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琼北京唱上海老歌 自曝想让它们得到传承

方琼（资料图）

　　新闻晨报11月21日报道 “我31岁才参加青歌赛，拿了冠军，可这不等于31岁之前都白活了。 ”作为上海民族声乐舞台的顶梁柱，有人说，如果方琼到北京这个更大的舞台发展，会有比现在更大的成就。然而，拿到青歌赛冠军之后，她却选择躲开浮华，安心呆在上海音乐学院里做老师。现在，教学是她主要的工作，偶然会出来“跺上一脚”，开一场演唱会。如今，她潜心上海老歌的研究，打算把上万首的老歌重新翻唱，让它们“重见天日”。

　　她不反对选秀，却又极度反对某些急功近利的孩子们太想出名的想法。 “出名了，太多诱惑他们承受不了，失败了，太多辛苦他们也承受不了。 ”方老师对成名这件事的境界，实在值得一些有“音乐梦想”的孩子们好好学学。

　　唱上海老歌 想让它们得到传承

　　提到上海老歌，似乎和湖南人有着莫名的缘分。贺绿汀、黎锦光，这些开创上海老歌的先行者都是湖南人，巧的是，如今将上海老歌重新梳理配乐并四处传唱的方琼也是湖南人。日前，她的“海上寻梦”——上海老歌演唱会在北京成功举行，那一首首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上海老歌，仿佛将当晚的北京带回到那个过去的年代里。

　　记者：大家都知道，你一直是走民族唱法路线的，是怎么和上海老歌结缘的？

　　方琼：其实我很早就了解上海老歌，小时候看电影《十字街头》，那时候就听过《天涯歌女》、《四季歌》，但只知道这些歌好听，并不知道是上海老歌。2001年，我还在美国进修时，接到陈燮阳的邀请参加澳门国际艺术节，当时让我跟蔡琴唱一场陈蝶衣的作品音乐会，那时我才系统地了解了上海老歌，才发现竟然有那么多好歌。

　　记者：是什么打动你，让你打算将它作为专攻方向的？

　　方琼：香港导演吴思远看了那场演出，就劝我应该去唱上海老歌，把上海老歌发扬广大。回来后我就先把这些老歌加以整理，录了一张《天涯歌女》，用的管弦乐队。因为我想那个年代的上海老歌，除了爵士乐队应该没有什么乐队，如果上海老歌要得以传承，你必须要赋予它新的生命力，给予它时代的审美，才能让年轻人接受。

　　记者：其实内地很多人都淡忘了这些老歌原本是上海的，反倒是邓丽君、蔡琴、费玉清这些港台歌手在唱这些歌。

　　方琼：可能这个时代都是快餐文化，大家不习惯再欣赏那样咬文嚼字的，不是那么直白的东西。像上海老歌的歌词都是有些文学含量的，要仔细去推敲琢磨，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可能没有这份耐心。

　　记者：唱老歌的人很多，再唱这些歌，怎么唱出自己的风格？

　　方琼：我的音域比较宽，也经过专业的声乐训练，你从我的音乐会上能听到，我唱这些老歌，美声、民族、通俗的唱法都有，像《四季歌》就是很民歌的一首歌，我想这些风格都是其他人所不能及吧。

　　弃舞台风光 我是在用思想歌唱

　　除了歌者，方琼的另一个身份是上海音乐学院的老师。至今仍流传在业内的一段佳话是，当年方琼获得青歌赛民族唱法金奖之后，原本应无限风光，就像我们了解的很多个版本一样，她应该出现在各台晚会上，各种电视屏幕中，唱着我们熟悉的《春天的故事》或者《走进新时代》……但方琼毅然舍弃了这些所有，而选择了像前辈声乐家王品素、周小燕一样的道路——投入到安静的学校中去，做一个不争世事的老师。

　　记者：很多人很好奇，为什么你在获得青歌赛后却宁愿选择到学校去当老师？

　　方琼：我在上海歌剧院呆过，乐团也呆过，其实拿到金奖以后，凭这点小小的名声很多人可以享用一辈子。但对于我来说，我希望我的艺术道路走得越远越好，就像周小燕那样，所以就需要不断学习和提高。但在演出团体中，对我们的要求可能只要会几首常规的歌，估计会10首歌就可以唱一辈子了，这个时候如果你再自己放任自由，可能你的艺术生命就到此终结了。所以我就想到学校去，一是那个环境使得你需要不断学习提高，还有你的学生会对你有要求，如果你一问三不知，他们就会藐视你，心里看不起你。

　　记者：但这十多年里可能就失去了很多台前的光彩和很多经济上的利益，你有总结过这些得失吗？

　　方琼：如果说失去的，可能是这10年间登上舞台的机会少了很多，但是我常常想，我和其他演员不一样，我是带领了一批人去走向辉煌，不光是我一个人，还有我的学生。同时，我不光是用喉咙歌唱，还在用思想歌唱，从这个意义上说，我没有失去什么。

　　谈学生选秀 不是谁都适合参加

　　方琼的学生当中，属曾参加《加油！好男儿》的扎西顿珠最为大众所熟知。在当时万人空巷的选秀大潮中，扎西顿珠赢得了众多粉丝，却很少有人知道，那时就是方琼鼓励扎西顿珠参加选秀，还组织“粉丝团”为他助威。对于一个纯学院派的老师来说，这无疑有点“离经叛道”。

　　记者：像你这样的专业院校的老师，怎么看待选秀这个有点“草根”的人才选拔机制？

　　方琼：时代不同了，选秀有它的优点。

　　记者：听说那时候是你鼓励扎西顿珠去参加《加油！好男儿》的？

　　方琼：是的，如果换成我民歌的学生或者美声的学生要去选秀，我可能不太同意，但扎西顿珠外形有星相，歌声也好。还有就是为什么我说选秀有它的优点了，扎西顿珠刚来学校时，18岁还跟妈妈一起睡，在我的训斥下才独立睡觉。“好男儿”是封闭式训练，对孩子起到了一定的约束作用，那两个月他成长得非常快，也学会了跟人相处，在舞台上经历了喜怒哀乐，就知道成功是怎么一回事，对他的心智成熟很有好处。所以我认为，可能老师在这个年代对不同的学生要有不同的培养方法。

　　记者：但你说不是每个学生你都会让他们参加选秀？

　　方琼：对，很多学生我就不允许他们比赛，一些一二三年级的，比什么赛，等到你能够去比赛的时候肯定把你放出来，然后杀出去就是一匹黑马。

　　记者：但有的学生不会有逆反心理吗？

　　方琼：是，很多学生跟我持不同的见解，比如有的希望能先拍MTV，把自己炒火，或先认识某个大腕，如何如何。我一直很反对一种说法，说“老师，你让我先去锻炼锻炼好不好”，你都没有把握的东西，怎么锻炼？我觉得太早出去锻炼，会把心态搞坏，像有一些孩子就为了出名，啥想法没有，对荣誉承受不了，对打击也承受不了。在我手里面就有些很有才华的学生，但是因为自己把握得不好，给的荣誉太多了，现在都不知道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