演:“狡猾里透着真诚,叫人恨不起来。”他演的坏人如是,好人也如是。这股真诚劲儿放在生活里,就是纯真,这是跟孙淳合作过的蒋雯丽(在线看影视作品)、陈小艺(在线看影视作品)等人对他的共同评价。
“我问过张黎,你为什么让我演瞿恩?他说,因为你纯净。这种评语啊,都是别人给你的,有句话是旁观者清。人这一生要find myself,就是要寻找自己。我觉得叔本华有句话说得很对,你要学会独处。当一个人不会独处的时候,你就不知道什么是自由。这个独处是什么?是自我的对话。我觉得我是一个和自我对话太多的人。至于我是不是纯净,就是别人看我,我真不知道。我觉得找寻我自己太难了,我可能吧。”
但在我们看来,他也是个十足的性情中人。
很少有演员会像他这样,直白地点评这些人和作品:
《北京遇上西雅图》:汤唯可堪大任
汤唯在其中的表演,可堪大任。她从《色戒》起家,当时只觉得选了这么个演员,演了这么个戏,《色戒》比较暴露,她肯为此牺牲。但《北京遇上西雅图》,我觉得她的表演行云流水,大开大合,不是一般的演员能做到的。
有一场戏,老钟派司机接她回国,她和吴秀波(在线看影视作品)在门前话别,汤唯一直垂着眼睛。抬眼一瞬间的眼神,把我征服了。她觉得那是生离死别,那一眼感觉是要把这个人永远放在自己心里的眼色。我特别震撼,哎哟,就那一眼,简直丢翻了我了,那注视让我心碎。
《泰囧》:徐峥的成功是他命里有
你千万不要以为徐峥就是幸运儿,徐峥是我的师弟。作为表演系的同学,能在导演上有此建树,我肃然起敬。我当时是带着大俗去看的,看完了之后呆了半天,我没感觉到任何俗。我觉得他在导之前看了大量的好莱坞商业片,他真的是棒。但是还有一点,冥冥之中他命里有。这么多导演都不用功吗?为什么只有他成了?命里有!
影片中,徐峥在和王宝强(在线看影视作品)接触的过程中,他逐渐被这个人的喜好打动了。人家有梦想,虽然俗,我的梦想就是要和范冰冰拍张照,有问题吗?没问题。而且从他身上引申出来,我们忙得都迷失了,连家庭都不顾了,老婆都有意见。当人们忙晕头的时候,《泰囧》告诉我们亲情是最重要的,价值观没问题。
Part 5:采访手记:戏外的温柔宅男
面对演戏这件事,他够傲气;面对生活这件事,他够温厚。这可能是全部的孙淳。
去往厦门探班孙淳的飞机上,他的经纪人就坐在我旁边,我们开始聊生活中的孙淳。
“他塑造的人物一个个都那么正经,生活中是不是也特严肃?”
“生活中,孙老师是个特别纯真的人,只要你跟他对上话了,就会跟你掏心掏肺。特别爱他的狗卡米拉,在他身边出镜率比他夫人还高,恨不得拍戏都带在身边。”
他给我念了一段微博上看到的话,大致意思是真正的演员是一群活在闹市的苦行僧,生活简单,情感清澈,把所有的能量都放在角色里,只有躲在角色背后才敢面对自己的情感,并告诉我,这简直就是孙淳了。巧的是,采访中孙淳也给我念了这段话,说他非常喜欢,但却认真地否认这是他自己:“我简直就差远了,就是觉得自己差远了才这么努力,对每个角色如履薄冰,因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漳州的一家宾馆里,见到孙淳,他亲切得就像温厚的长辈。闲聊时,说到卡米拉,他的眼神一下温柔起来,热情地给我看爱狗的照片,并强调拍戏时老婆可以不在身边,卡米拉的照片一定要带上。光是盯着卡米拉的照片,孙淳的眼神都快化成一汪水了,一个劲问:“你看,她这小眼神多惹人疼啊!”谈起喜欢的宠物电影,孙淳就更受不了了,“《忠犬八公的故事》我是感动得稀里哗啦!”
采访的两个小时,伴随着悠扬的肖邦钢琴曲,生活中的孙淳就像他自己说的“是个没谋的人”,所以会被智慧的屠岸贾吸引。日常生活特别简单,“我就是个宅男,爱好就是听音乐、看歌剧、会朋友,和卡米拉玩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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