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蕾艺术家森下洋子 六旬高龄演喜儿跳满全场

森下洋子、清水哲太郎表演双人舞 郭新洋 摄

　　舞台上的喜儿，在除夕之夜迎新辞旧的氛围中，盼望爹爹杨白劳回家过年，与女友们跳起了洋溢浓郁青春气息的舞蹈。这是松山芭蕾舞团昨晚在上海大宁剧院首场演出刚启幕时的一个场景。扮演喜儿的，是著名芭蕾艺术家森下洋子。

　　许多观众原先以为，松山舞团历来对中国人民十分友好，从1958年以来已是第13次访华，森下洋子的这次登场，也许只是表达友好心愿，并不会“玩真格”，毕竟芭蕾艺术属于年轻人，而她已经63岁，无论从体力还是精力讲，似乎都难以胜任这个角色。但是，随着剧情的展开，她的轻盈舞步、舒展的身姿和情感饱满的表演深深打动了观众。眼前的森下洋子就如一位不知疲倦的舞蹈精灵，出人意料地从喜儿跳到白毛女，一丝不苟地演完了全场！

　　身姿窈窕 舞步轻盈

　　1955年，松山芭蕾舞团顶着日本国内的重重压力，把《白毛女》首次改编成芭蕾舞剧，于1958年和1971年先后来华访演，受到了国家领导人和观众们的广泛好评。森下洋子于1971年加入松山芭蕾舞团，虽然后来成了舞团的灵魂曾率团多次访华，但是，在中国主演《白毛女》是她多年未竟的心愿。因此，这次重排该剧，她义无反顾地担当主演，也是为传承舞团创始人清水正夫、松山树子所倡导的用芭蕾促进中日友好的使命感所驱使。

　　舞台上的喜儿，等待爹爹的神情焦急中又有几分过年的喜悦，屋里屋外像蝴蝶般飞进飞出的身影，带着少女的灵巧和活泼。终于迎到了躲债归来的杨白劳，她的窈窕身影顿时在父亲身旁绕前绕后，轻盈的舞步毫不输给年轻演员们，可爱纯朴的农家姑娘形象被她刻画得活灵活现。如此优美的舞蹈和感人的父女情却被前来讨债的黄世仁、穆仁智之流生生摧毁，巨大的反差令人深感震撼。

　　完整形象 独力塑造

　　喜儿逃到深山后，有一段高难度的“四变”舞段，即在不停的傍腿转中，喜儿变成了衣衫褴褛的黑发女、灰发女、白毛女。松山版的基本情节虽然参照了上海芭蕾舞团的《白毛女》，却简略了这个由演员接力表演的舞段。但是，这并非是为了让森下洋子“省力”，因为到了下半场幕启时，观众意外地看到在雪山里蹦上跳下的白毛女，居然又是森下洋子，惊讶之中马上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上海舞校版的《白毛女》，历来由两位演员分别饰演喜儿和白毛女，这不仅是为了让演员始终保持充沛的体力，更重要的是，喜儿活泼可爱，白毛女苦大仇深，同一个角色因遭遇命运重大波折而性情迥异。年逾六旬的森下洋子能贯串全剧独力塑造喜儿和白毛女的舞台完整形象，无疑在书写一段芭蕾传奇。看森下洋子轻松自如的舞蹈肢体感觉，相信她70岁还能站在舞台上。

　　夫妻联袂 寄语感人

　　森下洋子的丈夫清水哲太郎同为63岁，昨晚也登台扮演了大春。这对芭蕾夫妻主导重排的这部《白毛女》，已是松山芭蕾舞团的第3个版本。该团于1971年访华时，与当时的上海舞校《白毛女》剧组演员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还受赠了全剧的录音、戏服等。1996年，松山舞团也向上芭赠送了《胡桃夹子》版本，森下洋子还与杨新华主演了全剧。昨晚演出时，熟悉的音乐和舞段、朱逢博的歌声，让上海芭蕾舞团的年轻演员们纷纷议论：“他们还是原汁原味的老版本，一点也没变。”而当年上海舞校《白毛女》剧组的30多位老演员，也手捧鲜花结伴而来。演出临近尾声，森下洋子、清水哲太郎与全体演员站立舞台，朗诵一篇感人至深的“最后的寄语”时，这批老演员也情不自禁噙着泪花，回想起1972年赴日访问期间，松山舞团为防备右翼势力捣乱，一路防护的往事。

　　大幕在观众们依依不舍的掌声中徐徐落下，凌桂明、石钟琴、辛丽丽、余晓伟等上芭几代演员涌到了舞台上，献上鲜花、送上祝语，一起合影、欢呼。此时的森下洋子，虽然汗水浸透戏装，但兴致勃勃，青春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