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纲(在线看影视作品)在其经典相声《论相声五十年之现状》中说:现代社会,缺房的缺车的缺钱的缺德的,缺什么的都有。其时这“缺德”二字可能仅仅暗指相声圈内不懂继承,只慕钱财之人。时隔五年,“缺德”的范围扩大了,老郭又是深有体会,不光体会,还把自己的老妈给拉出来:我妈出门买菜摔倒了,躺在地上30分钟竟然没人扶!倘若是在德云社的相声舞台上,这个妈很可能会变成于谦他妈,然而“不扶”还是得演绎成“不扶”,不扶你,还不能拿正眼瞧你,紧接着还得啐上一口骂道:想讹人?没门儿!虽然观众看着气人,但仔细想想,却也觉得司空见惯。
现今“道德”二字已经被人们划分到最底线,即:对自己的事物负责,不伤害他人。有句老话叫: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这句话在当下中国被有力践行。回想这一年发生的事儿,药家鑫、红二代、小悦悦,还有记者节最乌龙的最“不可说”的深圳城管大哥,当事者无一不是怀着这种心态;走遍大街小巷,你能看见骗子手段层出不穷:碰瓷儿的、拔牙的、招工的、卖可口可乐的、短信中奖的,你稍不留神,就可能掉进别人的陷阱里面,且这陷阱还不是直的,里面七拐八拐,不把你身上的汁儿榨干,绝不收手。这导致人与人之间最原始的信任荡然无存,然而你别怨他们冷漠,从根儿上说,他们是“被冷漠”了。
放到娱乐这个小圈圈儿里,这些事儿或者这些观念则以另外一种方式传播着。比如一地震,圈内虽不乏振臂高呼者,却少见自掏腰包者;究其实,不是明星抠门儿,不愿意帮着弱者,而是他们自掏腰包后,帮没帮到人却根本不能确定。这实情直到某郭姓女子和某会的牵连曝光后,才渐渐浮出水面;再比如小悦悦,事情发生后,我在微博上看到无数明星愤然疾呼:要严厉谴责肇事者,要为中国渐次沦丧的社会道德树立新的榜样云云;不排除一部分明星是真的好心,也不排除一部分明星想借着这热气儿趁机露个脸儿;然而不管真假,都只是隔空表个态而已。我想问问,假使把您老放在事故现场,您会怎么办?您说,我会本着治病救人、扶危救困的原则,坚决跟一切坏势力斗争到底;而您做的,恐怕也不过是个低眉顺眼的路人甲而已。别人若问为啥,答曰:我妈又没摔倒!
所以千万不要轻易说出“重建社会公德”的话儿。说之前,你得掂清楚这背后蕴藏的“以身作则”四个字的份量有多重。一方面,社会法治得让人们在新闻联播和在微博上、在现实生活中看到的是同一事实;比如别禁报,别禁言;另一方面,鼓吹重建社会公德者,得做点样子出来;比如别圈地、别打人;就像打完架的两口子,各想自己的缺儿,句句话别放空,才能过出个相敬如宾、美好和谐的样子来。
赵二宝(娱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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