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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热衷于人文反思的80年代、与消费主义正面交锋的90年代，抑或是如今商业前景看上去很美的资本时代，张艺谋、陈凯歌、冯小刚三位导演在不同时期以不同方式代表了中国电影。虽然三位在自我表达上各有路径，但资本时代一到，殊途同归。张艺谋通过《英雄》开启了大片时代，又在《三枪拍案惊奇》中完全放下身段。冯小刚更不必多提，不仅是贺岁档的命名者，更是中国商业片最有个人品牌号召力的长青老将。陈凯歌虽然一直抱定国学铁饭碗路数稳健，但近几年也不甘于象牙塔的寂寞，屡次做出“与民同乐”的姿态。
今年，无论是刚刚开机或者准备公映，三位导演均有新片等待撩开面纱。本报记者兵分三路一窥藏在胶片中的秘密，却发现三位的新作虽然题材不尽相同，但精神内核却出奇相似——要么重写历史，要么关照现实，在古往今来的故事背后是三张直指人性、不再娱乐、皱眉严肃的面孔。莫非三位真的要一浇胸中块垒，对时代发出呐喊？
冯小刚： 和历史“较劲”，和喜剧暂别
“人就是爱较劲，跟自己较了这么多年劲，终于实现了。”当《温故1942》在10月开机时，冯小刚意味深长地说。
《温故1942》确实是一部“较劲”的电影。它前后拖了18年，期间数次“因故搁置”，让小冯变成了老冯，小刘熬成了老刘；它还数度“易稿”，刘震云至今还在改剧本，而这已是“第十一、十二稿”；在它的难产过程中，虽然小冯已然从一名喜剧片导演成长为大名鼎鼎的冯导，但他还是“想在活着的时候，把它拍出来”。
有人说，从《甲方乙方》到《唐山大地震》，冯小刚完成了从幽默调侃到承担沉重社会命题的转身，但对这更悲壮的《温故1942》，则像是冯小刚对自己发起的一场战争，有生之年，必须打完。
《温故》是一场持久战
冯小刚自传《我把青春献给你》中，记录了当年拿到《温故1942》的内幕，连他自己都不解刘震云当初为何选定了他。2000年春节冯小刚接到刘震云的电话：“关于《温》的事情，我们可以开始上路了。”节后的一天，刘震云从故乡回来，喝光了冯小刚家中冰箱里的所有啤酒，但仍然意犹未尽。冯小刚问：“别人看来，我可能不是拍摄这样一部影片的最佳人选。”刘答：“的确有几个优秀的前锋，但他们已经冲到了底线，要想进球，最好的方法是，把球传给正从中场起动的队员，我看到冯老师恰在此时从中路插上，球就传给你吧。”
事实上，当时的冯小刚只算一个票房不错的喜剧片导演，稍微严肃点的《天下无贼》送去审查，还被认为“以贼做主角似有不妥，希望我换一个题材”。
“很多人说我只能拍喜剧，拍对话的、没有视觉的东西。其实我原来是搞油画的，玩视听很多人还不及我。”在鼓捣出《夜宴》后，冯小刚这样说。
冯小刚一直没有停止过想拍“大片”的愿望，“(喜剧)这方面能量不断释放时，另一方面能量又在不断积聚，没有找到一个释放点，就是拍一些有情怀的电影。”
只不过在《温》的难产过程中，《集结号》和《唐山大地震》们为其完成了投向市场的观众基础。
“温故”冯小刚的“《温故》历程”
《温》讲的什么？冯自传中的话也许是最佳注解。
“它既是一幅波澜壮阔一泻千里的流亡图，又是一部中华民族的心灵史。剧本涉及三千万饥寒交迫的河南灾民，和他们之中在西出潼关的流亡途中冻饿而死的三百万冤魂，同时它的视野又非常的宽广，上至操纵世界格局变化的风云人物；下至饿得奄奄一息，倒在路边等着被野狗吃掉的一个又一个灾民。既有蒋介石作为一个统治者，面对国难家仇的复杂心情；又有西方传教士在利用饥荒传教时，由于内心的恐惧和目睹的惨况而发生的人格分裂。当这么多错综复杂的关系搅拌到一起的时候，看到的主角既不是命不如纸的灾民，也不是统治者蒋介石。主角只有一个，那就是民族。”
这样一部有锋芒的作品，命途多舛是注定的。编剧刘震云用一段看似轻松的话记录了18年的筹备过程：“1993年，小王(王朔)把小说《温》交到小冯手里。1994年，小冯找到小刘，欲把《温》拍成电影。后因故搁置。2000年，小冯与小刘重启《温》，获‘华谊’兄弟俩支持，两人带一采访组两下河南，又先后赴陕西、山西、开罗等地。后搁置。 2002年，小冯与小刘重启《温》，建组。后搁置。一年又一年，小王变成老王，小冯变成老冯，小刘变成老刘。2011年初，老冯找到老刘，《温》重启。2月至10月，经过9个月的筹备，准备好了。”
途中，冯小刚也泄过气，如果处处都要妥协，也就失去应有的意义：“《顽主》《霸王别姬》时，还允许出一些锋芒，现在不可能了，得躲开很多，这一躲就不伦不类了。《温》也许终有一稿可以通过，但是那还能拍吗？”
不过冯小刚也明白：“‘坚持在做’的意义很大。不要生气，生气就没戏了，就宣判你出局。而且不会因为你生气局面就会改变，如果你一直拍的话，手就不会生，这中间没准儿就能通过一个打着擦边球的影片。”
冯导终于“准备好了”
10月19日到22日，今日美术馆为《温故1942》举办了一场名为“准备好了”的影片筹备展览。
整个展厅都被黑暗笼罩，人物造型图、场景效果图以及美国《时代》周刊记者在1942年拍摄的灾民图都显得格外撼人心魄。尤其是主展厅悬挂着的巨幅从东周到民国河南历代发生的灾情统计表，“大旱”“大饥”“人相食”“饿死三百万人”等字眼无不刺激着观者。
冯小刚并没有对电影喋喋不休，因为“想说的话实在太多”，“看了展览大家自然会明白”。
《温故1942》有两条主线，一条是沿着灾民逃荒之路，一家人相继以不同的方式死去；一条线是蒋介石政权对这件事的态度和处理方式，体现其之所以失去大陆的原因。
此外，看过《温故1942》的读者可能更明白它的难度，因为原著颇有些颠覆官修历史的意思。刘震云拷问式的解剖既指向统治者也指向被压迫者，面对一个饿殍遍野仍然捐税苛重的政府，是宁肯饿死当中国鬼，还是不饿死当亡国奴？小说让人们反思，对“生命”“爱国”“亡国奴”“汉奸”这些价值观上的冲突，要如何看待？谁该被谴责？谁又该被同情？
不过刘震云此前也称“更重要的是这三百万人对待自己被饿死的态度”，故事的核心力量可能是中国人面对灾难的顽强和幽默。
据记者了解，《温故1942》的主要演员包括陈道明、徐帆、张国立父子、李雪健、张嘉译、范伟、段奕宏、杨立新等，另外还有两位好莱坞大腕加盟。电影于10月底在山西正式开机，拍摄将分为重庆和山西两部分，拍摄时长5至6个月甚至“没有时间表”，顺利的话，2012年暑期会与观众见面。
陈凯歌——10年后，回到现实
作为导演，陈凯歌的“文化包袱”注定他对大格局叙事的偏爱，更多人期许中的陈凯歌也的确最适合蕴含东方美学观和知识分子思考的史诗大戏。终其一生，尽管陈导有过想娱乐一把的时候(比如《无极》)，但残酷的市场教训让他在此后数年退回到书页间，在老故事中重塑新灵魂。《梅兰芳》《赵氏孤儿》大气、灵气、书卷气，但难接地气。
“生活其实很有喜感，尽管这不是一部喜剧片。”这是陈凯歌对于自己刚刚开机的新片《搜索》的一句概括。《搜索》改编自网络小说《网逝》(又名《请你原谅我》)，是一场由“白领不让座”引发的“网络暴力”，一场在“媒体干预”下上演的当代悲剧。
《搜索》是陈凯歌继《和你在一起》10年后首次现实主义的回归，为什么陈凯歌走出象牙塔，重回现实主义？在《搜索》的开机现场，陈凯歌对本报说：“发生在两千年前的事情好拍，越是身边的人和事越难准确表现。我希望不负时代，继续写人。”
原著《网逝》：网络暴力下葬送的两条生命
《搜索》刚刚开机，除去高圆圆、姚晨、赵又廷、王珞丹、王学圻、陈红这一系列演员阵容外，更多的剧情和进度陈导三缄其口，只说2012年成片见。根据本片的原著，能大概猜测出陈导此番意欲探索的路径——《搜索》反映的是中国当下的现实，它直面层层社会矛盾背后叵测、复杂的人心。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一部颇有荒诞喜感的现实主义正剧，但底色残酷、韵味悲情。
《网逝》最初发表在晋江文学城时名为《请你原谅我》，曾入围“鲁迅文学奖”，小说用10万字讲述了一个网络暴力和媒体暴力的故事。不同于通常网络小说的肤浅、速食，《网逝》用一种近似白描的手法描绘出一个“谁都没有错，但却铸成大错”的世界。小说开始，身患绝症的叶蓝秋(片中高圆圆饰)在绝望之际没有让座，恰巧被同一辆车上找选题的记者陈若兮(姚晨饰)用手机拍下来，引发了社会讨论。但在嫉妒、欲望、权力种种合力下，这场原本自发的网友讨论变成被人操纵的道德审判，逼死了叶蓝秋。故事没完，一个女孩死后，造成她悲剧的另一个女孩——记者陈若兮被推上了祭坛，她曾经发起并一度操纵的网络暴力这次将矛头直指其自身，又加上另怀目的的恶意炒作，陈若兮也死了。本文上线后，有网友留言：“是媒体暴力害了两条人命。”也有网友说：“这世界没谁能逼死谁，除非是她自己想死。”更有读者在文下评论道：“看完全文，只得四字——不胜嘘唏。”
《网逝》是一部关照现实的作品，但无论在严肃文学或者电影正剧领域，提到“关照现实”几乎默认为“关照农村现实”“关照城镇现实”。好像只要一进城，只要运转在现代化生活中，这“现实”就难免流行、难得严肃。“我们的社会处在巨大的变革中，我想拍置身于这个时代当中内心的纠结和矛盾。做电影的人要有关注当下的勇气以及对现实敏锐的观察，但现在反映这种社会变化的电影并不多。”这是陈凯歌谈到之所以选择《网逝》的初衷。
陈凯歌：触碰尖锐的现实，我如履薄冰！
记者(以下简称记)：其实您最擅长的是那种史诗结构、大开大合的历史剧，这次为什么要拍一部当代题材的电影？
陈凯歌(以下简称陈)：没错，《搜索》是一部接触现实的电影。我们的社会处在巨大的变革中，我想拍置身于这个时代当中内心的纠结和矛盾。做电影的人要有关注当下的勇气以及对现实敏锐的观察，但现在反映这种社会变化的电影并不多。有句话说是画龙画虎难画骨，如果你要拍古代的事，拍两千年前的事容易，因为观众不好判断。所以我要让姚晨去体验记者的生活，和节目组一起工作、跑口，挨家挨户探访，就是为了确保要像那么回事。我这次重新拍现实主义题材，就是要触碰尖锐的现实，说实话这么做我如履薄冰。
记：导演上次拍现实主义题材是《和你在一起》，距今已经10年了，是什么契机让您在10年后重新回归？
陈：中国这二三十年来变化巨大，该拍，该好好拍。我们要观察这个时代，然后反映这个伟大的时代，我很有兴趣从一点一滴中寻找这个时代的特征。现在整个中国电影行业有技术、有资金，但是中国电影不写人不成。王学圻演的十三燕为什么成功？是他成功塑造了这个形象。我们以前看的很多电影、故事你可能忘了，但是那个人物你会记住。片子好不好其实就是看人塑造得活不活。我这次要好好拍一个关于人的电影，不负时代，继续写人。
记：很多导演不愿意触碰现实主义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审查问题，《搜索》的原著小说我看了，里面的确触及到很多社会问题，比如第三者、网络暴民、企业钻空子、医疗保险不能兑现等等问题……拍这些您有审查方面的顾虑吗？
陈：我拍《搜索》主要因为它故事好，矛盾冲突强烈。从小说变成剧本后会有很大的改动，但故事没变。现实题材确实有雷区，那我们就排雷嘛！有价值的作品在拍摄过程中不可能没有困难。
记：张艺谋导演的电影《金陵十三钗》叫出10亿票房，现在又在冲击奥斯卡。陈导对于《搜索》在国际亮相与票房上有什么预期？
陈：先把自己的市场做好，现在接触现实的影片真的不多。如果有机会我们也会去国外电影节走走。关于票房，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在票房上我当不了冠军，我没有野心，不求第一，只求不赔本对得起投资人，然后略有盈余就很满足。
记：《搜索》刚开机，整个演员阵容挺强大的，能逐个点评下您选演员的初衷吗？
陈：王学圻老师是有内功的，对演员来说他是“有道”的；我太太陈红，现在把精力放到帮我工作上，但她是个有经验的演员，叫她掉眼泪，她是马上、立即，一点没问题！姚晨，我看过她很多戏，她能胜任各种角色，就是缺个人好好要求她，这个任务我可以胜任。至于高圆圆，她这次演的是不让座的美女叶蓝秋，难度很大，有生死选择，不容易。
陈凯歌曲折的现实主义之路
1993年，陈凯歌凭借《霸王别姬》捧来华人导演第一座金棕榈，笑傲艺术殿堂之巅的戛纳，一时风光无两。此前，尽管拍摄过《黄土地》《大阅兵》《孩子王》《边走边唱》等诸多关照现实、直面意识形态的电影，但在《霸王别姬》惊艳国际影坛的同时，似乎陈凯歌和观众联手将自己送到“纸枷锁”里，陈导也因殷实的国学底气和到位的大师做派成为“将中国传统文化电影化”的最佳执行者。此后，除去在好莱坞拍摄的《温柔地杀死我》和短片《百花深处》外，只有2002年的《和你在一起》是现实主义题材。
转眼到了新世纪，凯爷在艺术片领域难以再现往日雄风后，转投商业领域。《无极》便是陈凯歌对商业大片发起冲锋最猛烈的一次，无论是题材、卡司阵容、规模、宣传方式都直奔商业，甚至凯爷不惜放下身段联手郭敬明共同“忽悠”。但这次，也是陈凯歌败得最惨的一次，虽然票房尚好，但口碑却直接沦为坊间笑谈。几年后《梅兰芳》出世，无论题材还是阵容大有雪耻之意，可惜《梅兰芳》只是个半截美人，陈凯歌聊以自况的是“输不丢人，怕才丢人”。不管是戴上纸枷锁的梅宛华，还是盛名之下的陈凯歌，都得如履薄冰地在“输赢”二字里穿梭。自《梅兰芳》后，时隔两年，这位世家子弟，这个曾经的“第五代”旗手完成了古装大戏《赵氏孤儿》，但2010年的中国电影市场已经不是1993年，尽管本片票房、口碑皆OK，但陈凯歌钻进故纸堆里以古喻今的文人情怀再无人肯悉心揣度，2010年最满足观众口味的是霸气外露的《让子弹飞》。此番《搜索》不仅是陈凯歌10年后现实主义的再次回归，脱下浓墨重彩的面具、退去华丽妖娆的水袖，陈凯歌又该如何讲述一个发生在当代中国的故事？
张艺谋：“国师”终上“正途”
张艺谋张国师挺冤的。他在80年代几乎是中国新电影发扬光大的独苗，又在新世纪沦为“只要一出手必遭叫骂”的典型。他当年拍什么都对，现如今干什么都错。唯一不错的事，在一片叫骂中，票房数字都看起来不错。
这次，凝结着大师血脉和厚望的《金陵十三钗》终于要来了。
2分44秒的《金陵十三钗》先导预告片出来的第二天，张伟平就信心爆棚地放言让院线来求着放映。这部6亿元投资的大作不仅集合了最神秘的演员、最顶级的特效团队、爆破团队、服装、化妆、后期制作、摄影，也已经集万千关注于一身，称之“最具有使命感的影片”丝毫不为过：不仅老谋子指着它第五次冲击奥斯卡打个翻身仗，期望荷包满满的张伟平也撂下10亿元票房的海口。素来知情权欠缺的观众们同样被吊足了胃口：故事够勾人吗？场面够震撼吗？而早就准备好鲜花与鸡蛋的影评人口味更加刁钻：如此一个来自真实历史，并为众多读者熟知的小说故事，搬上银幕后怎么才能把极端环境里众人命运的转变表现得流畅自然，还能让人感动？6亿元的投资与《拯救大兵瑞恩》爆破团队等跨国合作果真能让该片成为华语战争片的标杆，抑或不过只是《英雄》的复制？被深藏的十三钗和“性价比最高的”贝尔都指向了经济利益的最大化，二张的营销策略是不是又上了一个台阶？……当然，老谋子最在乎的还是奥斯卡评委的口味，至少目前预告片里的隆隆炮火和香艳滚床单还远不符合奥斯卡“好故事+价值观”的标准……12月16日放映之前，更甚至奥斯卡揭晓之日，爆料与猜想不会停止。
绝对男一号贝尔起初竟非神父
与被视为高级机密的十三钗相比，克里斯蒂安·贝尔从一开始到预告片都是绝对的主角，这位奥斯卡影帝的噱头在2分44秒的预告片里也被充分发挥：贝尔蓄起了自己经典的大胡子，怒斥日本士兵、与士兵搏斗等等场面为人动容，与女学生和平相处和与某钗滚床单的情节又惹人浮想，其出现的画面占总预告的一半以上之久。如果按照这个比例推算，贝尔是绝对的男一号。那么严歌苓原著中书娟的视角是否将调整为以贝尔的视角为主？
提前看过影片的某知情人给了这个问题肯定的答案，更带来了一个绝密消息——贝尔并非大家猜想的饰演英格曼神父一角，而是别有身份、且此身份非常传奇、独特，他来中国，不过是因为亲戚关系顺便发一笔战争财。该知情人解释，那个年代的兵荒马乱里，外籍人士的出现并不突兀。之所以改为贝尔这么一个外籍人士的视角，除了可以给观众带来更强烈的震动和反思，还能给绝大多数对南京大屠杀知之甚少甚至从未耳闻的海外观众传达最强烈的情感和更多的信息。另外，《金陵十三钗》作为一个标准的商业类型片，第一视角的贝尔还可以保证该片在北美甚至全世界的票房和影响力。
据称，贝尔不仅和女一号玉墨在最极端的环境里产生了情感，二人爆发的情欲正是观众们最为期待的那场香艳戏。贝尔不再是一个单纯的拯救者和局外人，还将因为这场感情变得更为人性化、更加丰满。贝尔的特殊手艺还帮助了妖艳的“妓女们”顺利“变脸”为唱诗班纯洁的女孩子，最后在大多数人遇难的情形下，贝尔更是身负重任，带领唱诗班的孩子们闯关逃亡，艰难突围出去，开出了坟墓上的花朵。
冲奥：妓女成就的人性颠覆
1937年，南京。一座封闭的洋教堂里，有一位立场屡受冲击的神职人员，一群大家闺秀出身的唱诗班学生，13个逃避战火的秦淮河风尘女子以及6个丢盔弃甲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伤兵。故事中，大家闺秀对妓女的鄙夷，妓女与伤兵产生的暧昧与慰藉，妓女与外籍人士燃烧的爱情，这些都被日军的炮火蒙上了悲剧色彩。而灾难还在后面：唱诗班童音未褪、含苞待放的女性嗓音使日本军人痴迷，最后解救学生们的是挺身而出的13个妓女，而剩下的人还得突围逃亡……
女人和孩子们遭遇了残酷与罪恶的战争，这些要素已经离张艺谋的奥斯卡之梦很近了。只是源自于真实历史的故事，在商业市场的关照下，还能保有几分真诚、能让观众用泪水买单？恐怕是最关键的命题。
躲在教堂里避难的妓女们并没有天生的使命在身，“不知亡国恨，犹唱后庭花”的她们想尽办法在教堂找酒喝买醉，与伤兵们调情卖笑。率性的豆蔻恋上伤兵，而不甘寂寞的红菱与墙头草陈乔治搭上了一腿。单以心气极高的女一号赵玉墨为例，出身甚好的她熟稔的除了英文，更还有三教九流的语言和作派。要她们心甘情愿替对她们冷脸相对的唱诗班闺秀们送死，着实是个挑战。
据知情人与本报分享，这个能给张艺谋在奥斯卡大大加分的桥段，其艰难的过渡借力贝尔，他所扮演的特殊人物闯入这个封闭、暧昧、危险的世界，带来了戏剧张力和人性光辉。
“十三钗”或成二张未来的最大王牌
早先就有入选十三钗的几个女孩子未遵守保密协议于博客泄密而被二张毫不留情地请走，张伟平已经拍着胸脯说了，到12月16日公映的那一天，十三钗才会露真容。十三钗，不仅是电影最大的卖点，恐怕也会是新画面公司未来数年的力捧对象。
从《菊豆》《大红灯笼高高挂》到《山楂树之恋》甚至《三枪拍案惊奇》，张艺谋偏女性抗争与毁灭题材，也最擅长去表现女演员的张力。可惜的是，历数几代“谋女郎”：撇开羽翼丰满的巩俐早已是各大电影节的座上宾不谈，章子怡飞得太猛折了翅膀元气大伤，董洁陶醉在相夫教子的家庭小幸福里，李曼还在各种家庭电视剧里等待再一次涅槃，周冬雨因为清纯可人角色受限不少，国际冲击力更是不足……后劲乏力的“谋女郎”让决心登上奥斯卡殿堂的张艺谋情何以堪，谁陪寡人走红毯？
十三钗的打包打造可见“谋女郎”梯队已经由单个培养向群体造星运动迈进了，已经签约新画面公司的窦骁和海归的“玉墨”是海外军团的首轮储备，其余已有五钗也被新画面收入麾下。观众注意的不过是又一张张相似的“谋女郎”的脸，而市场则最大可能地去挖掘“谋女郎”的价值。有业内人士称，过去对新画面而言吃力不讨好的艺人培养与经纪，在张艺谋的资源中终于水到渠成，将成为二张未来电影事业最得力的王牌吸金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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