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人物,真实的历史,真实的感动。
《远去的飞鹰》具有相当大成份的纪实性——主人公高志航传奇式的空战经历与战绩,还有他与异国姑娘的传奇式的爱情与婚姻,这些原本却都是活生生的事实。高志航,抗日战争中第一个击落日军飞机的空军英雄,共击落六架敌机的“抗日天神”。
我们很熟悉抗日战争中的地道战、地雷战,我们却大多不知道还有这般轰轰烈烈的空中对决。我们熟悉游击队偷袭日本岗哨的故事,但我们却大多不知道还有这般正面的、这般惨烈的空军作战史。
“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高志航和他战友们的血肉,也是“我们的血肉”。
大气磅礴的一部电视剧。人物塑造、情节构成、影像塑造都相当大气的一部电视剧。一边看《远去的飞鹰》,一边用很多时间去搜索阅读相关史料,我想得到更多的史料印证以及更多的感动。
高志航,1924年由东北军选派赴法国学习飞机驾驶,归国后任东北军航空处“飞鹰队”少校。当年张学良东北军拥有国内最强大的的空军,有近300架飞机。高志航因一次事故脚受伤,治愈后两边脚稍不平,被号为“瘸子飞行员”,而他的飞行技术却是最出色的,这也增添了几份传奇色彩。
在《破译老照片密码》(三联书店出版)一书中,有专门一组“高志航与东北航空队”的文章与照片,对东北航空队的历史和军备作了相当详实的介绍。编者从一张机库前军人合影的照片上,查考出高志航的位置(图1右起第8人)。其实,这一点也不难辩认,因为高志航留下的照片不少,包括高志航的两份护照上的照片——一份是1924年赴法国留学的护照,一份是1935年出国执行公务的护照(图2)。此行高志航先后到意大利和美国考察,并从美国购回霍克式战斗机100架。
还可以从各种书刊中看到高志航的一些生活照。高志航出生于辽宁通化三棵榆树一个殷实的农家。父亲高景文、母亲李氏。高志航兄弟6人、还有两个姐妹,他是长子。在一张全家福的照片中,中间坐着的二位当然是父母双亲,后排站在中间的就是高志航。他的兄弟站在他右手边,两个妹妹则在左手边——还有最边上的第三个姑娘,穿着苏联式的服装,那就是高志航的妻子葛莉儿了。(图3)
这张照片中的葛莉儿比另一张与高志航合影照片中的脸要胖些。关于他们的爱情故事,作为电视剧自然会有些艺术加工,让传奇更传奇。照片中两个偎依在爷爷奶奶身上的,就是高志航的一女一男。再看看稍长大的这俩孩子的照片,好可爱的样子。女孩高友良,一付洋娃娃的样子,更像她母亲了。(图4)高友良现在已经是八十出头的老太太了,在《远去的飞鹰》片头,那个凝望着远方的老太太,就是她。高友良八岁时,父亲高志航就壮烈牺牲了。一辈子,她多少次像片头画面中那样瞩望着远方?
918事变后,高志航离开东北,到杭州笕桥中央航校当教官。虽曾因东北军出身而受排斥,后来硬是凭着过硬的飞行技术晋升为空军第四大队大队长。当时,空军中有“四大金刚”之美称,高志航就是一个金刚。
有一张流传很广高志航英武的戎装照,后来台湾与大陆的邮票上所用的就是这张照片中的头像。我们在电视中看到的,高志航也是穿着这一身标准的、佩有空军徽标的军服。(图5)
《远去的飞鹰》剧中对918后复杂的局面作了很详实、很生动的表现,高志航亲历了918事变、西安事变以及813淞沪抗战等重大历史事件。《远去的飞鹰》也反映了中国共产党主张积极抗战在全国引起了强烈反响。剧中演到,在东北军中时,高志航的战友任逍遥想投奔共产党游击队,后来果然成了新四军皖南秘密交通站站长。
剧中有一个情节,西安事变,高志航带队飞到西安上空,沈以琴偏离航线,想飞到延安去……这也是有历史事实为依据的情节——第一个驾机投奔延安名叫刘善本,在他的影响下,国民党空军先后有100余人,驾42架飞机投奔延安。1949年10月1日,在开国大典上,刘善本第一个驾机飞过天安门上空。
《远去的飞鹰》所浓墨重彩表现的 814空中大捷,是抗战史上辉煌的一页。1937年8月14日,高志航带领四中队共27架战机与日空军展开空中大搏杀,高志航首先击落日军战机,十分钟的战斗,日机四坠两伤。六比零的战绩足足震惊了世界。第四大队随后也被命名为“高志航大队”,8月14日被定为中国空军节。剧中这是一场制作非常壮观而精致的空战场面,长度也足足有十分钟。剧组邀请曾为《阿凡达》制作特效的新西兰维塔数码公司来为该电视剧制作特效,达到具有超强震撼力的效果。
航空工业出版社出版的《浴血长空——中国空军抗日战史》对814空战与高志航的战绩都有非常详细的记述,每一个细节乃至技术数据都极至精确。这天高志航驾驶的是美国寇蒂斯公司生产的“霍克Ⅲ”型飞机。
814之后,战事更加激烈,我军战机大量损失。高志航受命到兰州接回13架苏联生产的“伊-166”型飞机。11月17日,停在周家口机场,因汉奸出情报,遭遇敌军突袭。高志航的座机三次无法发动,遭敌机轰击当场牺牲。(图6右是“伊-166”升级版“伊-180”)
还值得一说的是,著名作家林徽因有个同父异母弟弟林恒,跟高志航牺牲的情景很相似。林恒也是空军飞行员,一个血气方刚的福州人。1941年3月4日日寇飞机突袭成都,黄新瑞队长率空军五大队迎战,但来不及起飞,队长及林恒等九人的战机被击毁在跑道上。林恒驾驶的是“伊-153”型战斗机,跟高志航牺牲时的座机“伊-166”是属同一系列的苏制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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